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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間,唯你無雙。」流蘇重復著這其中的兩句,「那女子能得殿下的無雙,必定,是幸福的。」
「那女子卻也不屬于我了。」逐堯皇的聲音顯得惆悵,那惆悵直擊人心底。
「流蘇。」突然,一個冷漠無比的聲音傳來,氣氛瞬間變了。
「四爺。」流蘇抬頭一看,只見逐冥冽突然降臨,而逐野瞳則立在一旁的馬上。
他們的身後,是數千日曜王朝的將士,眾人都是來迎接皇太子殿下逐堯皇的!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逐冥冽和逐野瞳從馬上跳了下來,單膝跪下俯首撐地,身後的將士亦紛紛放下武器,全數匍匐在逐堯皇的面前,眾人高呼千歲千歲千千歲,那聲音響徹雲霄。
逐堯皇的眼眸凌厲地掃視了眾人一眼,而後停留在逐冥冽的身上。
他久久沒有開口讓人起來,眾人便一直一動不動,恭恭敬敬地跪著,無人敢抬起頭來。
逐野瞳倒是覺得奇怪,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讓人跪著?
他悄悄看了逐堯皇一眼,再看了流蘇一眼——
「都起來。」過了好久,他才開口說道,他的聲音沉靜如水,眉目如星,威嚴之中自有一股一覽天下的氣勢。
「謝太子殿下。」
眾人這才站了起來。
「十三,戰場之上,為何不穿戰袍?」逐堯皇一眼就逮住了逐野瞳。
逐野瞳一愣,怎麼又罵他?
「不穿戰袍……是……是形勢所迫。」他垂首說道。
「什麼形勢?」
「反正,是四哥的主意。」逐野瞳將責任活生生推給了逐冥冽,他哪里好意思當著全軍將士和流蘇的面說是為了出賣色相啊。
流蘇听了,頓時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家伙,自己做錯事,怪自己的哥哥?
逐野瞳感受到了來自流蘇的鄙視的目光,他狠狠瞪了她一眼,流蘇送給她一個不雅的白眼。
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慢慢地變得輕松了起來。
「大哥,確實是老四讓十三這麼做的,這其中緣由不如待回營之後再說吧。」逐冥冽說道。
「不用說了!我寧願回京後被罰關禁閉!!!」逐野瞳听了,連忙急切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頓時,將士們听了他們十三爺的話全都哄堂大笑。
逐堯皇和逐冥冽也忍不住笑了,連日來因為龍甲陣而帶來的陰霾,在這突然爆發的笑聲中散去了。
「你們笑什麼?!都給本王停下!誰再笑本王,回營之後每人賞三十軍棍!!」逐野瞳轉身,雙手叉腰,擺出兵馬大元帥的英俊樣子,喝道。
眾人听了,連忙停止了笑,但還是有一兩個人因為忍不住而發出奇怪的聲音來。
「大哥,老四謝謝你在陣內對流蘇的照顧。」這時,逐冥冽突然將流蘇不動神色的拉到身側,對逐堯皇說道。
他那雙有力的大掌佔有式地捏緊她的手,捏的流蘇都覺得痛了。她忍不住想要將手收回來,他怎麼了?捏的她好痛啊,她也隱隱感覺到他內心的翻涌。
逐堯皇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他長腿跨上冷眉牽過來的棗紅色駿馬,不凡的身姿立于馬上,下令道——
「所有人等,即刻回營!駕……」他馬鞭一甩,那馬兒絕塵而去。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再次跪地,恭送逐堯皇離開!
……
……
「這位姑娘,請你停下美麗的腳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麼樣的錯誤?」
「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馬蹄踢翻了我的竹籃,你看這寬闊的道路直通藍天,你卻非讓這可惡的畜生濺起我滿裙的污垢,怎麼反倒怪罪起,怪罪起我的錯誤……」
錯誤……
錯誤……
這是一場錯誤……
片刻之後,逐冥冽也跨上了馬——「上來!」他朝流蘇伸出了手,將她一把拉上了馬,納入懷中,也朝軍營而去。
只有,逐野瞳立在原地,看著兩匹向後離去的駿馬,整個人悵然若失。
「十三爺,該走了。」左穆在一旁輕聲說道。
「不走了!」逐野瞳跳上馬,負氣地往與他們相反地方向馳騁而去。
流蘇可能是十七妹妹,這件事情看來是不能瞞下去了,回京後要找個機會,和父皇稟明!
想到這里,逐野瞳的心里,駭浪滔天。
*
逐堯皇做了一個夢,夢中有成片的櫻花,櫻花下一個清麗的女子。
可是突然,櫻花消失,漆黑一片,黑暗之中,一雙縴細的手臂挽住了他,和他一起在漆黑的道路上奔跑著,向不知名的地方跑去——
他猛地睜開眼楮,卻看見冷眉正挽著他的手臂。
「殿下……」
「原來是你。」
「殿下,您在桌案上睡著了,我準備給您拿床被子……」
「冷眉,六年前的事情,再去查一遍。」逐堯皇站了起來。
「是。另外,殿下,小寶和薛瀾有了消息,他們查出,上次虜獲流蘇主子的人,是前朝余孽,而那雲破關也是歸明月教教主花無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