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勾魂大計(二)(2145字)
忘卻了死亡的危險,暫時將危如累卵的局勢拋在腦後,柳卿言望著自己的「天眼」痴痴地發呆,隱約間感覺到了一絲的快感。她雖然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但是看見上官孤鴻發狂,長公主顏面掃地,婚禮搞砸,心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感。畢竟,來到異界的第一天,她就被這兩個人掌摑了,她一直視這兩人為自己的仇敵!
魅瞳啊,呵呵,這玩意兒尼瑪真給力啊!
魅瞳一出,惑盡蒼生,誰與爭鋒!這口號喊得,倚天劍屠龍刀的有木有?
只可惜,每使用一次,就會縮短三年的壽命。呃,這是魅瞳最大的弊病了!而且還不能失去童貞……
既然如此,好鋼必須用在刀刃上!
柳卿言艱難地蠕動了一子,忍著周身的劇痛,在鋪滿絲綢棉被的大床上躺了下來,她需要細細體會一下,整「瘋」上官孤鴻的時候,自己是怎樣的一種醉眼迷花的狀態……
……
郗銘太子端起侍衛柘榮沏好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他神情煩躁,顯得頗為不爽!「哼!我還以為上官孤鴻是條好漢,他的品格情操會跟他的外貌一樣出眾,想不到,他居然是個瘋子!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大宛國的驃騎將軍難道只有這點水準嗎?」
「太子息怒,此事,原本與我們就沒有什麼關系。」柘榮一邊給太子倒著茶水,一邊風輕雲淡地說道。
「我只是氣不過!」郗銘重重地將杯中扣在了茶幾之上,「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被逼瘋了!紅顏禍水啊!你看看這太平公主柳卿言,我早就覺得她有古怪了!想不到還真是個狐狸精投胎!」
柘榮偷偷瞥了郗銘一眼,淡然地說道︰「太子,好像今兒事,跟三公主沒什麼關系,卑職發現,她也是驚慌失措地用腳狠踹上官將軍呢!」
郗銘白了他一眼,想要爭辯什麼,卻又說不出話來。
柘榮又給郗銘太子倒了一杯茶水,緩緩說道︰「卑職已經去調查過了,賢笠侍郎姓倪,敗落家族庶子,並無權勢。據聞,在女皇賜婚長公主之前,上官孤鴻曾與三公主太平之間有過一場地下戀情。瞧今日這架勢,確實是如此!好像是上官將軍對三公主余情未了,今日才會迷失心智!」
「哎!」郗銘太子苦笑了一下,「真是造化弄人啊,發生了這種孽緣,可謂家門不幸!」
柘榮悄悄地俯身下來,在郗銘太子的耳根前輕聲說了一句︰「太子爺,卑職昨日夜觀天象,大宛國將發生巨變。現在女皇染病,公主間矛盾極深,正是社稷不穩、江山易主的前兆。」
「哼哼!」郗銘太子冷冷一笑,嘴角勾勒起戲謔的表情,「柘榮,你何時又成為行走江湖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了?還夜觀天象呢!」
「卑職惶恐……」
「要說,就說人事,不要動不動就把子虛烏有的天象搬弄出來。本太子,不信天,不信邪,信自己!」
「殿下教訓的是……」
郗銘太子折扇輕拂,「這其中的關鍵,我又何嘗不知。至少,大宛國現在正一步步走向顛覆之路,不過嘛,要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我們尚需要等待,靜觀其變!」
這時,一名小廝過來報告,「稟太子爺,大宛國賢笠侍郎求見。」
「恩?」郗銘太子的臉上閃過了疑惑迷茫之色,「賢笠侍郎,三公主的生父?他來找本王作甚?讓他進來吧。」
「啪啦」,郗銘收起了折扇,笑著睨向了柘榮,「我說,柘侍衛,你能猜到賢笠侍郎為何來求見本王嗎?」
「屬下愚鈍,不敢妄自猜測。」
郗銘微微一笑,「此事必定跟三公主有莫大的關系,說不定賢笠侍郎會拜托我帶走三公主。發生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我想她也沒有臉面繼續留在大宛國的皇宮了吧,而且還會受到長公主的迫害!原本做個順水人情,搭救她出去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她若是要以身相許,那這等艷福本太子可無福消受。我可不願為了救一個素未平身干的女子而賠上自己一世的幸福。」
柘榮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賠上一世幸福啊,娶個漂亮老婆回去又不是什麼世界末日……」
「柘榮!」郗銘臉一沉,沖著侍衛怒目而視︰「你給我閉嘴!」
「是。」侍衛柘榮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隨即便閃到了郗銘太子的身後。
此刻英姿盎然的賢笠侍郎,已然緩步踏入了郗銘太子入住的驛站。
郗銘太子抬頭一瞥,但見一個長相俊美絕倫的中年男子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那人臉如雕刻,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只是他那深邃的黑瞳忽閃而逝著憂郁的神情,一摞彰顯年輪歲月的白絲已在不經意間攀上了他的雙鬢。
郗銘太子不由地吃了一驚,心中暗暗叫絕道︰人稱賢笠侍郎乃大宛國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年過四十,不過風采依舊,難怪會得到女皇的寵信。
受懾于對方超凡月兌俗的氣質,郗銘太子竟然在不經意間萌生了對賢笠侍郎的欽佩仰慕之情,遂向著他深深作了一偮,「侍郎大人,別來無恙啊!」
「呃丫丫,這可怎麼使得,真是折殺老夫了!」賢笠侍郎慌忙搶身上前,扶住了郗銘太子的雙臂,將他托了起來。
偷睨了郗銘一眼,見他玉樹臨風,器宇軒昂,賢笠侍郎暗自歡喜,心想︰如此俊俏兒郎,跟我們家卿言倒真是能算的上一對璧人!于是,便當面稱贊道︰「嘖嘖嘖,太子果然是人中龍鳳,氣度不凡吶!」
郗銘微微一笑,「鄙人米粒之光,怎能與侍郎大人皓月爭輝?」
賢笠侍郎見郗銘太子對自己態度恭敬,心中又是一喜,還道是他已然將自己當成了未來的老丈人,遂笑而不語,轉而在就近的一張椅子上不請自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