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靜書突然叫住他，程銳雲停下腳步。
「我有東西給你。」
靜書走進自己的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個CD盒。
「這是什麼？」程銳雲接過來，很普通的CD盒，連封面都沒有。肋
「今天我沒有特別準備禮物，這個……是五年前的那個聖誕節想送給你的禮物，只是……你沒回來。」靜書將目光別開看著別處，臉上帶了絲勉強的笑。
程銳雲沉默不語，黑眸中有著復雜的情緒。
「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試試看吧！」靜書和他的焦點都集中在他手中的CD上，「早點休息吧，MerryChristmas。」
程銳雲回到房間，將CD放進屋內的音響設備。CD碟面上沒有圖案，只用油筆寫了聖誕快樂四個字，看得出是靜書的字跡。
音箱里傳出的音樂很熟悉，接著傳出的聲音就更熟悉。
是靜書！這張CD是靜書自己唱的歌！程銳雲趕快把音量稍稍調大了一些。
「還沒好好地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王菲的《紅豆》，上次聚會的時候听她唱過，還有《流年》、《天空》……
輕輕潤潤的嗓音，是當年那個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女孩唱出的歌聲。
里頭唯一一首齊秦的歌是《愛情宣言》，他听到「我相信嬰兒的眼楮，我不信說謊的心」覺得眼楮有點火辣辣的疼。鑊
如果五年前這份禮物送到他手上，也許他只會順手丟在一邊，可能听都不會去听，可是五年後這份心意重見天日的時候，卻帶給他這麼大的沖擊。
靜書不是故意的，但對如今愛著她的他來說，這真是一份不大不小的「報復」。
程銳雲一遍一遍地听著CD里的歌曲，他好想她，想那個現在就躺在隔壁，也許跟他一樣難以成眠的傻丫頭。
第二天早晨，程銳雲起床梳洗後下樓，只看到那個超級大玩具熊坐在沙發上傻愣愣地盯著他，卻沒有看到靜書。
餐桌上放著做好的早飯和牛女乃，可是廚房里卻沒有那個縴細的人影。程銳雲開門走到院子里，才看到靜書在忙碌著料理女乃女乃的那些花草。
「早！」
程銳雲突來的早安嚇了靜書一大跳，手里的水壺都差點掉在地上。
她拍拍胸口，才回頭說︰「早！」
程銳雲輕笑，「嚇到你了？」
靜書有時候真的像個小白兔。
「嗯，有一點！」
程銳雲走到她身後把她抱在懷里，「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靜書也不掙扎了，任他抱著，「還能听嗎？」她以為隔了那麼多年，說不定早就壞了。
程銳雲點頭，「你怎麼錄制的？」
靜書笑了，「原本只是貪玩而已，那時候剛開始流行自己花錢到錄音棚去錄歌，我就想去試試！第一次去沒有帶夠錢，身上的錢只夠錄一首歌，這才發現原來是個挺奢侈的花費。我就開始攢錢，感覺就像把零花錢放在小豬儲蓄罐里，然後再摔碎捧著硬幣去買喜歡的東西，就想著干脆把錄好的CD送給你做聖誕禮物。」
「如果我不喜歡呢？」那時候他的確有可能根本不在意這份禮物，更不用提喜歡。
靜書搖頭，「那也沒關系，我習慣了！那個時候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希望你能喜歡，但是……好像你不喜歡的時候多一些，我也就慢慢習慣了。」
「我不是鐵石心腸！」程銳雲又將她摟得更緊，他要怎麼才能告訴她其實靜書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痕跡？
「我知道！」靜書掰開他的手臂，柔柔地說︰「快去吃早飯吧，都涼了！吃完我們一起去看女乃女乃。」
「好！」
程銳雲吃完早飯，兩人卻沒來得及馬上去醫院，因為童安娜和江詠來了。
「靜書！」童安娜見到她就很熱情地抱了抱她，「MerryChristmas！這個送給你！」
靜書接過她手中超大的糖果盒子，「謝謝你，安娜！」
江詠站在程銳雲身邊用肘踫踫他，「你小子果然有辦法，這樣都讓你把人給找回來了！」
「喝什麼？」程銳雲不緊不慢地招呼他，江詠太小看靜書對他的感情，也小看了他對靜書的影響力。
「隨便吧！我跟安娜就是來看看你們，帶點小禮物，順便邀請你們新年的時候跟我們一起去泡溫泉。」
site:程銳雲遞給他一杯蘇打水，「什麼溫泉？」
童安娜笑道，「是一家新開不久的五星級溫泉酒店，在山上的，開車過去也很方便，我跟江詠兩個人去不夠熱鬧嘛，所以想叫上你們一起。靜書，一起去啊，一起過去迎新年！」
靜書想了想，「還是不去了，女乃女乃現在生病住院，需要人照顧，我看我還是不去了？要不你們一起去吧？」她看了程銳雲一眼，示意他跟他們一起去。
程銳雲蹙眉，這個傻丫頭，她不去的話他一個人去當電燈泡麼？再說他才是女乃女乃的親孫子，哪有把她和女乃女乃丟下自己跑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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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