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煙的水面聚起幾個水泡,越來越大。
??之後,逐堯皇從水中冒出頭來,**著上半身,晶瑩的水滴順著他健碩的胸膛滾下,夜晚的風有些涼,而他卻絲毫不在意,挺拔優美的身形像座雕塑一樣,完美,偉岸。
??他的背部,滿是猙獰的傷痕,原來,他縴塵不染,飄逸不凡的白色衣袍下,包裹著一具滿是傷痕的健碩身軀。
??他像從水中走出的神,俊美的容顏四周頓時仿佛璀璨起來。
他看著手中的櫻花釵,腦海中回想著方才的傾世一吻。
他的眼楮觸到放置在一旁的白色衣袍,一大片黑色的墨汁,格外顯眼。
那衣服上,留著專屬于她的味道。
良久之後,他從水中走了出來,拿過嶄新衣袍,披上,將那染了墨汁的白袍收好,走出了溫泉池。
「殿下,納蘭公主求見。」剛入得文華殿,小寶便上前來匯報。
「夜已深,不見。」逐堯皇坐到案前,將那支櫻花釵放入懷中,淡淡說道。
「是。」小寶出去,將納蘭小胡回絕了。
「殿下不見我?」納蘭小胡不敢置信地問道,一雙美眸,難得的露出了失意的神情。
小寶皺了皺眉,說道,「殿下說,夜已深,不見。」
「他是在避嫌嗎?」納蘭小胡專門挑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求見,她知道,這時候是最好說話的時候,誰知道,逐堯皇竟然一口回絕了。
「納蘭公主,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蘭陵王說一不二,不見就是不見,公主您不如先回去,待白天再來吧,殿下或許願意一見。」
「好吧。小寶將軍,請你將這封書信交給蘭陵王。」納蘭小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小寶面前。
她心中失落不已,短短一天之中,已被逐堯皇不動身色地拒絕了三次,別人不知道,她自己最清楚了,在永和殿的時候,她曾兩度示好,他都不曾有任何回應。
逐堯皇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難道還不能領會她的意思?還是,他有意回絕?
她從未見過如此潔身自好的男人,這是她人生踫到的第一個難題。
不過……
納蘭小胡回望文華殿,難題越大,她越是要挑戰。
*
「殿下,納蘭公主求見。」小寶小心翼翼地說道。
第二日一早,逐堯皇用了早膳,納蘭小胡又來了。
「讓她去東華殿候著。」
「東華殿?!」納蘭小胡听了,怔愣了片刻,那是逐堯皇接近外來使臣和文武百官的地方,逐堯皇把她當做外來使臣接見?
「是的,公主,殿下是這麼吩咐的。」小寶說道
納蘭小胡听了,頓時臉色煞白——
「昨晚請你交給殿下的詩,他看了嗎?」她問道,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縷塵埃,在逐堯皇面前卑微不已,所有的優勢,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保證,我有將書信交給殿下。」小寶雙手環胸,回答道。
「好吧……那我去東華殿等他。」納蘭小胡說完,故作堅強地轉過身,緊咬著下唇,往東華殿而去。
等了許久,當逐堯皇的身影出現在東華殿門口的時候,納蘭小胡站了起來,看著遠遠走過來的男子——
他一襲白袍,縴塵不染,尊貴且威嚴,一種深厚的男子氣概,配上他那藐視天下的神情,足以令所有女子怦然心動,然而,他的身上又有一股淡漠疏離的氣質,令人不敢仰望,更不敢靠近。
他的世界,是一個永遠不能輕易走進去的世界。
「蘭陵王殿下……」納蘭小胡走上前去,輕輕俯身,今日的她,一襲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但是,逐堯皇視若無睹,那張風華絕代,俊美非凡的臉,淡漠疏離到仿佛遙不可及。
「平身。」逐堯皇淡淡說道,隨後便走上東華殿的書案前,坐下,「納蘭公主求見本王,有何要事?」他完全是一副談國家大事的語氣。
納蘭小胡有些無措起來,原本盛氣凌人的美麗,此刻如她自己所說,卑微如塵埃了。
她明白了,美色對逐堯皇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麼才情呢?
「蘭陵王殿下,其實,我前來並非為了國事,而是……有些事情想要討教。」
「納蘭公主有何事,不妨直說。」逐堯皇有禮有節。
「……」納蘭小胡的心,再一次遭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的語氣,太疏離了,她準備好的措辭一下子就被他打亂了,「我……殿下,我昨晚請小寶將軍給你的書信,你……可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