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來橫禍 【四六一】

作者 ︰ 江小湖

四六一(3025字)

「你們都不要緊張,我……我是太高興了。」

「皇後娘娘,您身子虛,待卑職開幾貼藥讓您好好調養,還有切忌太過操勞,要保持心情舒暢。」

華神醫寫了藥單子,宮女們高興地隨他去拿藥了。

「如果父皇現在在的話,該有多好呀。」

小綺羅望著流蘇的肚子,輕聲說道。

流蘇听了,手貼在心口,撫模著她的頭,「父皇在我這里,他能感覺到的。」

「嗯。」

秦皇後懷孕的消息不久就傳開了,日曜王朝上上下下洋溢著一股喜氣洋洋的氛圍。

逐雲霓一早就來文華殿了,嚷著說等小女圭女圭出生了,她要第一個抱,誰也不許和她搶。

冷眉遠遠站著,那冷凝的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唉,皇嫂,真的苦了你了,生綺羅的時候皇兄不在你的身邊,現如今,你又懷了龍脈,他還是不在你的身邊,每次的恐懼和害怕都只能你一個人承受。」

逐雲霓突然想起了什麼,握著流蘇的手,心疼地說道,她的眼圈都紅了。

流蘇笑了,輕拍著逐雲霓的手,說道,「不是有你們在嗎?」

「嗯!」逐雲霓用力點頭,「我會照顧好你的。」

「得了吧,你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流蘇皺了皺眉,故意說道。

「嘿!怎麼連你都看不起我呀。」逐雲霓叉著腰不服氣地說道,「等小女圭女圭生下來,我一定要告訴她,我是這皇宮里最厲害的公主!」

「哈哈哈哈……」

文華殿內,傳來一陣長長的歡笑聲。

看眾人笑的如此快樂,流蘇的唇角,有些苦澀。

堯,你听到了嗎?我們,又有孩子了。

堯,你好嗎?

*

諾敏又被從牢里拎了出來,送到逐冥冽的面前。

「四王爺,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幫你,為何不像你們中原人說的那樣,以禮相待,總這麼綁著我,算什麼啊。」

諾敏甩著手上的鐵鏈子,不滿地對坐在桌案前,一臉冷峻的男人說道。

逐冥冽抬了抬下巴,那押著諾敏的將士便上前來,將她松了綁,諾敏活動活動了手,問道——

「這次,又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吶,我可說好咯,要是你繼續把我關起來,我就不幫你了。」

「她為什麼不回信?」

逐冥冽未和她計較,開口便問道。

「沒有回信?」諾敏模著下巴,思考道,「不可能啊,我的信,寫的那麼情真意切,那麼溫柔,再鐵石心腸的女人都不會無動于衷的,我看她那邊大概發生了什麼事,耽擱了吧,你別急,再等兩天看看。」

「是嗎?」逐冥冽面部的線條依舊冷峻,看的諾敏總覺得好冷。

「肯定是的,我再給你支一招,寫完了信,再送送禮物吧。」

「女子愛什麼樣的禮物?」逐冥冽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那要看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傻氣,笨,聰明,善良。」

「這種女人嘛……」諾敏又模著下巴,想了想,「她肯定不愛金不愛銀不愛珠寶不愛錢財,她會喜歡特別一點的東西。不如,四王爺你親手做個東西送給她吧。你這麼冷酷的人,」

「做什麼?」

「做什麼?吶,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再把我關牢里了,你不知道那牢里好多老鼠和蟑螂,還有那些差役呀,很凶惡的。」

「本王答應你,以後……你就留在本王身邊,做差使丫鬟,我這是看她的面子。」

「丫鬟?!」諾敏听了,不禁大叫,「我好歹是個蒙古格格,怎麼能做你的丫鬟呢?我……好吧好吧,遵命!」

看到逐冥冽那冷冽的眼光和漸漸不悅的臉色,諾敏便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能把她放出來還讓她做丫鬟都是拖了逐冥冽心里摯愛的女人的福,她要是再諸多要求,估計馬上又要被關進大牢了。

「說吧。」

「說之前我想問你個問題,為什麼你那麼放心我留在這里呢?你就不怕我繼續暗地里幫十三爺嗎?」

逐冥冽听了,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你不會的,因為你還想留著小命見我們十三。」

「……好吧,我想想你該做什麼……」

諾敏低頭暗想。

她注意到,剛才逐冥冽在說逐野瞳的時候,說的是「我們十三」。

他和哲別之間,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恩怨糾葛?他把他當敵人,卻又說我們。

而他心中索愛的女人,又是誰呢?

這天,諾敏在逐冥冽書房教他折紙鶴,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她突然發現這個時候,他也只是個極力想要討好自己女人的普通男人。

接下來,逐冥冽當真將琪琪格。諾敏留在身邊當丫鬟,諾敏漸漸發現,冷面閻羅逐冥冽和傳說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是典型的寧可我負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暴君,對下屬極為嚴厲,剛愎自用,,不允許任何人忤逆。稍有出言不遜,下場便悲悲戚戚。

連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他也不曾多看一眼,完全當成透明的人。

可是,在說到他心底那個女人的時候,卻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副樣子,也只有說起和那個女人相關的事情時,諾敏的日子才稍微好過一些。

唉,情愛傷人,諾敏覺得,有些時候,她和逐冥冽其實是一樣的,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得不到自己喜歡之人的斷腸人人。

*

流蘇拆開逐冥冽再次寄過來的信封,里面,兩只鮮紅的紙鶴掉在她的身上。

信封內還有一封信,簡簡單單寫著三個字,「我折的。」

他折的?

他會折這種東西?!

這種女孩子的玩意兒?

她揚起手,將紙鶴拿在手中,它們好像隨時會展翅飛翔一般。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情意綿綿的信,親手折的紙鶴?我一封空白的信,難道能讓他性情大變麼?」

流蘇百思不得其解。

*

逐野瞳望著宮里派來的太監,袖中拳頭暗自緊握,眼眶……不覺紅了,她……又懷了皇兄的骨肉了。

「她……身體好嗎?」心,如刀割一般的疼,好痛好痛。

「回王爺,皇後娘娘一切尚好,娘娘說請王爺安心應敵,不必憂心,這是娘娘讓奴才從宮里帶來的,是娘娘親自縫制的。」

太監將手中的寶藍色披風雙手奉上,逐野瞳看著那披風,顫抖著伸出手,將她親手縫制的披風拿了過來。

「下去吧。」

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是,奴才告退。」

逐野瞳將披風展開,一封信掉了出來,「逐野瞳,天涼了,注意身體。」

他看著,猛地將信揉成了一團,扔在地上,憤恨說道,「懷了別人的孩子了,還跟我說什麼話!!!」

房間里,就起燻天,逐野瞳醉倒不省人事,左慕遠遠看著,也不敢接近。

「矮到死,臭女人!我上輩子究竟欠了你什麼?你這輩子要這麼來折磨我?」

「臭女人!我……我要殺你了!」

「流蘇……流蘇……」

又拿起一壺酒,灌進嘴巴里。

那寶藍色的披風掛在他的對面,他半眯著眼楮,看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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