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書瞪了一眼硬是跟到囡囡家來的程銳雲,他卻不以為意。
囡囡家里人很熱情,看到靜書帶了人一起來,又是倒水又是讓座。
「賀老師,這位怎麼稱呼啊?」
靜書有點尷尬,「他姓程,是……我以前的同事。」肋
程銳雲對她的回答很不滿,轉頭看了她一眼。
「哦,那也是律師啊?」
「嗯。」
「好好,那程律師也一起吃飯!我們在廚房里包湯圓,你要不要一起來?」囡囡的媽媽熱情招呼他們。
程銳雲看靜書已經卷起袖子準備去幫忙,也很自然地回答︰「好!」
農家包湯圓用的是自家糯米磨成的粉,稍稍粗糙一些,但粘性很好。程銳雲是男人,自然得要出力氣,把糯米粉和水揉成團的任務自然就交給了他。
開始往糯米粉里摻水然後和勻的過程還算順利,但因為做的分量大,到後面揉成的粉團也很大,必須兩手一起才行。
程銳雲的左手仍然施不了力,做起來有些費勁。
靜書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中盛粉團的盆子,幫他完成下面的步驟。程銳雲看著靜書的側臉,心里既有些沮喪又很歡喜。靜書還是很關心他,但他的這只左手不知道是不是從此以後都落下病根了。
湯圓做了兩種餡料,咸味的菜餡和甜味的花生餡,煮好了端上來都混雜在一起,囡囡幫著媽媽給每人舀了一碗。鑊
程銳雲發現靜書每次吃到碗里咸味的湯圓就吃得很慢,似乎不太愛吃那個味道。
他悄悄把自己碗里幾個甜餡兒的都舀出來放到她碗里,然後把她碗里咸的湯圓弄到自己這邊來。
靜書訝異地看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留意到自己的喜好。程銳雲卻沒什麼表情,不動聲色地吃著自己碗里的湯圓。
從囡囡家離開的時候,程銳雲見囡囡的脖子上圍著靜書的圍巾,看看這孩子身上單薄的衣裳和貧困的家境,他就大概猜到為什麼會這樣了。
回去的路上,沒有路燈,只靠著月光和有的人家屋里透出的一點點光亮給他們照明。靜書和程銳雲一前一後地往回走,兩人都不說話,只有鞋子和地面的石礫摩擦發出的喳喳聲。
「靜書!」程銳雲突然叫住她,「我的車停在前面,陪我去拿點東西。」
「你自己去吧,我想早點回去!」靜書繼續往李家的方向走,她倒希望程銳雲直接開車回去算了。
手突然被握住,靜書硬是被程銳雲拉著走到了他的車面前。她氣悶地甩開他,別過臉去不理他。
程銳雲在後備箱翻了一會兒,拿出一條他的羊絨圍巾,系在靜書脖子上。靜書一愣,直覺就想拿下來。
程銳雲按住她的手,「戴著!」
「我用不著!」靜書仍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那我就去把你送給那小姑娘的圍巾要回來!」
「你……」靜書氣結,揮開他的手往回走。
程銳雲一笑,從車上拿下一個小旅行箱跟在她後面。
直到進了房門,靜書才看到他竟然還帶了旅行箱,看來是有備而來要跟她耗在這里。
「你這是干什麼?趕快回去吧,你不用工作嗎?」靜書無奈,他現在應該已經回樹和上班了,工作那麼繁忙,怎麼還有空在這里待這麼久?
「那你呢?」
「我辭職了!」江氏傳媒基金會的老板是江詠,而他又跟程銳雲是好朋友,她不想還生活在他的圈子里,干脆斷得一干二淨。
「剛好,我也沒復職!」程銳雲不緊不慢地說。
靜書有些急切,「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難道樹和的高層對此還有什麼疑問和顧慮,才不讓他回去上班?
程銳雲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深深地看她,「是解決了,多虧了你。」
靜書把手從他掌中抽出來,明顯不想再提這件事。「就當是我之前誤會你的補償,你也說了我們從此互不相欠,用不著感謝我!你走吧!」
「誰說互不相欠?我還欠你一次求婚、欠你一個婚禮,欠著陪你過生日,我們……還欠女乃女乃一個重孫。」
他還欠她一場幸福,五年來兜兜轉轉,一直還不上。
靜書紅了眼圈,「女乃女乃……她還好嗎?」
「嗯,我跟護理師通過電話,他們說女乃女乃情況很穩定。」程銳雲看到靜書眼中的淚水就覺得內疚,他把女乃女乃的病都推到靜書身上,她一定沒少譴責自己.
靜書為了愛他,已經背負了太多的十字架,女乃女乃的病、那個沒有成形的寶寶……其實真正應該內疚的是他這個沒有盡到責任的男人。
「那你還不快回去照料女乃女乃?」
程銳雲暗自嘆口氣,反正就是要趕他走就對了。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你不想念女乃女乃嗎?」程銳雲繼續掐著靜書的弱點不放。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在:
「是你說再也不想看到我的,也許我跟你們程家的緣分就只到這里吧!」靜書看著窗外,狠下心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程銳雲蹙眉,她跟程家的緣分是注定的,哪里那麼容易說斷就斷!
「走吧!」靜書抬眼靜靜地看他,「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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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