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離,低聲說,話還未完,已是奪過了納蘭潯的酒壇子,狠狠的喝了一口。
「可是將軍不快樂!」
納蘭潯瞧著獨孤離狠命喝酒的模樣,淡淡問道。
她很想奪過他的酒壇子,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實在喝不得酒。
卻又不忍奪下。
他雖然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他並不是像傳言那般的冷酷無情。
死亡林里,他的一眾鐵騎,無一個留下。
他怎麼還能快樂,怎麼快樂得起來?
他只是把一切都悶在心底,不說罷了。
「將軍,我喝多了,忽然想舞劍。」
納蘭潯將所有的心疼壓入胸口,提起了興致開口說道。
獨孤離有些納悶的瞧了她一眼,卻不多說,只是遞上了自己從不離身的長劍。
納蘭潯接過劍,一個完美的轉身,長劍在那昏暗的月色下,揚起一道燦爛的銀光。
幾乎是閃了獨孤離的眼。
他眯起了眼,只覺得那慘淡月色下,舞劍的人,卻如一個精靈一般。
納蘭潯的長劍在月色下飛舞,劍鋒至處,那整齊排放著的酒桶,被她一劍劃破。
酒香四溢,那透明醇香的酒,沿著木桶的缺口噴薄而出。
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納蘭潯就在那一片酒花中舞劍。
她那低啞的聲音,開口吟唱。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听。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