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潤如玉,清雅如風,卻又威嚴凌厲,高高在上,冷冽無情如逐冥冽,乖張霸道如逐野瞳,也只要到了他的面前,才願臣服。
這樣的男子……
「殿下……」她開口,艱難地喚道。
「流蘇……」隱忍的情愫在他胸腔內奔流暗涌,仿佛就要蓬勃而出……
而這時,流蘇腦袋一沉,手掉了下來,垂在逐堯皇的掌心內。
「啊……」小綺羅突然尖叫一聲猛地從床坐了起來,睡在房中木榻上的無崖子連忙起了來,跑到她的床邊。
「怎麼了?」
蘭兒和小河听到綺羅的聲音,也連忙跑了進來,將燭火點燃了,只見小綺羅滿頭是汗,身上的白衫都濕了、
「我……我夢見我娘出事了……」
「小郡主,夢都是相反的。你呀夢見主子出事,則說明她現在好著呢。」蘭兒拿了帕子過來,一邊替小綺羅擦拭著臉一邊寬慰道。
「真的嗎?」小綺羅顫抖著聲音問道。
「嗯!」蘭兒肯定地點了點。
*
「流蘇……流蘇……」逐堯皇輕喚她的名字,那清寧如許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那名字似乎是從他的心里滋生出來的一般。
「流蘇!!大夫,快點給本王滾進來!快點!!」逐野瞳大聲吼道,左穆一手拎著一個隨軍大夫跑了進來。
「太子殿下,十三爺……」
「快看看,她為什麼突然這樣了……」
大夫嚇得顫顫巍巍地去把流蘇的脈——
「如何?」逐堯皇始終沒有放開流蘇,沉聲問道,那聲音不冰不冷,可是,卻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力量。
「回……回殿下……主子……歸天了……」
「什麼……」逐野瞳喃喃說道,轉過身,呆呆地看著那一襲紫色煙衫的流蘇。他只覺得一記悶雷打在頭頂,打的他五髒六腑都碎裂了,打的他腦袋好暈好昏好……好疼,打的他血液凝固了,心髒停止了跳動。
逐堯皇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她緊抿著雙唇,眼楮閉上了,已然毫無生機。
他將流蘇放下,蓋上被子,而後長袖一甩,站于軍帳中間——
逐野瞳走至流蘇的床榻前,他雙眼通紅,流蘇死了,他竟然眼睜睜讓他喜愛的女子在她面前失去了生命。
他不能原諒自己,不能!!!
「逐野瞳听令!!」逐堯皇一聲令下,如山倒,如海嘯,如颶風,如猛龍!
「在!」
「听本太子命令,即刻率領二十萬大軍,攻破盤郾城!活捉耶律銀露!」
「大哥……」逐野瞳猛地抬頭。
「出發!!直搗黃龍!消滅契丹!」逐堯皇一把抽過將士腰間的佩劍,一個利落的旋身,一劍將掛在營帳內的地圖一分為二。
「是!!」
*
刀光雪亮,一彪人馬殺氣騰騰地朝盤郾城開拔……
氣勢雄渾,豪氣沖天!
逐堯皇立于駿馬之上,眼神嚴峻無比。
那雪色的長袍,荒涼的大地,身後浩浩蕩蕩的軍隊,三者交匯,竟是如此驚心動魄。
他身後層層烏雲與如血殘陽盡收眼底。
世間萬物籠罩在殘陽之中,宛如浴火燃燒。
強烈視覺沖擊與精神感染,突現著王權的尊嚴與不可侵犯。
兵馬大元帥逐野瞳一身金色戰袍,手持銀槍,逐堯皇曾同大將軍王逐野瞳說過,為將者需具令人不可侵犯的威嚴!
毫無疑問,此刻,逐野瞳的身上正具備了成為絕世名將的特質!
「來了來了,逐堯皇和逐野瞳來了!!」盤郾城上的契丹士兵們慌忙跑去匯報與耶律銀露。
「終于來了!」耶律銀露一听,眼中露出了期許已久的光芒,她猛地跑向城樓上,果然,一眼就看見了逐野瞳那奪人的身姿。「太好了!逐野瞳,我等你好久了。」
在盤郾城門一公里處,逐野瞳右手抬起,身後的將士們便都停了下來。
「逐野瞳,你終于來了,只要你娶了本公主,別說是盤郾城,整個幽州,半個契丹都是你的,我會請父王把契丹的疆土作為聘禮的!」
耶律銀露被國事護體後,站在城門最高處,朝著逐野瞳大聲喊!
「耶律銀露,本王限你馬上交出解藥,把本王四哥放出來,否則,本王必定用鐵蹄踏平契丹!」
「哈哈,逐野瞳,你是條漢子,你比契丹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強,銀露越來越愛你了。何必用鐵蹄,你和我成婚,解藥馬上奉上!」耶律銀露抬起袖子,那小白蛇便露了出來。
「看來解藥就是那條白蛇了。」逐堯皇說道,然後他突然馬鞭一揮,棗紅大馬朝耶律銀露的方向馳騁而去。
「大哥……」逐野瞳見狀大吃一驚。
逐堯皇韁繩一拉,調轉馬頭,看著逐野瞳,說道,「十三,人家公主硬喜歡你做駙馬,你是我逐堯皇的親弟弟,我自然要看看看那公主配不配得上你!我的弟弟,豈能隨意被人喊著要成婚!」
「大哥,你要……孤身闖陣?」
「沒有那麼嚴重。你守在此處,不管發生什麼事,沒有收到我的命令,不準輕舉妄動!日曜王朝的幾十萬大軍,就交到你手上了,大哥相信,你不會讓人失望的。記住,你是日曜王朝最優秀的大將軍王!駕……」
說完,逐堯皇韁繩一拉,掉轉馬頭,那烈馬飛一般往盤郾城飛奔而去,那颯颯的馬蹄聲緊湊地響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怎麼回事?來的人不是逐野瞳,是逐堯皇!」耶律銀露吃了一驚。
「公主,別說是逐堯皇,就是逐月皇親自來了,只要進入了龍甲陣,就有來五回!」花白胡子的國師捋了捋胡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