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相何出此言?」
「流蘇公主實乃二十二年前不幸遺失的十七公主,和皇上您是親兄妹,如此說來綺羅小郡主便是皇上您和十七公主不倫所生,此已觸犯天威,觸犯神威,為祖宗家法所不容,勢必禍害整個日曜王朝!現民間百姓議論紛紛,眾人皆怨,還請皇上就此事給日曜王朝和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郎燕乃一代忠良,質疑之話,句句鏗鏘有力。
頓時,大殿之上所有文武百官亦紛紛相應呈現,齊齊下跪,高呼道——
「請皇上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請皇上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請皇上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那施壓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逐冥冽冷冷地環視了眾臣一眼,問道,「如此說來,你們要朕給出什麼樣的交代?」說出的話,雲淡風輕,沒有任何溫度,令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忠臣郎燕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逐冥冽的冷,是天生的利器,淡淡然,便已令人膽寒。
「說!要朕給一個什麼樣的交代!」突然,逐冥冽猛地一掌拍在龍椅上,頓時,那固若金湯,已經歷史百年的龍椅手扶竟然在他的鐵掌之下震成粉碎,他毫不掩飾的怒意和冷酷像一把利劍刺向眾人心脈。
逐離皇竟然怒毀龍椅?!
頓時現場再度鴉雀無聲。
逐冥冽自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下台階,來到眾臣面前,那強烈的氣勢,令眾人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秦流蘇是十七公主的事,朕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隱瞞,若非事出突然,早在朕決定牽手流蘇共登玲瓏寶塔,封她為後之日,朕就準備昭告天下她的真實身份了。朕既然要她,什麼祖宗家法,什麼神威天威,朕從未看在眼底過。朕的眼里,只有權力和朕的女人。流蘇是朕的女人,綺羅便是朕的女兒,誰敢動她們,便是與逐離皇為敵。別忘了,朕向來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
逐冥冽說著,嘴角浮現出一絲極為殘忍的表情,隨後,甩手,拂袖離去。
「皇上……皇上……皇上啊……切不可為了紅顏丟了皇位丟了江山啊……」郎燕倒在地上朝逐冥冽爬了過去,雙手抱住他的腿,哭訴著,「皇上,日曜王朝,百年基業,皇上是要讓它毀在一個女人的手里麼?只要皇上將十七公主當眾絞死,那麼,皇位可保……啊……」
突然,只見逐冥冽單手一揮,郎燕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飛了起來,身子重重地撞在大殿的柱子之上,又從柱子上狠狠摔到在地,頓時,便口吐鮮血,那猩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的官服……
眾臣見了,均嚇得後退了三步!
「誰敢說要她死!朕先讓他死!」他的話仿若來自黑暗冰冷的地獄之中,冷颼颼的,而那雙冰眸更是散發出駭人的銳利光芒。
「皇……皇上……」郎燕費力地爬起,將頭上的官帽取了下來,一頭銀絲披散而下,和鮮紅血液相襯,悲壯無比——「皇上,老臣對日曜王朝,對皇上忠心耿耿,當日皇上登基老臣力保皇上的聖諭是真的……今時今日,老臣依舊……依舊不後悔當日的決定,老臣知道……知道皇上亦有宏圖大略……老臣死不足惜,但是……日曜王朝根基不可動搖,皇上……皇上英明一世,卻英雄難過美人關,老臣心痛難當……皇上,老臣再給皇上最後一個忠告︰切莫因為美人誤終生啊……」
郎燕說完,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往旁邊狠狠撞擊過去——
頓時,他腦漿迸裂,整個人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大殿之上充斥著一代忠良郎燕的鮮血,郎燕是想用自己的死來喚醒逐冥冽那顆冥頑不靈的心。
「郎相!郎相!」
「郎相你醒醒啊……」
頓時,眾臣被郎燕的壯烈駭到了,紛紛靠了過去。
逐冥冽卻至始至終冷冷地看著那血腥的一幕,然後面無表情地的轉過身,離開了大殿,他見慣生死,自己亦是從刀尖上走過來,九死一生的人,似乎對于郎燕的死,他無動于衷。
「厚葬郎燕,安頓好他的家人……」轉身之際,逐冥冽冷冷地吩咐李德全。
*
丞相郎燕忠言逆耳,結果慘死在大殿之上的事情迅速地流傳開來,一時之間,朝野上下,對逐離皇的殘暴無道皆有怨言。
而對逐冥冽一向頗有成見的幾個王爺更是抓住機會煽風點火,不少老臣開始積極暗中聯絡,整個朝廷形成了一股反逐離皇的勢頭!
恰在此時,一向風調雨順的曜京遭遇了百年難遇的大水,整個曜京籠罩在黑壓壓的陰雨天氣當中半個月多,不少房屋被淹沒,老百姓生靈涂炭,于是,民間所有的矛頭也指向了流蘇,她被認定為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曜京的這場災害正是由于這場不倫而引起的。
最後,人們形成了兩派言論,一是處決秦流蘇,秦流蘇不除,日曜王朝將面臨滅頂之災;二是逐離皇退位,離開京城,永世不得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