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說那納蘭公主是雲天國第一美人哩,公主您可不能輸給人家,今兒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把那納蘭小胡給比下去!」
逐離皇舉行宮宴款待遠道而來的雲天國王子和公主,流蘇和小綺羅照例出席。
蘭兒和杏白一早便開始替流蘇打扮,听說來了個大美人,華清殿的宮女們也使出了渾身解數,一心想要自家公主打扮成天線,把那聲名遠播的美人公主給比下去。
「是啊,我還听說,雲天國王子這次是抱著兩國聯姻的目的來的,真不知道那納蘭公主看上的是哪一位王爺。」杏白說道。
「現在還沒有娶親的王爺也就剩下四個了,蘭陵王,九爺還有十三爺了。」小河掰著手指,算到。
「拜托拜托,納蘭公主可千萬別看中咱十三爺啊。」蘭兒雙手合十,對天作揖,閉著眼楮祈禱,「要是十三爺做了納蘭公主的駙馬,我們就看不到他了,老天爺,行行好啊,要把咱們十三爺留在曜京啊。」
「哼!要是她看中了十三爺,我叫我哥像打獵一樣把那公主獵了去。」憨憨的小河也在一旁說道。
這三人,用流蘇的話來講,是十三爺逐野瞳的「忠實粉絲」的鐵桿代表。
流蘇听著這兩人的對話,皺了皺眉——
「逐野瞳真有這麼好麼?看看你們那緊張的樣子,生怕他被搶了去似的。他脾氣又不好,經常大發雷霆的,他到底哪里好了?」
「他哪里都好!」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之中略有不滿,好似流蘇覺得她們的十三爺不好是玷污了逐野瞳似的。
「公主,不瞞您說,咱們宮里的宮女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王爺做夢中情人,十三爺的票數遙遙領先,我們真的都好喜歡他呀,所以不舍得他離開曜京啊。」杏白說著,眼楮里竟然泛起了淚意。
「就是就是,十三爺最好了,要是哪天他真走了,我會哭瞎的。」蘭兒也說道。
「好啦好啦,不會走的啦,你們別哭了。」流蘇連忙安撫三人,想了想,她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問道——
「那……那蘭陵王呢?他得票數高不高?」
「蘭陵王啊……」一听到這個名字,蘭兒和杏白,小河立即站直了。
「他怎麼了?他有多少票?」流蘇看到這三個人的反應,不禁好奇了起來,為何提到逐堯皇,就這副表情了。
三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咳……公主,蘭陵王一票也沒有。」
「啊?……這是為什麼嗎?」流蘇愣了,逐堯皇竟然一票也沒有?!這……這是什麼情況?
「蘭陵王好似天神一般人物,高高在上,遙不可及,沒有人敢把他當做夢中情人的啊。」
流蘇听了,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逐堯皇的存在就好似一個神話故事一般。
他能文或武,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更兼琴棋書畫。
書聲琴韻間,飄的是杜鵑醉魚的濃香。凡人當怨造物,將萬般好處集了他一身。
「嗯,杏白說的沒有錯,每次看到太子殿下,哦……蘭陵王,便覺得他是從天上來的,看也不敢多看一眼。真不知道,這樣的人兒,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呢,什麼樣子的人,才配得上咱們的蘭陵王呢?」
「說不定納蘭公主能配得上呢?我听說她不僅美貌非凡,更有才情卓絕,在雲天國聲名遠播呢。」
流蘇靜靜地听著三個人的談話,沒有插話,只看著銅鏡當中的自己。
頭上插著精致的飾品,臉上搽了胭脂,唇上吐了紅,看起來確實比平時美艷了不少,再加上一襲金絲線袍子,令她多了幾分高貴和傲然之氣,用一句話來說就是頗有公主範兒。
突然,在三個貼身宮女驚異的眼神中,她伸手將頭上繁雜的頭飾全部都取了下來,又把那編的十分華貴而復雜的頭發拆散了,一頭長長的青絲瀑布般垂在腰際。
「公主,您怎麼把頭發拆下來了呀,我們給您梳的是日曜王朝目前最流行的頭型,宮里的娘娘和其他公主都這樣梳呢。」蘭兒見流蘇兩三下將頭飾全部弄散了,連忙說道。
「是啊是啊,這頭型可難梳了。」
流蘇看著銅鏡前從頭上拆下來的一大堆華貴的視頻,又看著鏡中的自己,說道——
「還是算了吧,這麼一堆東西堆在頭上,我的脖子都要被壓扁了。」
「可是,那納蘭公主必定是打扮地無比美艷的,公主您什麼也不懂這……」
「咱們呢……就以不變應萬變,我呀,堅持走我自己的路線,人家華貴我也跟著華貴,才不要,那不是秦流蘇。」
流蘇說著,對著銅鏡看了看,拿起一旁的帕子,將臉頰上紅紅的胭脂都擦了去,露出一張素顏的臉,她的皮膚很好,如瓷玉般光滑細致,白的近乎透明,標準的瓜子臉,但臉頰又有些嬰兒肥。
接著,將唇上的紅擦去,只留下淡淡一層,飽滿的女敕唇,微微張開。
接著,把一頭海藻般的黑發簡單地編成了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垂直胸前兩側。
再將花色雍容華貴的衣裳月兌掉,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的煙衫,簡簡單單的,但看起來清新可人,自由屬于她秦流蘇的獨特的味道。
「好了,就這樣子吧……」她滿意地看著鏡中「過分素雅」的自己,點了點頭,說道。
她是秦流蘇,何必跟別人的風呢?
做自己,最自在,最快樂。
「快快快,快抓住它,它要沖到華清殿去了……」
「前面的,快攔住它,別讓她傷了公主!」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喧鬧的聲音,其中還夾著馬蹄聲和馬兒嘶叫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流蘇連忙問道。
「公主,好像是蘭陵王的坐騎月兌了韁,朝咱們這跑過來了,小寶侍衛正領著御林軍馴馬呢……」
蘭陵王坐騎?那不就是小紅帽嗎?
流蘇連忙往殿外跑出去,跑到外面一看,只見一匹棕紅色的駿馬朝華清殿不要命地沖了過來,後面小寶和一群侍衛急急忙忙跟在後面追趕。
果然是小紅帽!流蘇認得它!
「公主,小心啊……快保護公主……」小寶見那馬不要命一樣朝流蘇那邊嘶叫著跑過去,連忙下令道。
「哇,是你哦,你怎麼會跑來呢。」誰知流蘇不但沒有閃避,反而提起裙邊歡快地朝小紅帽跑了過去。
而令眾人驚異不已的是,那躁動的烈馬見了流蘇居然突然就停下了飛馳的腳步,好像見到了久違的熟人一般,變得好乖好乖,不但停止了奔跑和嘶叫,還撒嬌似的將頭往流蘇的身上蹭。
「小紅帽,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流蘇雙手捧著小紅的頭,撫模著它頭上的鬃毛,柔聲問道。
小紅帽又用頭蹭了蹭她的手臂,那雙清澈的馬眼好像在跟她訴說著什麼似的。
「你怎麼了?你想說什麼嗎?」流蘇發現,它的眼楮好像在傳達著什麼意思似的。
「公主,殿下在圍場騎了兩圈馬,接著便往屬下去給它喂食,誰知道,這畜生半路上突然發了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一直往華清殿的方向跑,攔都攔不住,我們折騰了一路,幸虧公主您把它給制服了。」小寶走上前來,對流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