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俯視著她——
流蘇閉著眼楮,愜意地躺在青草地上,兩只小巧的繡花鞋被隨意扔在一側,她灑月兌靈動,似不受任何拘束的凡塵之外精靈。
一雙玉足,飽滿晶瑩而不顯庸腫。潤滑細膩而不失光澤,圓滑勻稱,細膩精致,玲瓏剔透,美得隱隱約約,美得韻味十足,美得誘人三分,美得撩人心弦。
正午的陽光,有些曬人,他所見過的女子,此時莫不是躲在小閣樓,怕那陽光曬了如玉的肌膚。
但是,她不一樣,她似乎很享受與大自然接觸的愜意,這樣的她更加快樂,更加靈動灑月兌。
也許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閉著眼楮流蘇突然笑了,臉上那燦然的笑容,比四月的櫻花更美,更純淨,更動人……
他心念一動,若有魔力,便會想將這笑容捕捉了,放入口袋中,永久保存。
而當他看到她露出半截的手臂上那密密麻麻有如丑陋小蟲的疤痕時,那雙星眸般璀璨的眸子一凝,頓時閃動著梟雄的凌厲。
逐堯皇便是如此,語笑嫣然之際,如春風拂柳,和熙怡人,而冷峻傲然之際,又如鷹擊長空,霸氣決絕,天地也為之肅然低昂。戰場上,不需要任何猙獰,卻已經令萬千將士臣服。
他已經知道了契丹公主差點將她擄走讓她受了重傷的事情,听冷眉說罷,心中已經洶涌過一回了,而今親眼看到那真切的傷口橫在眼前,卻又是那般心潮澎湃。
她,竟然受了那樣的殘害!
契丹,此回,已沒了存在的任何理由!
此回出征,他會前往!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良久,他斂去心內情愫,開口愜意道。
一個清朗中透著無比威嚴氣勢的朗朗聲音,念著白居易的詩歌,突然在耳邊響起,流蘇听了猛然睜開眼楮來——
只見一襲白衣的男子,不染塵俗,赫然背手站在她的面前,高高地俯視著她,那雙眸子,若星辰般——。
他的影子,將她緊緊地,完完全全覆蓋住了——
「啊……太……太子殿下……」當流蘇看清了那張絕世容易是誰的時候,連忙坐了起來,兩只暴露在空氣中的腳卻不知往何處放,腳趾頭害羞的彎著。
她伸手去抓鞋子,誰知慌亂之中那鞋卻被她推得更遠了。
糟糕,竟然在逐堯皇面前光了腳,這……這情何以堪啊。
逐堯皇將她的慌亂和不知所措看到了眼中,卻並不動聲色,彎腰將那雙比他手巴掌還短地鞋子拿起,放到了她的腳邊,而後轉過身去,說道——
「把鞋穿好。」
流蘇一听,連忙抓過鞋子,將腳套進里面,連忙站了起來,天殺的,竟然勞煩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幫她拿鞋。
「呀……」然而,因為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方才又走了好長一段路,身體本來就疲累了,現在突然這樣站起來,她整個人眼前一陣眩暈,往前面倒了過去。
「小心。」他威嚴的聲音瞬間響起。
她猛地閉上眼楮,等著那想象中的疼痛襲來,但是,卻覺得腰部被什麼纏住了,整個人腳著地懸著。
她睜開眼楮一看,逐堯皇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盡在咫尺,卻並未靠近。
低頭一看,只見腰間纏著一圈柳枝,原來,在她摔倒之際,逐堯皇及時抽過一旁柳樹枝條,嗖的一聲飛出去,將流蘇的腰肢纏住了,讓她免了摔倒在地的痛,而自己,亦沒有與她太過接近,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謝謝殿下出手相救。」她站直了身子,有些窘迫地說道。
「不必。」他手輕輕一扯,她腰間的柳枝又重新彈回樹上去了。
他看到了她手上,頸子上依舊刺目的疤痕,眼神不覺再次一凝。
「我來教你功夫。」逐堯皇望著她,突然說道。
「功夫?」流蘇听了這句話,不解地看著他,教她功夫?他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方才在回京的路上,踫見綺羅了,說了一些話。我想你應該學點防身的功夫。」逐堯皇說道。
「什麼?殿下你……你看見綺羅了,她怎麼樣?好不好?她為什麼會在路上,她沒有在四王爺府嗎?」流蘇一听逐堯皇見了綺羅,便忘了逐堯皇說的學功夫的事情,急切地問道。
「小姑娘她該是很想你了。」
流蘇听了這話,心頭一酸,低下頭去,喃喃說道,「我知道,她一定想我了,因為我也好想好想她,我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呢,這一次因為我受傷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已經整整六天沒有見到她了,想到她,我就覺得好心痛,好想快點好起來。」
這對母女,情深的令人心頭發酸。
「我教你功夫,可以讓你恢復地更快,你學不學?」他問道。
「我學,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