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冥冽與逐野瞳相距十余步遠,各自站在路兩端,遙遙對視。
利劍已執在逐冥冽手中,英俊的面容上平添了令人心悸的寒意。
說時遲、那時快,逐野瞳猛然進攻,那烏黑透亮的長發漫卷而起,如一道牆壁般擋在口邊︰「 」聲不絕于耳。
逐冥冽一劍無功,逐野瞳已借足下反彈之力騰躍而起,左拳護胸,右掌疾伸,掌緣隱泛金光,拍向逐冥冽右臂。
逐冥冽一個旋身……
「太子殿下到!」此時,突然一個斗破蒼穹的聲音赫然想起,流蘇听了,頓時停下了離去的腳步。
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匹棗紅色駿馬飛馳而來,馬上的人渾身帶著凜然大義的氣勢,那白色衣袍昂昂飄起,身後揚起漫天長嘯的煙塵。
不消片刻,駿馬已經奔馳而來,逐堯皇拉緊韁繩,那棗紅駿馬嘶叫一聲,前蹄高高揚起,他凌厲的眸子掃射眾人……
頓時,全場所有人紛紛跪下——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山呼海嘯的聲音震耳欲聾!沖破雲霄。
他的視線停留在流蘇的身上,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絲絲無奈地情愫,將視線收回,一雙厲眸再度掃向正在決斗的兩個弟弟。
逐冥冽和逐野瞳停止了對持,將劍收回,單膝跪于逐堯皇馬前——
「十三老四參見太子殿下!」
逐堯皇雙眸盯緊跪在馬前的兩個人,說道——
「馬上隨本太子回宮!」威嚴的話語隱忍著強大的怒意,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逐冥冽和逐野瞳對視了一眼,沒有動。
「還在等什麼?!」他見兩人有所遲疑,當即質問道!
「是,遵命!」
*
東華殿內。
逐冥冽和逐野瞳雙雙跪在案前。
「啪!」逐堯皇一邊走進來,一邊將手中的折子扔在兩人腳邊——
「荒唐!越來越沒有規矩!你們看看,這是大臣們上呈的折子,說你們兩個為了一己之私,做出有辱皇家顏面之事!我還沒有找你們問話,此刻倒好!出征契丹在即,正副兩個大元帥直接在大街上打起來了!成何體統!你們的眼里,究竟還有沒有父皇,有沒有本太子的存在!」逐堯皇勃然大怒,白袍帶起怒意,一向溫潤如玉,優雅如泉的他,發怒之時,便無人敢應。
那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和皇太子的威嚴,任誰,也不敢挑釁。
座下的兩人無言。
「說!!」他猛地一拍桌案!嚇得門口的流蘇差點摔倒,從未知道,他發起怒來也是這般不近人情的,待會,他大概也會對她嚴加拷問吧。
冷眉抬眼看了流蘇一眼。
「十三老四知罪!」逐冥冽和逐野瞳低下頭去,俯首認罪。
「知罪?」逐堯皇冷哼一聲,「依我看,你們已經不知道罪字怎麼寫了?」
「太子教訓的是。」
「堂堂兩個王爺,形同市井小民,聚眾打斗,簡直是貽笑大方!」他怒氣不見。
「太子教訓的是。」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們兩個今日午時之後到祖宗牌位前去跪著,好好反省!若不真心悔改,此次出兵契丹,本太子會奏請父皇,另找良將替代。」
「是。」
「下去吧。」長袖一揮,斥退了兩人。
「遵命……」
「十三,你留下!」待逐野瞳走到東華殿門口之時,逐堯皇出聲喊住了他,他和逐冥冽對視了一眼,而後回到了逐堯皇面前。
「大哥,不要說了,我是不會放棄的,絕不!那個人是四哥,也不行!就算是父皇,也不行!」
逐堯皇還未開口,逐野瞳便斬釘截鐵地說道。
*
逐冥冽走出東華殿,走到流蘇面前,牽著她的手說道——
「走吧,去錦瑟宮看本王的母妃。」
「我……你們都挨了罵,我是不是也應該進去向太子殿下請罪?」流蘇游移著,望向東華殿內,問道。
「你是想向太子請罪,還是想見太子!?」不知為何,逐冥冽突然語氣驟然變得十分冰冷,拉著流蘇的手暗暗加大了力氣,好似怕她會被搶走一般。
「四爺……你……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覺得……這事因我而起,該罰的不單單是你和十三爺。」
逐冥冽看著她微皺的眉頭,嘆了口氣。
「放心吧,就算天塌下來,你也沒有罪,有罪的是本王,若有一天,你真的犯了罪,本王也會替你頂了,天打雷劈沖本王來,和你沒關系。」對她,無論哪方面,他都硬不起心腸來。
「四爺,我只是不想你們兄弟間因為我發生不愉快,如果哪一天,你們因為我而破裂了感情,流蘇情何以堪,那時,我只有帶著綺羅,遠走高飛了。」
「所以呀,你要把你的美麗,你的好,全部隱藏以來,不讓別人看見,否則,像今天這樣的決斗,本王還不知道要接受多少呢,本王體力也有消耗殆盡的時候。」逐冥冽笑著說道,那張冰一樣的臉,好似融化的積雪,頓時開朗了許多。
「四爺……」
「流蘇,本王只願你的好,只被本王看見。本王,是個會吃醋的男人。」
逐冥冽說著,便已經到了錦瑟宮門口。
冷宮門口的枯葉堆滿了一地,守門的侍衛見了逐冥冽,上前來請安——
「四爺,皇上允許了,您可以進去看錦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