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蘭陵王單槍匹馬闖入皇宮從逐離皇身旁搶走了一個女人。
人們大為驚駭,那天神般的蘭陵王竟會做這等驚世駭俗之事?
這麼多年來,只知當今皇上曾經妾室無數,紅粉知己無數,只知十三爺令無數京城女子趨之若鶩,但人們從未听說過蘭陵王的情事。
莫非,如今蘭陵王也要留下一段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了?
人們好奇,那個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得蘭陵王垂青?
*
離開了皇宮,離開了桎梏一樣的囚牢。
流蘇回到了逐堯皇的身邊,而更加慘烈的一仗又要開始了。
冷眉和逐雲霓也一塊出了宮,到了逐堯皇的秘密領地,流蘇覺著有些眼熟。
逐堯皇從馬上跳下來,將流蘇扶了下來——
「這個地方好眼熟啊,好像曾經來過一樣。」流蘇四周看去,這里,如世外桃源一樣美,悠悠山谷,幾間屋子,鳥語花香,現在是秋天,但這里,卻春意盎然。
「你來過的。」逐堯皇看著她,笑著說道,她俏麗的臉上,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如星星般璀璨。
「我來過?」流蘇腦海中搜尋這有關的記憶,最後終于恍然大悟——「這不是那個什麼雲破關嗎?我想起來了,我被關在這里過呢。」
見她驚奇的樣子,逐堯皇但笑不語。
「可是,這不是那個神秘人的嗎?」
「早就是我的了。」
「你的了?!」她不解地問道。
「現在是你的了。」
「我的了?」流蘇更不解了。
一旁的逐雲霓听兩人這樣對話,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大大咧咧地插話——
「喂喂喂……我們你們能不能別這樣對話了,什麼你的了我的了,大哥,你怎麼這麼肉麻啊,以前我怎麼不知道啊。」逐雲霓就像只小喜鵲一樣喳喳喳的。
「流蘇,你和雲霓暫時住在這里,我已經命人將這里布置好了。」逐堯皇把逐雲霓當了空氣,兀自領著領流蘇往其中一間屋子走過去。
留下逐雲霓在那里張牙舞爪地做鬼臉。
「皇姐,我們去那邊吧。」冷眉沉寂開口,拿過逐雲霓手中的包袱,往另外一間小屋那邊走過去。
逐堯皇為流蘇備置的這間小屋,依山傍水,鳥語花香。
小屋子後面,遍種櫻花樹,枝頭粉色櫻花,高潔幽香,美不勝收,有一瞬間流蘇疑心自己到了仙境。
「進去看看。」逐堯皇推開屋門,流蘇驚呆了!
這屋子跟她和小綺羅一起住的房間一模一樣,床,桌子,書籍,窗台上還放著三個皮影,兩大一小。
她跑了過去,桌子上還有她和小綺羅都愛吃的糕點。
她捻了一塊,放入嘴里,「真好吃,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逐堯皇看她臉上終于露出了從前那樣的笑容,心中的一顆巨石總算放下。
逐堯皇,權傾天下,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無所不能,被眾人頂禮膜拜,但是,只要她哭,他便覺世界黑暗,用盡一切辦法他樂意,只要她笑。
「流蘇,一戰惡戰在所難免,你先留在這里。」他不忍打斷她的笑,但他的時間不多,要馬上走了。
流蘇听了,手一怔,將手中的糕點放回碟中——
「一定要打嗎?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受傷害,十三爺已經……我不想四爺也這樣。」
流蘇幽幽地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外面,櫻花燦爛,春意盎然,而皇宮里,卻秋意漸濃,蕭瑟孤寂。
她恨逐冥冽的心狠手辣,她也知道他對自己情深意重,她傷了他,可是,她騙不了自己,也還不了,感情又怎麼能用感情去還呢?——那樣子,只會讓大家更痛苦。
她黯然的神情,不知不覺傷了逐堯皇,驀然想起,那日他去華清殿,老四將她緊緊擁在懷里的情形了。
莫非,他真的來晚了嗎?
心中掠過一絲痛楚,但並未在臉上表現出來,他走到她的身後,隔著一點距離,說道——
「流蘇,兵戎相見在所難免,而且,未必是件壞事,有很多問題會經過這一次大仗浮出水面。一直輕輕的痛著,不如狠狠地痛一次,干干淨淨了事,日後,便不會再有紛爭。」
他的話,無可反駁。
流蘇點了點頭。
「你歇息著,我回兵營了。」逐堯皇抬起手,但是,在快要踫倒她肩膀的時候,又生生地收了回來,轉過身,離去了。
「你要平安……」流蘇跑出來,站在小屋門口,對著離去的背影喊道。
逐堯皇回過頭來,對著他一笑,這一笑,已是最好最終的保證了。
他策馬奔騰而去,轉身之際,笑意隱去。那一襲白袍,其實也有些落寞。
晚了嗎?
流蘇,無論如何,只要你覺得幸福。
*
「流蘇流蘇,快點來啊,哇哇哇,這里好多小魚呀,我還從來見過呢,我們一起來抓魚吧。」逐雲霓真不像個已經嫁過一次的女人,仍舊純真的可愛。
「流蘇,你在擔心四爺,怕因為你的離開而變得更瘋狂嗎?」冷眉走了過來,問道。
流蘇點了點頭——
「四爺的世界,我其實曾經想要努力進去的,在錦瑟宮前,在佛法寺里,在四王爺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進不去,不是他不願意,事實上他一直在用力地拉我進去,但是,他越拉,我和他的距離就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