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爺,太子爺和主子還被困在龍甲陣中,如今生死未卜,而十三爺為救他們出陣,也為保將士們的性命,接受了契丹公主的條件,和那公主成婚之後,龍甲陣就會撤了。」羅念將目前的情況一一匯報。、
逐冥冽冰眸一凝,還被一起困在龍甲陣中,生死未卜?!他袖中拳頭緊握,修羅般冷酷的臉面無表情,但額際那隱隱蠕動的青筋,泄露了他所有的心思。
流蘇,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人,任何人休想將你奪走。你這一生,早就刻下我逐冥冽的烙印,一輩子,也休想除去。
若你背叛本王,本王將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讓血流成河,讓尸橫遍野。
羅念看著逐冥冽越發陰寒的表情,心中卻突然涌起痛惜之情——
如果王爺真的失去那唯一能給他帶來溫暖和愛意的女子,不知道他將成為一個怎樣殘暴的君王,天下蒼生不知將為此遭受什麼樣的涂炭。
老天,就讓那奇特的女子,留在這個坎坷的男子身邊吧。
他,需要她。
他,也愛她極深,極深……
深入血液,深入骨髓……
「十三爺現在何處?」逐冥冽拳頭松了開來,突然問道。
「回四爺,契丹公主忙著明日和十三爺成婚的事情,十三爺則在營中騎馬,心情似乎不太好。」
「本王去看看他。」
「是。」
逐冥冽步出營帳,那玄色的衣角帶起一絲孤單的弧度,輕輕飄著。
*
「駕……駕……」逐冥冽人還未到,便听到前方傳來逐野瞳的聲音。
只見,長風萬里,塵土飛揚。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匹白馬,宛如飛雪般流淌過來,馬蹄的踢踏聲緊鑼密鼓般震響雲霄。
驚鴻一瞥間,已看清馬背上的人颯爽的風姿。
只是今日,馬背上的人有些悵惘,那緊縮的眉頭泄露他的情緒。
「給四爺請……」一旁的將士正要下跪請安,逐冥冽罷了罷手,說道——
「不必了,免禮。」
眾將士便退了下去。
「十三……」逐冥冽朝著馬上的人喊了一聲,聲音不似先前冰冷了。
逐野瞳拉緊韁繩,那馬兒一聲長嘶,停了下來,跑得太久了,那馬有些氣喘,嘴角有好些白色的泡沫。
「四哥,你醒了。」逐野瞳下了馬,左穆接過他手中的馬鞭,將馬牽走了。
「醒了。」
「好些了麼?」逐野瞳關切問道。
「無礙,皆因在陣中戰斗太久,心脈有些亂而已。」
兩人站在寬闊的原野上,看著遠方——
那遠處的荒漠起伏成一種的蒼涼的姿勢,粗獷的肌膚綿延成一望無垠的寬博。
一道罕見的綠洲蜿蜒著,承載著破碎的陽光宛如一條金燦燦的玉練。
自從街頭決斗之後,兩兄弟再沒有談過交心的話,之間已然有了隔閡,昔日的親密無間,成了今日的尷尬。
「十三,你決定娶了耶律銀露?」良久,逐冥冽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大哥和流蘇在龍甲陣里生死未卜,日曜王朝的將士們已經死傷不少,我身為此次兵馬大元帥,勢必要做出犧牲。」逐野瞳望著天際飛過的沙鷗,說道。
逐冥冽听了,轉過身來,說道——
「四哥知道被迫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做王妃,是件痛苦而無奈的事情,四哥已經經歷了。所以,四哥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在你的身上重演。你是我的弟弟,是唯一真心關心我的弟弟,四哥不會讓你經受這樣的痛苦。」
「四哥……」逐野瞳听了,心中涌起陣陣澎湃的漣漪,他扭頭看著他最最冷酷無情的哥哥,他依舊是深不可測的,可是他說的話,卻令他感動。
逐冥冽轉過身,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走吧,我們日曜王朝的萬人迷王爺,你再去出賣一下你的色相,去契丹王宮里,和耶律銀露聊聊天喝喝茶,給我制造機會單獨會會耶律浩南。」
逐野瞳一听,跟了上去,大喊——
「四哥!」
「你不想救大哥和流蘇了?」逐冥冽有些戲謔的聲音傳來。
「……」逐野瞳語塞,繼而又說道,「四哥你的色相也不錯啊。」
「那公主硬要搶奪的人,不是我,是你。小子,以後騎馬不要太英俊了,省的四哥還要幫你處理桃花的問題。」
「……」逐野瞳覺得他四哥一覺醒來,轉性了,竟然會說笑了。
「走吧。」
兩兄弟一起往契丹王宮的方向走去,這樣輕松愜意的時候,還真是少見了。
「四哥,其實就算我娶了也不會要,那丑八怪,等我娶了,馬上休!」逐野瞳邪惡的說道。
「我知道,我最了解你了。兩年前,皇後讓你見明幻兒,你嘴里答應去,結果讓左穆打扮成你的樣子,難為左穆裝沉默和明幻兒相處了一個下午。所以,後來正式在宮里見面的時候,你根本不認得誰是明幻兒,左穆又不在,沒幫你指認,結果你把明幻兒的二娘明相的小妾認成了明幻兒。」逐冥冽說著逐野瞳的糗事。
「四哥……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