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節外生枝?」程銳雲一把拽住秦晉的衣領,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焦急,這些天有多煎熬?靜書就快要成為他的妻子,他要去探望她竟然被他說成節外生枝?!
秦晉也不發火,很平靜地推開他。「你冷靜一點,我們現在都是為靜書著想。」肋
「為她著想跟我去探望她有什麼關系?你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我謝你是因為相信你身為律師的操守,而不是因為你對她超越友誼的那種心思!」
秦晉瞥他一眼,並不反駁。這種話從程銳雲的口中說出來他不覺得怎樣,只有曲嵐這麼說的時候才會讓他的心一陣悶痛。
江詠過來勸解兩人,「大家都冷靜一點,現在情況特殊,所有的事情都謹慎一些是對的。不過靜書既然已經出來了,安排他們見個面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畢竟Terrence在這個案子里沒有什麼厲害關系。」
「算了,就算你不肯安排,我也有辦法見到靜書。」程銳雲冷下臉,他也是律師,樹和也有做刑案的部門,他要見靜書也可以申請。
「等等!」秦晉叫住他,「你不要亂來,我可以幫你安排!不過你要答應我,見到靜書要多鼓勵她,給她信心。」
看來他只能跟靜書商量折中一下,否則程銳雲萬一自己跑去見她,說不定更加瞞不住。
程銳雲冷冷地覷他,心下有些疑惑,搞不懂秦晉的顧慮到底是什麼,不過只要能見到靜書,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鑊
想到馬上可以見靜書,程銳雲好像一下子振作起來,連待在程家別墅里也不覺得難了。自從女乃女乃去世以後,他跟靜書兩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本來就有些空曠,如今只剩他一個人,這里簡直就是大的可怕。
他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很多東西,都是準備帶給靜書的。
他在房間里收拾整理,把靜書平時經常穿的衣服找出來,還有她喜歡看的書也從書架上拿下來一並給她帶去。她愛吃的巧克力豆、杏仁和蜜餞,他都買了很多,還有沐浴液、洗發水甚至衛生棉,都是她用慣的牌子。
剛開始他和靜書去超市,買這些女孩子用的東西他還會覺得不自在,可是現在他已經完全習慣了。
靜書說的對,他從小到大擁有一切都認為理所當然,而實際上任何事都是得來不易值得好好珍惜的。她能陪在他身邊讓他疼她愛她就是這樣看似平常卻值得珍惜的事吧!
他又想起靜書的身體,這些日子她還好嗎?有沒有痛?有沒有貧血?他最害怕的就是靜書身體吃不消,夜里睡不著的時候,靜書生病時蒼白荏弱的模樣就一直在眼前揮之不去。每次他把她養得稍微胖一點,就會有其他的事情來分散她的精力,讓她疲于應付,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她又瘦回去了。
醫生不是說她需要休養嗎?這樣子怎麼能休養好呢?
想著,他又塞了兩包上好的阿膠和紅棗進去。
梳妝台上放著MarryMe的香水,已經用掉了三分之一。她現在已經熟悉了穿這「女人的最後一件衣服」,甜美的香氣和他的「情緣」相得益彰!旁邊還有兩支她平時會擦的潤唇膏,一支是薄荷味,一支是草莓味。程銳雲打開封蓋,把膏體扭出來,立刻就感覺到這是靜書的味道。他常常在她唇邊偷香,印象中她假期里或者心情很好的時候總是擦草莓味,平日都是淡淡的薄荷香。
他笑笑,把香水和唇膏也放進箱子里。
最後是照片。他們的婚紗照已經全部處理好了,效果好的不得了!他挑了好幾張做成水晶框架,剩下的都拷貝在電子相框里,打算給靜書帶去看看。
他的手指撫過照片里嫵媚帶笑的她,穿著白紗真正幸福陶醉地靠在他懷中,只差一點點她就要成為他真正的新娘。等到這件事平息之後,不管結果如何,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跟她結婚!就算她真的蒙受冤屈要入獄,他也會等她,她獲得自由以後他再帶她去美國。她不是想繼續念書嗎?他一定幫她完成心願,然後她仍然可以在大洋彼岸做法律服務的職業!
全部的東西都收拾好以後,程銳雲坐在大床上,目光停留在上次在游樂場里應回來的那個超大玩具熊。他總是覺得這個熊公仔傻傻的,可靜書走後就只有它坐在房間里默默地陪著他。床很大,他已經忘記自己以前一個人是怎麼睡的,靜書不在,他就只睡床的一半,玩具熊就坐在另一半的床頭,像是幫靜書留著她的位置。
他走過去,把玩具熊抱在懷里。一人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盡在:高的大熊,不知靜書平時是怎麼拖著它到處走的。
冰箱里的牛女乃他只喝得了一半就會到期,電飯煲里的飯他也只需做平日一半的量,靜書走後什麼都是平日的一半。程銳雲苦笑,習慣了兩個人相依相偎的生活,他幾乎已經忘了單身漢的時候是怎麼過日子的了。
靜書說每個人生來都是一個有缺口的圓,在人生路上曲曲折折地前進,慢慢地找,找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塊。
她已經找到了,以為自己再沒有什麼遺憾。
而程銳雲現在才知道,他只是一個半圓,有了靜書這另一半,才能畫一個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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