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我們秦家雖多是孤寡病弱之人,原來倒也算得是和和樂樂的一家子,一轉眼,只剩了一個徘徊生死邊緣的兄長,和一個逼瘋了的佷女…….
我慢慢道︰「去尋最好的大夫,務必治好他們!」
靳大有道︰「奴婢明白。王爺也著急,已經派了衛玄道長帶了最好的大夫過去。溫將軍他們也把軍中的大夫遣了過去。」
我點頭,沉吟道︰「新帝那里,有種叫雪芝丹的藥丸,很有效。」
靳大有遲疑了下,到底答道︰「皇上已經派了原來東宮的大夫過去,應該帶了那藥吧?這會兒陸太醫那小院子,只怕快給各處派去的大夫擠破門檻了,二公子再不會救不下來的。王妃不用太擔心,安心養著自己身子便是。難」
原也猜著,司徒永听說後,應該也會急著將秦徹救下來。
他是最不希望我和端木氏把仇恨越結越深的那個。
他向來是那等仁厚俠義的心腸。
端木皇後雖囚禁了他,但至少她本人並無殺他之意;何況太子妃端木華曦和他舉案齊眉,琴瑟和諧,堪稱夫妻情深的楷模。
即便為了端木華曦,他也不肯眼睜睜看著我取了端木皇後性命。
我默然想著時,只覺越發地胸悶頭疼,遂道︰「若那里擁擠,先把素素接這里來。有熟識的家人在,應該容易清醒些。再就是令人去問問秦哲,我令他去尋我大嫂二嫂他們的遺體,可曾尋回來了?臍」
靳大有應了退下時,我也支持不住,服了侍女端來的藥,一頭便躺倒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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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模糊間只覺頭疼得厲害,以手撐著額,只是皺眉,卻連眼楮都懶得睜。
有溫熱的手指按到頭部穴位,緩緩為我按壓。
輕重得宜,舒徐悠緩,帶著和煦的暖意,讓我漸覺舒適了些。
抬眼看時,司徒凌正溫言問道︰「怎麼樣了?還覺得難受?」
少時總是淘氣,偏又好勝,但體力比尋常男孩子總有些差距,每每訓練到筋疲力盡時,便拖了沉沉的腰腿一下子坐倒在他身邊,腦袋一歪便能倚在他身上睡著。
他總是沒事人般讓我靠著,有時一靠便是大半天。
待我醒來時,他也會這樣溫和地望著我,然後用手指為我按壓穴位,助我恢復體力。
我嘆口氣,輕輕道︰「沒事,只是困。」
他模著我的手,皺眉道︰「這大熱天的,手心怎麼這麼冷?」
我困倦搖頭,「沒事。」
他已扶我在懷中,將手掌抵于我背心,緩緩輸入內力。
本來僵冷得像要停止流動的血液,便給一道熟悉的熱力緩緩推動,慢慢游走于四肢百骸,如溫泉般脈脈流淌。
他和司徒永的武藝與我一脈相承,他的內力尤其精純。得他助益,我在連番磨挫里毀得七七八八的真氣,終于在他引導下緩緩流動起來。
許久,他重扶了我躺下時,自己也解了外衣,在我身畔躺下。
我有些不安,低聲道︰「你沒有公事要處理?」
他闔著眼楮,淡淡道︰「還有半個時辰,我便該去宮中參與祭祀。連著兩三日未曾闔眼,好容易抽空回來片刻,也不容我歇息?」
我愕然,轉頭看床邊沙漏時,這才注意到此時早已過了子夜。
疲乏之下,竟睡了這麼久。
有侍女躡手躡腳過來,送來了剛剛溫好的藥和飯菜。
側頭看司徒凌,他正向內微側了身睡著,呼吸勻長。我又不便下床用膳,難免弄出聲響,擾了他睡眠。
示意侍女將飯菜撤下,伸手端過藥碗,正待把藥喝完便繼續臥著時,只听司徒凌低沉道︰「這藥需得飽月復吃才好。」
我看向他,「你還預備睡上片刻嗎?」
他依然闔著眼,卻向外轉了身子,伸臂攬住我的腰,說道︰「若你只管讓我cao心,我睡不著。」
我沉默,令人端過一碗清粥來,草草吃了,又喝了藥,再看他時,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攬著我的腰一動不動。
我將手肘撐著軟枕,正待慢慢滑下簟席時,他手上忽然加了力。
他道︰「剛吃了東西,別躺下。先坐著歇息片刻吧!」
我給他攬得不上不下,又不便掙動,嘆道︰「王爺,我瞧你還真是自己不想歇息了!」
他一笑,已然坐起,卻張臂將我擁入懷中,低低道︰「想。只是萬萬睡不著。」
侍女悄無聲息地收拾東西退了下去。
我的身體發僵,還有些發抖,動彈不了的雙腿還罷了,一雙手不知該推開還是該避開,怔怔的竟不知往哪里放。
他已伸了手,捉了我的手,放到他的後腰,在我耳邊輕輕喟嘆︰「晚晚,為什麼你長大了,反而不如小時候那樣和我親近?」
小時候……
小時候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顧忌,給家人送到人跡罕至的深山,無聊時高興時欺負欺負永師弟,委屈時疲累時牽著凌師兄衣襟訴一通苦,居然也覺得快活。
我去牽著他衣襟時,他時常抱住我,用很低的聲音安慰我,我也便撒著嬌摟住他的腰,從不覺有何不妥;有時司徒永便不高興,在一旁把嘴撅得老高,他也不生氣,一舒臂膀將他也抱住,微笑道︰「永師弟,晚晚是女孩兒,應該多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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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屏蔽也太坑爹了,「讓我cao心」幾個字怎麼也發不出來,害我這一章重復上傳了多少次啊!我木有罵人啊,我真的木有罵人啊!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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