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過了雙十年華,卻終日奔波于戰場和軍營間,連司徒凌和我的親事都不得不一推再推,至今尚未成禮,再不想今日莫名便成了這人的妻子,還莫名地多出了個女兒,尾巴似地粘得緊緊的,甩都甩不月兌。
見我不回答,相思便松了我衣襟,轉而過來牽我的手,撒嬌道︰「娘親,我不要練琴。娘親你看我手指,都給磨破了!」
她的手很軟。也許這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手都是這般軟。
可她是第一個如此親近我的小女圭女圭。
握住交到我掌心的小手,我的心仿佛也軟了一軟,月兌口便說道︰「那麼,不練琴了罷。」
相思便歡喜,又道︰「練字也累。坐著一個時辰不動,我胳膊疼得很。娘親你模模,就是這里,這里疼……」
她又拉著我的手去模她的臂膀。
細細的胳膊,所觸之處仿佛連骨骼都溫軟柔女敕,即便我武功被制,都似能輕輕把它折斷。
當然我並不敢輕舉妄動。
跟在我和相思身側的兩個侍女,與其說是侍女,不如說是女侍衛。
雖未佩刀帶劍,但她們鬢間銀簪,腕間金釧,腰間玉帶,無一不是特制的,必要之時,不但是對敵武器,還會是殺人利器。
竟是兩個一等一的高手,再不知淳于望是從哪里找來的。
他敢放心把相思交給我,顯然是因為多出這兩人監視我的緣故。
兩名侍女的名字卻很柔,柔得讓人只想到溫香軟玉抱滿懷。
沒錯,她們一個叫溫香,一個叫軟玉。
可如果誰想把她們抱滿懷,無疑是在與死亡相偎相親。
所以,我嘆口氣,只敢把相思抱在懷里,柔聲道︰「那麼,咱們不練字了吧!」
淳于望心機深沉,行事莫測,哪會真的把我當作妻子?無非借我一副相似的皮相來慰他相思之苦罷了。
但這孩子……
我看到她眼底透明的孺慕。
她沒有母親,卻真的把我當作了尋覓已久的親生母親了。
我沒法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我不會忘記,她是淳于望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她是軫王府上下寵愛疼惜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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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望到傍晚才回府,未換朝服,便先過來看望我們,或者說,過來查看他的小女圭女圭有沒有給我這個冒牌母親欺負凌虐。
這時候,相思依然興致勃勃地玩著我上午給她做的彈弓,把滿園子的仙鶴靈猴趕得不見蹤影,又到廚間追逐預備宰殺的雞鴨,當真鬧得雞飛狗跳,上下不寧。
見父親回來,她歡喜地高喊一聲,不顧自己忙得灰頭土臉,汗淋淋地撲到他懷里,獻寶似的給他看彈弓,「父王快看,娘親和我一起做的彈弓!是不是很漂亮呢?娘親說她小時候玩的彈弓比我這個大多啦!改天會幫我做個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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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討女主歡心方面,相思比她父親厲害多了!
PS︰最近評論區好安靜啊,是沒人看,還是都在潛水,還是系統太破一直留不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