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你……你們繼續!」靜書端著果盤進來,卻不料撞見了秦晉和曲嵐難得的親密。
秦晉和曲嵐都是一震,像觸電一樣倏地分開。
曲嵐臉頰緋紅,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在這里任他親吻!
「我們……」肋
秦晉有點尷尬地想要解釋,靜書打斷他,「不,沒關系,你們繼續,我只是想來削一點水果給大家!等會兒再來就好!」
他們已經和好了嗎?靜書心里笑著,為他們倆感到高興,轉身就要退出去,把這塊小小的空間留給他們。
「小心一點啊!」廚房里鋪的都是瓷磚,秦晉見靜書挺著個肚子手上還拿了一大盤分量不輕的水果,怕她摔倒,趕緊上前扶住她,接過她手里的東西。「這些事情我們來做就好,你快回去坐著休息吧!」
曲嵐默默地看著他對靜書那種不由自主表現出的關心,覺得體內剛剛升騰起的溫度又冷卻下去。他這麼緊張靜書,證明她在他的心里還佔據著重要的位置。
她不懷疑秦晉想愛她的心思,可是想愛和真的愛上之間畢竟還是有距離的,這距離可以很短也可以長到沒有盡頭,就跟當初他讓給他時間去忘記、去喜歡,而她最終發現那是遙遙無期。
上次的代價已經夠慘重了,她還敢再嘗試一次嗎?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鑊
小瀧植野不知道剛剛這里的旖旎,只是單純地想要來幫幫忙。曲嵐像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將他拉進廚房。
「你來的正好,不是要做壽司的嗎?就交給你了!」
「好,我還買了三文魚和北極貝,我來切吧!」
秦晉才將靜書送出廚房,回頭就看到曲嵐和小瀧植野有說有笑地在餐台前忙碌著。她的背影又顯得疏離起來,可是剛剛的那個吻,他分明感覺得到曲嵐仍然對他有感覺,他們又像回復到以前最親密的時候一樣。
可是現在……
難道她是在吃醋?天哪,他到底該怎麼跟她解釋才能讓她相信現在他的心里只有她一個人呢?
程家的飯桌上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程銳雲為男士和女士的杯子里分別倒上香檳和果汁,然後舉起酒杯道︰「來,干一杯!為了我們的重聚!」
他們各自都經歷了太多,能重新坐在一起,的確值得感恩。
見秦晉只抿了一口,程銳雲問︰「怎麼了,這酒入不了你的口?」
「不是,可我等會兒還要開車!」
程銳雲瞥了一眼曲嵐,「讓嵐嵐幫你開回去不就行了。」
見曲嵐怒瞪他,他又不怕死地繼續道︰「不是吧?難道作了幾年戰地記者,只會在開闊的荒原上開車了?」
「好了,你就別逗他們了!」靜書夾了一個蟹給他,堵住他的調侃。
小瀧植野也正在和一只蟹奮戰,曲嵐接過來幫他把蟹蓋揭開,教他清理干淨,然後指著厚厚的蟹黃說︰「這是最好的六月黃,每年只有這個時節最好吃!你快嘗嘗看!」
秦晉蹙起眉頭,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筷子。
突然感覺到一股小小的力量拉了拉他的衣袖,秦晉低下頭去,發現是小奧斯卡,他坐在一旁為他特設的小座椅上,正奮力想往桌上蹭。
「寶貝想吃什麼?」他面前放著專門為他煮的甜粥和肉餅,不過顯然饞嘴的小家伙對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更有興趣。
「壽司?」秦晉望向小奧斯卡瞄準的方向,夾了一個壽司放到他跟前,讓他用手拿著慢慢啃。「這是米飯、蔬菜和魚肉做的,他應該可以吃吧?」
童安娜感激地向他點點頭。「他太久沒見到他爸爸,也許是把你當成了父親,謝謝你!」
她的話里有一種濃烈的辛酸,在場的人都把同情和憐愛的視線投向了奧斯卡。小家伙不識愁滋味,正吃得滿臉飯粒和醬汁。圓圓胖胖的小臉不時對秦晉展露笑容,看來他真的對這個高大友善的叔叔很有好感。
曲嵐看著低下頭細心為奧斯卡擦拭嘴角的秦晉,有一種父愛的光采,她不由地想,如果當初他們的孩子能夠平安地生下來,他是不是也會對他一樣好?會不會就因為那個孩子而跟她組建了家庭,會不會在接下來的婚姻生活中愛上她?
「就算沒有父親來愛他,奧斯卡依舊是我最疼的寶貝!即使全世界都放棄他,我也會守著他、陪著他!」童安娜勇敢地說道。
在座的三個女人都有過孩子,能夠全然了解童安娜的這種胸懷,不管任何時候,護衛自己的孩子都是身為母親的天性。程銳雲和靜書的手交疊著放在她隆起的月復部,而曲嵐沒有一雙溫暖的手可以給她依持,回憶起失去寶寶時撕心裂肺的痛,她只能低下頭藉由喝湯來掩飾紅掉的眼眶。
秦晉深深地看著她,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們的孩子也應該有奧斯卡這麼大了。那會是一個男孩還是女孩?會像古靈精怪的媽媽,還是像他?
他一定會很愛那個孩子,也很愛孩子的媽媽!
他跟曲嵐在一起的那一年是人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她陪他一起在夏天吃火鍋,給他寫信、寄明信片,為他熬湯,拉他去海邊度假……
笨蛋才會以為不愛這麼好的她,可偏偏他就是那個笨蛋!
怎麼辦,嵐嵐,還可以再給這個笨蛋一次愛你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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