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救助(214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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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銘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希望柳卿言還沒有丟棄這塊手帕!
心念此處,郗銘慌忙雙手作偮,對著慕容烈雲抱拳道︰「在下還有要事要處理,就不打擾女皇陛下的靜養了,我先走一步。」
說罷,不及慕容烈雲挽留,他便大步流星向著殿外走去。
慕容烈雲望著郗銘迅速離去的背影,一臉疑惑,嘴里嘟囔了一下,「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待郗銘一走出養心殿,原本的步伐瞬間變成了奔跑,而且,還用上了上乘的輕功!
侍衛柘榮在後面提氣直追,「太子這是要去何方?為何如此心急?」
沒有回話,他也不願回答,自顧自地飛馳而去,他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岔氣,影響了自己行進的速度,
火急火燎地沖到了三公主的府邸前,但見門口人頭攢動,紛紛擾擾,均是公女和太監。
他們都堵在這里作甚?
為何那些太監各個手持木棍?
隱約間覺察出了異樣,潛意識里,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三公主柳卿言可能出事了。
抬頭一瞥,但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盤樓的高台上,瑟風拂過,衣衫翻飛,樓中那位麗人雖然風華絕代,可是卻一臉的冷酷,顯得蕭然殺肅。她正冷冷地向下俯視著,細細聆听著從院內爆發出了 啪啪的聲響。
長公主,冷峻地站立在那里,顯然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郗銘的眸子頓時激起了一層漣漪,波濤暗涌。
推開了擁擠的人群,郗銘不請自入,舉步踏入了三公主的府邸。
映入眼簾的正是被打到全身血肉模糊的卿言。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喊過一聲痛,更別說求饒了。
揪住了身旁的一位太監,郗銘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太監抬頭一瞥,見到是地位尊貴的郗銘太子,卻也處亂不驚,似乎是幸災樂禍般的聳了聳肩膀,咧嘴笑道︰「長公主賜杖五十大板!」
郗銘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五十大板?這不是要殺人嗎?他默不作聲,眼神游移了一下,盯著不遠處的盤嘍的高台上,若有所思。
「她暈了。」柘榮盯著一動不動的卿言,沉聲說道。
郗銘嘆了口氣,垂下眼瞼,轉身就要進去,卻被柘榮一把拉住,干淨的面容上露出難得的凝重猶豫之色︰「太子爺,這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事情。」
郗銘一楞,原本已經邁出的半步,又慢慢縮了回去。
是的,他雖然貴為太子,但是在大宛國,他只不過是位賓客罷了,他們公主間的私事,他本沒有什麼資格去插手。柳卿言死也罷,活也好,都與他無關。
可是,郗銘終究還是不忍。畢竟,他接受了人家贈予的一塊傳國玉璽,卿言之于城國來說,是恩人。他還欠她一個人情。況且,若不是他心存芥蒂,不願娶親,此刻的卿言恐怕也不至于此吧。郗銘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再轉頭看向院子里的卿言,她無力地趴在木凳上,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偶,不會哭,不會動,不會喊痛,默默地承受著棍子落下的重力,皮開肉綻……
終于無法忍受!郗銘太子沖著院子里大吼一聲︰「停下!」
揚在半空的木棍戛然而止。
他施展輕功,直接從人群中躍出,奔向盤樓的高台。
長公主平陽,一臉嗔怒地望著飛奔而來的郗銘,他顯然來者不善!
輕拂了一下單手,長公主平陽擺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容,冷冷地揶揄道︰「郗銘太子還真是了不得啊?居然還要來插手我們大宛國的私事?哼哼哼!」
郗銘沒有答話,只是略顯憤怒地瞪了她一眼,這才朗聲說道︰「在婚禮之上發生這等事情,郗銘深表遺憾。但是,作為目擊者之一,我並不認為三公主卿言有什麼過錯,她罪不責罰!古人雲︰刑不上大夫,況且他是身份尊貴且與長公主一母同胞的三公主!還望長公主殿下手下留情!」
「哼!」長公主白了他一眼,「你憑什麼來教訓我?你又憑什麼替她求情?難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嗎?哈哈,不是,國母雖然曾有意要將這個臭**嫁到城國去,但是,不是還沒有定下婚約嗎?呵呵,況且,這種爛貨,恐怕郗銘太子也已經瞧不上了吧?」
猛吸了口戾氣,郗銘一板一眼地說道︰「請注意你的措辭!」
「我就是不注意了,又怎麼地?反正,我今天就是要打死她!」
「哼哼!」郗銘的臉上勾勒起了一絲嗜血殘忍的冷笑,「听說貴國的內務府新近下達了封口令。呵呵,我知道,我深信你們內務府的威懾力,這件事情,不會在大宛國的國境內傳播。但是,你雖然能堵得了悠悠之口,但是卻封不住我的嘴!呵呵,除非,你現在就把本太子一起殺了,否則,待我回到城國,上官孤鴻在長公主的婚禮上狂吻三公主腳丫的丑聞,定會傳得全世界皆知,哈哈,你就等著出丑吧!」
「你!你!」長公主平陽頓時勃然大怒,單指戳向了郗銘,但又一時為之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你考慮清楚了嗎?」郗銘眼角微揚,挑釁地睨向了平陽。
「算你狠!」平陽使勁地踱了踱腳,沖著樓下的人群喝道︰「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隨即,長袖一甩,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了,待走出去幾步,她又霍然回首,「請太子殿下務必恪守承諾,否則,我隨時可以要她的小命!」
「哼!」郗銘信手搖曳了一下折扇,「隨時奉陪!不送!」
長公主平陽便不再搭理郗銘,自顧自氣鼓鼓地步下樓來,嘴里還嘟囔著,「還不送!呸!你以為這是你家啊?」
院子內,卿言無力地垂著頭,全身上下沒一處是完好的,長衫緊貼在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
侍衛柘榮已經搶身上前,護住了她。輕輕地,他捧起她的臉,臉上早已沒了一點血色,蒼白如紙,額上冒著冷汗,嘴邊掛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