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冬天剛剛過去,一場突如其來的雨讓咖啡館的生意一下子多了起來。江詠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旁邊白色流蘇邊毛衣的身影,又長又卷的栗色長發披在肩上,桌上放了幾本厚厚的書籍。
看來是剛從圖書館回來,就遇上了這場雨。芒
她似乎有意地避開吧台的方向,眼楮看著門外淅淅瀝瀝的雨滴。
江詠一笑,拿過調酒杯,舀了一些冰塊,伸手想去拿伏特加,想了想又換成了隻果白蘭地,加了一些青檸汁和石榴糖漿,嘩啦啦地搖開來。
他的動作優美不夸張,像有一種魔力,避雨的人們都紛紛將注意力投向了吧台。只有那個倔 的側影,好像置身世外一樣將頭扭向一邊。
江詠並不在意,手中的動作停下之後取過雞尾酒杯將漂亮的酒液倒了進去,用半片檸檬作點綴。
「JackRose!」他將酒杯放在童安娜面前,然後坐在她身旁的位子上,自然地就像她原本就跟他約好了在這里飲酒聊天。
童安娜繃緊了面孔,生硬地說︰「我沒有點這個!還有,請你不要坐在這里,我在等人!」
江詠也不惱,只是將酒杯又往她跟前推了推,「沒關系,這是我請你喝的!本來想為你調一杯Screwdriver,伏特加這麼烈性的酒才適合你嘛!不過還是覺得這杯酒的顏色更像你給人的印象,最美的荊棘花,讓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格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杯酒包含了兩個人的名字,他是她的Jack,她是他的Rose!
「你這是在搭訕嗎?」童安娜不屑地諷笑。
江詠這才發現她笑起來也非常漂亮,不再是荊棘花,而是真正的紅玫瑰。
這幾天他倒是一直想念她生氣的模樣,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往臉上潑水,而且還一天就潑了兩次,第一次是她找錯了對象,第二次是因為他說幫她但要她和他上床。她用一整杯兌了冰水的龍舌蘭將他澆了個透,才杏眼圓瞪怒氣沖沖地離開。
他興味盎然,特別是在打听到她整個人的信息之後。
她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在搭訕,不高明,也不是那麼新穎,但他想追她,這是事實。
「不敢喝?」他挑釁。
童安娜冷嗤,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粉色的唇印留在杯沿,似乎還帶著她的氣息。她好看的大眼楮得意地望著他,似乎在說「喝了,怎樣?」
江詠嘴角彎起弧度,拿過杯子,將唇壓在她剛剛留下的唇印上,慢慢地卻又大口地將酒液全數飲盡。然後才慢悠悠地將唇放開,似乎還意猶未盡地輕咂。
「你……」童安娜從未見過這麼惡劣的男人,也沒見過這麼會調/情的毒販。
他那天矢口否認他是害死小杰的凶手,又對她出言不遜,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失控。她平時沒有那麼潑辣的,害她回去還反省了好久。
今天要不是下雨,她也不會跑到這里來。進來坐下了,也不敢正眼看他,真是覺得好尷尬。
「法學院的童安娜!」江詠帶著慵懶的笑站起來,「以後你每次來,我都會為你調一杯酒,也許你可以告訴我你最愛喝的是哪一種!」
他走開的那一瞬,帶走了雞尾酒杯,也讓她心里的某一個部分跟著他的步伐搖曳起來。
後來,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江詠,學企業管理的中國留學生。
從那以後,他就常常以各種有意無意的方式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在圖書館里會剛好坐在她的對面;在商店里買東西沒有零錢,他會掏錢幫她付;甚至走在路上,他迎面走來,手上抱著一大束花,說有急事請她幫忙抱一下,轉眼人就沒了。
童安娜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她開始控制不住地往咖啡館里去。江詠很守信用,她去的時候只要他當班,他都會請她喝一杯親手調的雞尾酒。
波旁可樂、薄荷朱列頓、伏特加湯力,她都一一嘗過,不得不說,從可以喝酒精飲料開始,她喝過的雞尾酒里面,江詠調制的味道特別地道。
可是喝來喝去,她也沒有挑出最愛的那一款。
江詠只是個勤工儉學的留學生,她搞不懂他為什麼沒有窮學生的窘迫,反而有種貴公子似的瀟灑,但又有些滄桑感,讓她不解,還有一點……著迷。
因為她漸漸發現只要她去了咖啡館而江詠不在的時候,她就會覺得失落。她不喝別人調的酒,只會點一杯卡布基諾,但往往還喝不完就迫不及待想走。
這里吸引她的不是味道濃郁的咖啡,也不是價廉物美的雞尾酒,而是那個為她調酒的人。
盡管江詠已經不止一次地跟她澄清,他不是她要找的那個毒販,但她還是覺得他的背景不單純,甚至苦惱過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一個有前科的人,何況他還有可能跟弟弟小杰的死有關。
她的同學安慰她,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既然已經彌足深陷,不如給兩人一個機會,互相了解一下,說不定他就是Mr.Right。
當她還在踟躕不前的時候,機會自己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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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發現池塘的寫的男人們都有點絕活?親們喜歡哪一種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