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從來不留心這等生活瑣事,說是喜愛,也不外是在自己府第多植幾株梅花,花開之際在各處花瓶插上兩枝盛綻的花枝而已.
早就听聞女人以花瓣洗浴不但體氣芬芳,更可潤澤肌膚,可我從沒把自己當成女人過,更不會去弄女人這些取悅男人的玩意兒。
不過我並不在意身上沾染上臘梅的氣息,這種幽暗的清香似乎契合我潛藏著的某種向往,無端地讓我覺得輕松居。
我竟沒有因為身處敵境而影響睡眠,甚至睡得比以往還要沉些,夢里滿滿都是梅花的暗香。
也許,也因為太醫讓煎的那些治療內傷的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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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已有侍女取了洗漱用具在旁候著,見我一睜眼,即刻上前為我更衣。(.dukAnkan請記住我)
預備的衣衫從小衣到中衫、夾袍、棉裙、狐裘一色俱全,原來穿的武將男裝已然不見,好在佩飾和寶劍尚在。
而我只要見著荷包和承影劍尚在,心里便安定許多,匆匆換了衣衫,便將這兩樣東西掛到腰際赭。
只要劍在手,藥未失,即便軫王府是龍潭虎穴,早晚也會找到逃離的時機。
何況,公主尚在雍都,芮國聞訊後必定遣人來救,有司徒凌在,他們斷不會對我的境遇視若無睹。
我不會梳妝,偶爾女妝打扮,也只是隨意挽個墮馬髻而已;如今一只手無法動彈,自然只能由著侍女擺弄。
妝畢,鏡中的美人兒正向我冷冷嗔視。
肩如削成,腰若束素,眸蘊寒星,眉凝柳煙,雲髻半傾,鳳簪斜插,淺杏色的夾袍,披著朱砂紅的狐裘,式樣俱是簡潔,清冷之外,憑添絕艷。
我曉得我生得俊俏,卻沒想過我也能妍美如斯。
侍女也在驚艷,但眼神之中,驚艷之外,似乎更多的是驚訝,還有從這種驚訝延展開去的尊崇。
身後有人嘆道︰「我就知道,你的面色也是裝出來的。你皮膚好得很,不敷粉一樣好看。」
不用回頭,我便知道來者是淳于望。
有人呈上藥來,手一試,便是不冷不熱,正宜入口。我提了藥碗仰脖一飲而盡,立刻又有人呈上甜湯和方糖。
我看也不看,站起身面向淳于望,淡淡笑道為︰「原來軫王府待芮人如此有禮,待我歸國後,必定備上一份大禮來謝!」
淳于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聞我說話,才蹙起眉,默然望了一眼我晚間睡過的床鋪,說道︰「走,用早膳去!」
幾個侍女要來扶我,我隨手甩開,冷冷地望了她們一眼。
她們即刻頓住身,神情間顯然有了怯意。
即便是女兒妝,長年征伐廝殺也已在不知不覺間我在身上刻下濃濃的印記。縱是有傷在身,無法握劍,那種滿是殺機的威凜之氣,並不是小小的侍女所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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