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流蘇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你醒了?」
莊墨在房間外听到聲音,連忙走了過來,走到伸手探了探流蘇的額頭,又按住她的手腕把脈——
「怎麼樣了?皇上受傷了嗎?他現在人在哪里?」
流蘇急切地問道,一下子忘了隱藏情緒了。
「爆炸之後,你昏倒了過去,我便將你帶到醫館來了。皇上有寶將軍和御林軍保護,應該沒有問題。」
莊墨沒有忽略掉流蘇眼中那不同尋常的焦急。
「你沒有見到他完好無損的回宮嗎?我要去看看。」
流蘇說著,便掀開被子下了床,到處找自己的鞋子。
「小秦,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潛入莊府?有何目的?」
莊墨望著心急不已的她,開口問道。
流蘇微愣片刻,她表現的太明顯,自知已經瞞不住,莊墨並非糊涂人。
她看著莊墨,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少爺,實不相瞞,我就是秦皇後。」
莊墨整個人頓時愣了,這……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不是沒有想過他可能和皇帝有什麼關系,但是,絕沒有想到,這個臉頰有疤的人,就是秦皇後,也是逐堯皇最寵愛的女人。
關于逐堯皇廢後的事情,其實並沒有流傳至民間,天下百姓也依然以為逐堯皇和秦皇後恩愛如昔,莊墨自然也不知道。
「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莊墨單膝跪地,給流蘇請安。
他的心里,酸澀的發疼,難怪她對他如此冷淡,原來,因為她的夫君就是當今皇上。
當初,蘭陵王冥婚,感動了天下人,這件事轟動了整個日曜王朝,當初,莊墨還默默發誓,此生也要向蘭陵王一般,遇見一個心儀的女子,如此轟轟烈烈愛一場。
只是,為何皇後會毀了容,又潛入莊府做丫鬟呢?
他的心頭盤旋著諸多問題,但是流蘇若不講,他……自然是不好開口問的。
「大少爺不必多禮,快起來。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應。」
「皇後……請吩咐。」
「我要進宮。」
*
逐堯皇祭天遇刺,整個皇宮如臨大敵,御林軍把守在東華殿,文華殿。戒備森嚴,連一只蚊子也飛不進去。
「皇兄,皇兄……」
大將軍王,十三爺逐野瞳身上的盔甲來不及月兌,便匆匆從練兵場到了文華殿。
「十三爺,您來了。」
薛瀾上前,鞠躬請安。
「怎麼樣了?發生了什麼事?」
逐野瞳將手中鐵盔帽遞給身後的左穆,一邊走,一邊問道。
「回十三爺,皇上出宮祭天,踫上了身上綁著火藥要同歸于盡的刺客,皇上受了輕傷,現在正等著十三爺呢!」
「天殺的,敢動我皇兄,本王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除之而後快!」
逐野瞳匆匆走進逐堯皇寢宮,只見他坐在一盤棋面前,低頭凝思,右手手掌包扎過了,纏著白色的綢布。
「皇兄……」
逐野瞳喊了一聲。
「十三,來了。」逐堯皇抬起頭來,他臉上流露著少有的殺氣,但語氣依舊平靜。
「太醫來過了嗎?嚴不嚴重?」
逐野瞳坐了下來,關切問道。
「無礙,你放心。」
「是四哥嗎?」逐野瞳手緊握著桌子的一角,他的眼中迸發出憤怒而復雜的光芒。
「來,我們來下盤棋吧。」
逐堯皇說道。
「下棋?!」逐野瞳愣了,他還以為他會大發雷霆,命他即刻捉拿亂黨,嚴懲不貸,以振朝綱呢,誰知道,他竟然說下盤棋。
「好久沒和你下過了,上次下棋,還是五年前吧,你來看我,結果下了大雪,你賴著不走,非要在我這里過夜,晚上睡不著,便纏著我下棋,結果和我殺了一個晚上,但你次次都悔棋。」
逐堯皇看似愜意地回憶起逐野瞳的囧事。
「你怎麼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刺客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要和你同歸于盡!這太不尋常了!」
逐野瞳看了看棋盤,哪里有心情下棋、。
逐堯皇夾起一顆棋子,篤定落棋,說道——
「下棋最忌諱的就是心急求勝,你急對手就有機會贏你,你若無動于衷,對手就慌了,十三,記住,欲速則不達。」
無論踫到什麼事,他從不慌亂。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四哥?」逐野瞳听了他的話,隨便看了一眼棋盤,然後下了一步。
「將軍,你輸了。」
逐野瞳心不在焉,逐堯皇將他一子殺死。
「是四哥嗎?」逐野瞳窮追不已,根本沒獎逐堯皇的話听進去。
「老四不在,你多去承和殿走動,替你四哥盡盡孝心。」
「皇兄你的意思是……」
逐野瞳看著逐堯皇,眼中的陰霾漸漸加深。
「皇上,莊家莊墨求見,要不要末將去回了?」
珠簾外,薛瀾的聲音傳了過來。
逐堯皇揮了揮手,示意逐野瞳可以走了——
「傳吧。」
「是。」
逐野瞳原本是來了解刺客事件的,但是就來下了一盤只有一步的棋,但又被他趕走了。
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你保重身體。」
逐野瞳叮囑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
「草民莊墨叩見皇上……」
獲得了允許,莊墨和喬裝成男子的流蘇進了文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