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銳雲走進酒店房間的門,月兌掉外套,雙手交握抵著眉心坐在床上。
從他在大堂見到靜書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頭就全是苦澀的滋味。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心疼得都快裂開了。
「喝口水吧!」
「你回去吧!」程銳雲沒有抬頭,也沒有接過女伴遞過來的水杯。肋
「你……」
「回去吧,筱婷,我不想耽誤你!」
父母親以前同事的小女兒,還只不過是溫室里的花朵,也是他帶來刺激靜書的棋子。他不是禽/獸,這樣算是「相親」認識兩天的女孩子就帶來開/房間,他做不出!
他的身體和心里都只屬于那個口口聲聲已經變了心的未婚妻,不,應該說是前妻才對!
他們的身份一直這麼尷尬,愈演愈烈。
房間的門關上了,他知道女孩已經離去,但他並未因此而解月兌!他還留下來干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大概只是因為這樣離她比較近!
他自嘲,近又能怎麼樣?難道一定要讓他听見她和秦晉翻雲覆雨才會死心嗎?
早在他那天把靜書的東西都收攏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嘗到心死的滋味了!他不想再想起她,連她的痕跡都不想再看到,他甚至一個人抱著那個巨大的玩具熊在沙發上枯坐了一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定了決心來把這一切扔還給她,或者只是找個理由來見她一面?鑊
什麼名門淑女,年輕女孩,他根本提不起興趣,閉上眼,他的眼前全是靜書的臉,她的笑、她的淚、她說過的話都不斷地在眼前重現。
他的那些驕傲和自尊都到哪里去了?
夜幕降臨了,窗外婆娑的樹影和萬家燈火讓站在窗前的他有一剎那的恍惚。曾幾何時他抱著靜書也是看著這番景象,把媽媽留下的鑽石戒指交給她保管。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幸福已經在手中握緊,誰想到頭來仍然只是夢一場。
他喝光杯子里的紅酒,酒店房間里配備的紅酒口感實在一般,但他只求麻痹自己,喝的什麼他根本不在意。
靜書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他看到露台上亮起的燈,心都懸起來。她在干什麼?吃過飯了嗎?是不是在等秦晉?然後……他們會做什麼……
他覺得他好像一個偷窺狂,發了瘋一樣,停止不了胡思亂想。
他差不多喝光了一整瓶酒,沖進浴室里用涼水洗了個澡,結果不僅沒能帶走他身體的熱度,反而讓酒精蒸騰得更加旺盛。
靜書她到底憑什麼,讓他像著了魔一樣困在這里進不得退不得!
這場三個人的感情角力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吃苦?為什麼?
程銳雲躺在床上,閉上眼想忘記一切,越想忘就越忘不了,那天靜書在秦晉家門口說的話更是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地凌遲他的心!
他不想再忍受,就算痛苦,他也要拉她一起!
他坐在床邊,拿起電話,撥通了靜書房間的內線。
「喂?」靜書的聲音輕柔卻帶了一點點鼻音,她還在哭嗎?
「是我!」程銳雲硬下心腸,聲音也跟著冷淡下來。
「有……有什麼事?」
「你還有一樣東西沒有還給我,現在馬上到我房間來給我!」
「什麼東西?」靜書的聲音充滿疑惑,她走的時候沒有多帶一樣東西。
「你過來就知道了!」
靜書沉默卻沒有掛斷電話,其實她是有點無措,欠了他東西,他又不說是什麼,讓她怎麼拿去還他呢?
「你不過來,那我就到你房間也是一樣的,只要你的情人不介意!」程銳雲說這話都幾乎有些咬牙切齒。
「好吧,我馬上過來!」
她現在最怕的事是看到他和其他女孩的親熱,其他的她沒什麼好怕,就算他要用言語傷她也沒關系,他有一天終會忘了她。
五分鐘後,靜書站在程銳雲的房間門口,抬手敲門。
程銳雲很快打開門,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外的她。他只穿了寬松的浴袍,胸前露出小麥色的膚色,隨意中卻透著性感,靜書低著頭不敢看他。
「進來!」他冷冷地命令道。
靜書不動,「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去拿來給你!」
她現在所有身家都在身邊,欠他的東西立馬就可以找出來。
「進來再說!」他又重復一次,已經是耐心的極限。
「可是我……」
靜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銳雲一把拉了進去。他關上房門,將靜書重重地摁在門上瘋狂地吻住她。
他的吻一向熾烈居多,但像這樣仿佛傾盡一切的吻還是第一次。他的舌和唇勾挑起舞,完全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他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舌尖還有一絲絲酸澀,通過這個吻傳遞到她的嘴里然後一直蔓延到心頭。
身體是蘊含了最多能量的部分,帶著無窮的熱力磨蹭著她,快要將她融化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應該這樣的……
靜書掙扎著想從他的禁錮中溜走,卻被他抱得更緊,甚至被他扯開了衣襟,眼看著自己貼身的衣物一件件落地,然後是他的浴袍……
他們果呈相見的速度總是快得驚人。
「不,你不可以這樣!」靜書這才想起來他還帶了女伴來,那現在又對她這樣算怎麼回事?
「那誰才可以這樣?秦晉嗎?」程銳雲眼中的妒火燒得更炙,把靜書的抗拒都當作了背叛。
靜書有苦不能言,沒法跟他解釋,卻又實在無法在這種情況下還撒謊說她跟秦晉有曖昧。
程銳雲把她的哀怨當作默認,冷笑一聲,抬高她的一條腿,挺身佔有了她。
他想像往常一樣的溫柔憐惜,卻發現完全不受控制,他心中的空洞只有她才能填滿!才不管她是不是已經跟了秦晉,或者不屑于他們的婚姻!
能給她的,他已經全部都給她了,她到底還要怎麼樣才肯放下一切?
釋放了一次之後,顧不得身上的汗水也糅合了她的在兩人緊貼的身體間潤滑著,他抱起她走向床鋪,俯身極盡溫柔地吻她。
「靜書……靜書……」
他又這般喊著她的名字,讓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出來。
她好想跟他說對不起,想跟他說她愛他,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到底……有什麼東西沒還你?」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問了這樣一個傻問題。
程銳雲撐起身深深地望著她,原來她還沒有自覺到底拿走了什麼!
他把唇湊到她的耳邊,一邊摩挲著她的頸,一邊說道︰「我的心,你把它拿走了,再也不打算還給我了嗎?」
靜書偏過頭讓淚水順著眼角流淌,她真的很自私,帶走了他的真心還把它傷得千瘡百孔!她該怎麼把它還給它的主人,如果可以她願意自己的一顆心來換,可是她在這個世上只怕也停留不少多少時候了。
沒有了對方,他們的心都不完整了!
感覺到靜書的貼近以及纏上他腰際的雙腿,程銳雲心中彷徨又茫然。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又這樣地迎合他?
他是想要來讓自己對她死心的,可為什麼結果卻成了讓他確信自己根本離不開她?
「怎麼?現在知道我的好了?那家伙滿足不了你嗎?」
傷她能讓他好受一些嗎?他發覺自己真的是個小氣的男人。
靜書不語,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將唇貼在他好看的薄唇上。他們都不要再說傷害對方的話了,他想要她就給他,只是她從此以後再也給不了他什麼了……
纏綿到凌晨,靜書悄悄拉開他搭在她身上的手臂,靜靜地下床穿好衣服,不舍地看他一眼才打開/房門離去。
門剛剛關上,程銳雲就睜開眼,她怎麼會以為他還能熟睡?身體的滿足沒有帶給他一絲一毫的快樂,他想要的是她的心!
那顆全心全意愛他的真心,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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