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凝說要跟我宣戰來爭奪你,我已經向她表過態了,她是贏家。」
什麼?!
眾人大驚!
小寶和薛瀾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皇後是在當著大家的面,將這九五之尊的皇帝拱手讓人麼?
作為女人,她應該不顧一切,想盡辦法留住皇上的心才是啊?
她不但不挽留,怎麼反而那麼大方地讓了出去。
這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放?
眾人都死死地憋住呼吸,殿內的空氣似乎快要凝固了。
逐堯皇依舊不動聲色,表情淡定的看著流蘇。
但是小寶卻發現,逐堯皇的拳頭是握著的,這說明,他內心並不如表面這般平靜。
「你這個腐朽的古代人,憑什麼來選我,該我選你才是!」
流蘇豁出去了!對著逐堯皇罵道。
反正她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經歷過這麼多,以前那個迷糊而膽小的她已經被迫壓制了下去,現在時她捍衛自己尊嚴和權力的時候了。
「古代人?腐朽的?」
逐堯皇輕皺俊眉。
「對!按你的年紀,你已經是我的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了!」
流蘇一連說了幾十個爺爺。
「朕是你爺爺?」
他的俊眉皺的更深了。
「你……你休佔我便宜,這只是個比方!」
流蘇臉白了一下,說道!
「噗嗤……」
小寶又笑了,皇後娘娘,好可愛好彪悍呀,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其他人等也都愣了,莫非這皇後是得了失心瘋,連皇帝都不認得了?叫他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
這……成何體統?
怎麼皇上一邊,皇後娘娘也性情大變了?
這日曜的皇宮是要被翻過來了麼?
「都退下去吧。「
逐堯皇抬了抬手,示意眾人都退了下去。
流蘇見狀,也跟著轉身往外走,哼!沒話說了吧,絕情的男人!詛咒你孤獨終老!
「你留下!」
他又出聲。
眾人同時停了下來,皇上叫誰呢?
「皇後留下,其余人等都退下去,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得進來打擾。」
逐堯皇的命令,卻教流蘇開始渾身冒汗。
糟糕了,她好像又犯了太沖動的毛病了了,她應該把綺羅和不悔帶在身邊再來和逐堯皇宣戰的。
現在她勢單力薄,若逐堯皇要怎麼樣,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失策!
失策!
「過來!」
他的聲音听起來確實很危險,讓流蘇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三年前的她,對她極盡溫柔,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當她是他骨中的骨,心頭的肉。
她知道他身為帝王,一定不會太簡單,但是,她從未見過他現在這樣,也從來不知道他會有這麼一面。
她頓時很緊張,眼楮巡視著周圍,看是否有地方能讓她逃出去,躲過這一劫。
「別打主意了,沒有朕的允許,你根本是插翅難逃。」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說道,令流蘇心中逃跑的想法像被水澆滅的火焰一樣。
但是,她仍舊逞強——
「我才沒有要逃跑,我又不怕你!」
「不怕怎麼不敢過來……」
他閑閑地說道。
「……誰說我不敢過去,只是路途有點遠,我走得有點慢而已,誰讓你那麼鋪張浪費把一個御書房整的這麼大」
流蘇一邊給自己找著听起來就很荒謬的借口,一邊走到了逐堯皇的面前。
「把手伸出來。」
他對她說道,流蘇听了,連忙將我,不行,你不能打我的手。」
以前他當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連大聲呵斥一句也舍不得,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懷疑他會打她!
「拿出來!」他似乎迫不及待要打她,一點耐心也沒有了。
流蘇猶豫著伸出了一只手。
「兩只。」
于是,流蘇又伸出了兩只手放在他的面前。
逐堯皇的視線集中在她的手掌和手腕上,一直看的流蘇以為她的手上是不是有什麼寶貝和秘密的時候,他才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她的掌心。
「……」流蘇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毒藥?賜死?
「此藥可服用可熱敷,每日一次服用,兩次熱敷,朕不希望朕的皇後是個不健全的人。」
流蘇明白了,這藥是給她治手的。
她接了過來,心想不要白不要,沒必要因為和他斷絕關系,就跟自己的手過不去。
「你要把朕讓給別人?」
他見她收了起來,問道,听不出是什麼語氣,什麼心情。
「對。」她回答道。
「什麼想法?」
「你或許忘了,但我可以提醒你,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要的是一份干干淨淨,獨一無二的感情,兩人執手到老,絕不背棄對方。現在,你已經背棄了這份諾言,我又何必獨自守著?」
說起這些,心仍舊是止不住的刺痛。
和他在楓葉林中的對話仿佛發生在昨天,可如今,面對著同一個人,卻說著相反的決絕的話。
最令人心痛的愛不是從來沒愛過,而是明明深深愛過卻突然之間又不愛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逐堯皇看著眼前嬌小卻倔強的女子,突然喃喃說出。
他心中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可這感覺才一上來,又被莫名壓制了下去。
流蘇猛地看著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很諷刺嗎?不過,我會成全你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爭寵。我寧願爭一只小狗!」
她把話說絕了!
「你是朕的好皇後。」她說絕了,逐堯皇卻做絕了,他拿起陸雪凝的牌子,「好皇後,你可以走了。」
流蘇親眼看著他當著她的面翻了陸雪凝的牌子,她親眼看到他翻了牌子!她袖中的牌子 啷掉在了地上。
「十三的身份今非昔比,他已是秦岑國大王子,你身為皇後,理當和他保持距離,太過親密的舉動,就不要做了。」
他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是警告又是什麼……她說不清楚,想不清楚,也不想想清楚。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了她的地方。
……
陸雪凝本來听說,皇上想要翻她的牌子,結果皇後跑去鬧了一通,皇上又改了主意,沒翻她的了。
正憎恨著流蘇的時候,她突然又收旨意,說是皇上傳喚侍寢。
她整個人都愣住,陷入一片狂喜之中。
然後坐著抬轎匆匆往文華殿那邊趕去。
她的機會,要來了。
行至半路,好巧不巧的,陸雪凝和流蘇狹路相逢了。
陸雪凝眼中淨是春意,她看見流蘇躬了躬身子,說道——
「給皇後請安。」
流蘇看到了她眼中掩飾不住的得意神色,她懶得和她多說什麼了,轉身便走。
「我听說,皇後跑去皇上那里鬧,結果……被趕出來了,是嗎?」
這絕情散果真夠絕的。
「……」
流蘇正待說話。
「啊……」突然陸雪凝只覺得腰間被什麼尖利的東西打了,一陣麻疼!
「皇後娘娘,哈哈……哈哈哈哈……」
陸雪凝不知道,自己的笑穴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
她哈哈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覺得失態,連忙捂住了嘴,但還是止不住哈哈哈地大聲的笑。
笑的好夸張,笑的好難听。
她的笑腰穴被某個角落里的邪惡體點了,不笑滿一個時辰只怕是不會停了。
流蘇看著她拿莫名其妙的笑,不得其解,「有這麼好笑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後……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越來越大,听著很猖狂,她明明在告訴所有人,她在譏笑失寵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