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不說呢?」小寶背著手,在文華殿外撓頭撓了近半個小時了。
他的腦海中一直反復回想著納蘭寧楚最後那句話,他說冷眉姐姐和蘭陵王殿下早就有扯不清的關系,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六年前?難道蘭陵王殿下忘記的六年前的事情和冷眉姐姐有關麼?冷眉姐姐原來是雲天國的郡主,為什麼要死心塌地跟在殿邊呢?
會不會……小寶突然想到某個問題,猛然睜大了眼楮……
難道冷眉姐姐也偷偷喜歡蘭陵王?!想到這個可能,小寶心里突然覺得格外氣悶。
「哼!臭女人,殿下會看上你麼?不管了,無論什麼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殿下,小寶絕對不能對殿下有任何隱瞞,小寶是殿下最忠誠的侍衛!殿下永遠在小寶心里牌第一!」最後,小寶拍著胸脯,說道。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麼?」他剛要抬腳往殿內走去,便被冷眉喊住了。
「沒……沒干什麼。」小寶被這冰冷的聲音嚇了一條,轉身便看到冷眉冷若冰霜的模樣,他拍了拍胸口,說道,「哇,我說你是鬼嗎?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別人身後。要嚇死人呢。」
「是你心里有鬼吧。」冷眉睥睨了他一眼,說道。
「我……我能有什麼鬼。」小寶也睥睨了回去。
「沒鬼你在這絮絮叨叨大半天的?」
「哇,不是吧,我清高如梅花的冷眉姐姐竟然會偷窺我?」小寶做出驚訝的樣子,「你說,你是不是動了凡心,看上我這個弟弟了?沒關系,你說,我不介意年紀的……哈哈」
「……」冷眉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小寶的喉嚨,嚇得小寶立即住了嘴,連連求饒——
「我……我錯了,姐,手下留情啊,留情啊……」小寶舉起雙手,連忙做投降狀,心驚膽顫地看著她,這個樣子冷冷冰冰的,和皇上和蘭陵王好像啊……
「再敢亂說,我殺了你!」冷眉 地收回了手,警告道。
「這副樣子,納蘭寧楚怎麼會喜歡呢?真是的。」小寶一邊模著喉嚨,一邊小聲的呢喃道。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找殿下有要事,不打擾你了!」小寶說著,逃也似的往東華殿里跑了。
哎呀呀,這個女人真是太恐怖了呀,以後誰做她的夫君,天天要被虐待的,動不動救鎖人家地喉嚨,一點也不可愛呀!
冷眉看著小寶落荒而逃的模樣,靜靜地站了一會,便離去了。
遠遠地,她看到納蘭寧楚的馬車往宮外行去,馬車簾子突然被掀開,她垂下頭,躲避著那個男人熾熱而深情的目光。
逐堯皇听了小寶的說辭,目光猛然變得銳利——
「他還說了什麼?」
「沒有了,就說了這一句,小寶看那納蘭王子的語氣是很篤定的,好像殿下和冷眉姐姐以前就有什麼一樣。小寶想這會不會和殿下丟失的記憶有關,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告訴殿下比較好。」
「冷眉……身世……」出于對屬下的尊重,冷眉不願觸及的問題,逐堯皇一概不問,知道她的衷心便可,她的過去並不重要。
但納蘭寧楚突然說冷眉的過去和他也有關,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冷眉對他陰霾了有關他的事?
逐堯皇那遠山一樣的眉,微微皺起。
「小寶,調查冷眉!」
「殿下……無論怎麼樣,冷眉姐姐對殿下是忠貞不二的,納蘭寧楚用身世之謎誘惑她回雲天國去,她都說沒有什麼比蘭陵王更重要呢。」小寶連忙說道。
「冷眉的衷心,本王自然知道,本王要查她,並不是不信任她,相反,本王幫她查清楚她自己也很想知道的身世,不是很好麼?」逐堯皇說道。
「殿下真帥!」小寶听了,當即大喜。
「什麼?」逐堯皇听到這陌生的詞匯,不覺問道。
「哦,這是跟小郡主學的,她說真帥就是形容一個人很好看很好看,還很值得贊賞的意思。」小寶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頭。
「小綺羅……」逐堯皇听到這個名字,唇邊不覺泛起一起溫暖的笑意,「我還真的好想念這個小丫頭了,不知道這個小魔王和十三那個大魔王在一起會鬧出什麼岔子來,流蘇招架的住嗎?」
「殿下不必憂心,雖然小郡主是小魔王,十三爺是大魔王,但是這兩個魔王都怕公主呢。」小寶笑著說道。
「小寶,把本王的皮影拿過來。」逐堯皇的心里滋生出一股思念到痛的感覺。
想她,想她,想她……
片刻之後,一匹快馬悄然躍出了宮牆。
*
土地平曠,屋舍儼(y n)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qi n)陌(m )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
這是陶淵明在《桃花源記》中描述的世外桃源,流蘇竟然在古代遇到了。
他們離開曜京的第七天,來到了一座有如世外桃源的小山村,流蘇當即被這里寧靜的景致吸引了。
她提議暫時在這里歇腳,逐野瞳答應了,于是花錢買了一間小屋子,一行四人就在此落了腳。
可是,麻煩卻也接踵而至了。
流蘇看著逐野瞳手中的雞,頓時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她揉了揉太陽穴。
入鄉隨俗,流蘇月兌去了華麗的煙衫,穿上了以前穿過的那種老百姓穿粗布衣裳,扎著兩個麻花辮子,一臉的靈氣動人,宛如十七歲的鄉間少女。
而逐野瞳也在她的要求下月兌下一身華服,穿上了老百姓的粗布衣服,兩個人完全是民間老百姓的打扮。
即便穿著灰色的粗布衣裳,穿著黑色的鞋子,但是依舊掩映不住逐野瞳俊和貴氣,他整個人依舊散發著霸道,傲慢,唯我獨尊的氣質,那雙罕見的丹鳳眼更是有著不盡的魅力。
「剛才你拿去的所有的銀子就買了這只雞?」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嗯啊,還不錯吧,這只雞看起來又肥又女敕,煮了吃味道應該還不錯,快點去煮飯,本王餓了。」逐野瞳將小山雞往流蘇的懷里一塞,霸道地說道。
「五十兩銀子全給了人家了?」流蘇忍住隱隱升騰的怒火,氣若游絲地扶住身後的桌子問道。
「給了。」逐野瞳無所謂地說道,然後往屋子後面的井那邊走去。
流蘇拎著雞跟在他的身後,三步並作跑了過去,問道——
「賣雞的人在哪里?」
逐野瞳拿起一旁的瓢舀了一瓢水,仰頭就要喝下去,流蘇沖上去一把將水瓢奪了過來,追問道,「賣雞的人在哪里?!」
「你干嘛?大驚小怪的。把瓢拿來!本王渴了,還要自己倒水喝,你不伺候就算了,你還把瓢搶走!你想渴死本王是不是?好歹你也是從本王的丫鬟起家的好不好?」
逐野瞳不滿地將水瓢重新奪回手里,真是的,渴死他了!這里,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那個該死的小書童無崖子擺明了態度,他此生只伺候逐綺羅一個人,逐野瞳靠邊站。
氣死人了,他十三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鱉了?吃穿住行都要自己打點!瞧瞧,還穿著這種磨死人的粗布衣服!
小果子啊,左穆啊,你們十三爺在受苦哇。
「我問你賣雞的人在哪里?!」流蘇伸手抓住他的手,就不讓他喝水!
「這雞不好嗎?你找賣雞的干什麼?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撿最女敕的買嗎?他們都說著就是最女敕的了,難道老了?那人騙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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