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得很清楚,知道薇薇還有第三人在跟他合作,並且對那個人是誰也心中有了底。他探過那人的口風,知道十有八/九就是他,他現在缺少的就是證據,或者有什麼方法能讓薇薇自己站出來承認這件事而還他清白。肋
否則,他實在是沒有信心讓靜書原諒他了。
盡管他很想再單獨跟她說說話,讓她跟他一起去看望一下女乃女乃,可是現在看來她好像過得比想象中要好,甚至輕松愉悅得多啊!
程銳雲心中酸脹得難受,但又想看看靜書會和秦晉去哪里,便一路跟著,直到停在了醫院門口。
他們到醫院來干什麼?靜書生病了嗎?
程銳雲看著他們掛了門診號,一路往里走,竟直接進了婦產科門診。程銳雲心中咯 一下。
靜書和秦晉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有些忐忑地握著手中的門診號。這段時間她的周期很亂,加上之前有痛經暈倒的病史,她便想到先來婦產科門診看看。
秦晉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別害怕!」
很快就輪到了靜書,她走進病區,只留下秦晉在外邊等。
不遠處的程銳雲眼看著他們之間那種親密的互動,又擔心靜書來看婦產科的目的,不由得沉下臉來。
他很想上去質問靜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時候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應該是他才對,而不是那個秦晉!但他又怕這樣的舉動會讓他們的關系更加僵化,只好先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鑊
十分鐘後靜書才從病區出來,拿了病歷本和秦晉起身往大樓的出口走去。
「護士小姐,我是剛剛來看病的賀靜書的先生,我想問問她什麼時候需要復診?」程銳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到護士站詢問。
護士翻了翻就診記錄,「約了下周的門診B超,可能還要做一個陰/道小手術!」
「我知道了,謝謝你!」
程銳雲心中有種窒悶的痛,痛得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他看著靜書和秦晉離去的方向,臉上寫滿絕望。
「沒什麼大礙吧?」秦晉手握著方向盤,見靜書從上了車就不大說話,便想問問她的情況。
「還好,不過還要再來做檢查的,已經約好了。」
「別擔心,沒事的!」秦晉安慰她。
靜書點點頭,剛才醫生說她是月經中期出血,可能有點貧血才會有頭暈的現象。加上她之前曾經流產,又有痛經史,建議她做一個詳細的B超和全套婦科檢查,但都必須要預約。
靜書心里一笑,其實可能真的沒什麼,但醫生沒有看到檢查結果也不好確定病因,反而搞得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她想起那天在公寓里和程銳雲在一起的情形,還有些懵懂地問醫生會不會是懷孕,醫生卻說她現在這個情況不好好調理和找出病因,想懷都懷不上。
靜書心里很難過,當初他們沒有好好珍惜那個寶寶,現在寶寶不肯再來了。
有些黯然神傷的靜書回到住處,發現曲嵐居然在樓門口等她。
「嵐嵐,你怎麼在這?」
曲嵐看見她就撲過來,一開口就紅了眼眶,語調也拔高了幾分︰「我不要回去跟那個混蛋住,靜書,你收留我幾天好不好?」
靜書這才想起今天秦晉在電話里和曲嵐爭論報道的問題,不禁失笑,「你們還沒和好?」
「他根本就不講道理,我跟他解釋簡直是對牛彈琴!」曲嵐憤憤然,又有點委曲地說︰「你這里不方便的話我就自己找個地方先落腳。「
靜書挽起她,「有什麼不方便,我們本來就是室友嘛!「
「就知道你最好了!」曲嵐這才露出笑容。
晚飯後靜書遞給曲嵐一套干淨的睡衣,「你沒帶衣服過來,先穿我的吧。」
曲嵐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也是一臉疲倦。
「好,謝謝你靜書!」
「怎麼了?」靜書很少看到她這樣,她不總是精神充沛的嗎?
「我覺得累,工作累、戀愛累,我每天在外面跑采訪,要不就是寫稿子,回去還要跟他吵架,我覺得有點負荷不了。靜書,你有過這種感覺嗎?」
靜書也抱著抱枕坐在旁邊,「嗯,有過的!」
曲嵐笑笑,「我知道你比我經歷得要多,但是你比我堅強。」
有嗎?靜書不知道自己到底堅強在哪里。
「你不怕我嗎?」曲嵐問她。
靜書好笑,「怕你什麼?」
「怕我趁機從你這里搜集資料,然後大肆渲染報道,毀了你和程銳雲的生活。」
「你會嗎?」
曲嵐嘆口氣,「你是我的情敵不是嗎?電視里都是這麼演的,我的王子喜歡另外一個公主,于是我就成了巫婆!」
靜書忍不住被她逗笑,稍稍鎮定一下才說︰「先不說你的王子還喜不喜歡我,就算是喜歡,我也相信你不會這麼做。相反地,你為了保住你的王子,反而回來撮合我和程銳雲才對!」
靜書說完曲嵐也笑了,伸手掐掐她的臉,說︰「還是我們女生聰明!」
她又有些嘆息般耷拉下腦袋說︰「為什麼秦晉就想不通呢?」
靜書不語,很多事都要跳月兌那個立場才能想明白的。
「早點休息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嗯!」
兩個女孩懷著各自的心事和煩惱,慢慢沉入夢鄉。
***********
靜書跟另一位專家見過面之後,避開所有人到角落里悄悄地哭了。
專家說依照程銳雲當時失去知覺的程度、藥物起效的時間等各種因素,薇薇用的不是普通的安定藥片,而是另外的鎮靜劑,原理是麻痹人的神經系統,就跟手術麻藥一樣。在那樣的情況下,程銳雲是不可能跟她發生關系的,而照片也是被薇薇和在場的第三人擺布拍下來的。而且這種藥物不是一般的處方藥,來源通常都是非法渠道。
程銳雲真的是被人設計和冤枉的。
靜書擦干眼淚,又重新振奮起精神,今早童安娜告訴她已經知道在場的第三人是誰,接下來她就該攤牌了。
靜書約了薇薇在一個咖啡館見面,她月兌去羊毛外套,只穿著白色寬松的羊毛衫,頭發梳成了馬尾。她幾乎沒有化妝,只細細地描出了好看的眉型,涂了一點淡粉色的潤唇膏。
化了彩妝,身穿黑色外套的薇薇一進來就看到靜書平靜地坐在落地窗前。
「你找我什麼事?」她趾高氣昂地問靜書。
「喝什麼?我幫你叫。」靜書看到她也不急不躁。
「抹茶拿鐵。」
飲料很快端了上來,靜書把它推到她面前。
薇薇戒備地看她一眼,好像她會在杯中下毒似的。
「你想要什麼?」靜書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意思?」
「我收到那些照片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故意拍下你和程銳雲的親熱照又寄給我,難道不是想得到什麼嗎?」靜書故意把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晰。
薇薇不屑地嗤笑,「你能給得起什麼?」
「錢?你想要多少?」
「我要的是他的人!只要我跟他結了婚,他的財產不都是我的嗎?」
靜書點頭,贊同她說的沒錯。
「可你為什麼又把照片抄送公司高層,搞得人盡皆知呢?」
薇薇咬牙,「因為我要的他給不了,你都已經退出了,他還不肯跟我在一起。所以就玉石俱焚嘍,反正我是新人,我不怕!」
靜書笑笑,「恐怕不是你想玉石俱焚,而是有其他人許了你好處吧?」
薇薇臉色一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靜書拿出幾張照片放到她面前,「這些照片都不是你拍的,而是有其他人協助你!樹和的股權合伙人Ericwang身高172公分,那天剛好也去了出差,是他跟你一起布的這個局吧?他的手機里應該也留了照片,無論你要挾程銳雲成功不成功,他都可以放出這些照片逼走他然後接手那些項目。結果你失敗了,他剛好不用弄髒自己的手,而是許你好處讓你來做這件事,屆時大家都會以為是程銳雲的錯,你只是失去工作,接下來卻可能成為股權合伙人的情婦。」
「什麼情婦?你這個女人胡說什麼?Eric已經離婚了,他說了會跟我結婚的。」
靜書搖頭輕笑,「是嗎?那不重要,我不關心你的事。」
她掏出一張復印紙,上面是Tiffany鑽戒的發票,她遞到薇薇面前,問道︰「照片里你戴在手上的那個戒指呢?」
薇薇已經有點慌了,「什麼戒指?」
「有幾張照片里你都戴著一枚鑽戒,看起來還很喜歡的樣子,你應該不會忘了這是程銳雲的東西吧?」
「那是他送給我的!」她力持鎮定地說。
「那它現在在哪里?」
「在我家里。」
「可是程銳雲不承認這個戒指是他送給你的,發票在我手上,而且也有證人證明這個戒指他是要買來送給我的,只不過一直放在隨身的包里沒有來得及送出。」靜書想到曾為這個鑽戒而懷疑程銳雲真的跟薇薇有私情,難得的有點咄咄逼人。
看著薇薇開始害怕的表情,她接著說︰「還有,有證人可以證明當晚你最有機會在酒杯或者紅酒里做手腳,下藥讓程銳雲失去意識後拍下那些照片。而且用的不是普通的安定,而是鎮靜劑!」
「時隔那麼久,你能證明他吃了什麼嗎?」薇薇仍不肯承認地反駁她。
「不能,但這種藥的獲得途徑大多為非法,我們可以讓警方去查。」
薇薇這下才真的慌了,她坐直了身子,憤憤地看著靜書。
「薇薇,你故意拍下這些照片向程銳雲要求結婚,為的是他的財產利益,這是敲詐勒索;下藥使他陷入昏睡,拿走他包里的戒指據為己有這是盜竊,這枚戒指價值不菲,金額巨大,是要坐牢的!再加上你可能從不法途徑買賣違禁藥物,也是要處罰的。」靜書說著拿出一個小的錄音筆,「還有,今天我們的對話我都錄了音。」
「你……你……」薇薇氣得手有些發抖地指著靜書。
「薇薇,你還年輕,有大好的錦繡前程,而且被刑事處罰時要吊銷律師執照的,你今年剛剛考出來,不覺得可惜嗎?我倒希望這只是一個惡作劇。」
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你想怎麼樣?」薇薇顫聲問。
「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靜書放緩了聲音,「讓Ericwang離開樹和,同時還程銳雲一個清白。」
靜書收好東西打算離開咖啡館的時候,看到薇薇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卻不同情她。
***************************************************************************************
今天說把這事兒了結就了結∼多更了一點,就當加更吧∼親們給點獎勵吧,花花荷包月票和咖啡,什麼都可以∼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