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阿離！」
獨孤菁終于放開了納蘭潯的手，拍了拍坐在他左手邊，一直沉默著的獨孤離。
「好好替你的兄弟厚葬。」
「是，皇上。」
獨孤離終于看向了獨孤菁。
他們似君臣，卻更像是兄弟。
他不必受臣禮，他從不使君綱。
殘月國內，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皇帝後宮的男子，是唯一一個可以隨時留宿在月之殿的男子。
他比起獨孤菁的親兄弟，享受了更多的權利，和自由。
他也為獨孤菁出生入死，每一場戰，都贏得的漂亮，讓獨孤菁安然做于朝堂之上。
可如今……
獨孤離那一貫冷漠的眼，瞧見獨孤菁的那一刻，多了一絲的歉疚。
到底是誰先，誰後。
已是說不清。
納蘭潯嫁的是獨孤菁，愛的卻是自己。
是他忘記了，忘記了這月之殿旁的香雪海。
他以為一切都不過是巧合，走近納蘭山莊的時候，見到那一片梅林，並未多想什麼。
見到了納蘭山莊里的納蘭潯，他更是沒有多想。
那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讓獨孤菁牽腸掛肚，怎麼值得獨孤菁花盡心思。
不過是巧合罷了！
可如今，他帶回的不是獨孤菁口里的納蘭潯，卻是自己的愛人。
哪怕是嫉妒著，獨孤菁可以坐在她的身邊，可以牽著她的手，卻還是抱歉。
雖不是他的主意，可是他沒有反駁，他明明知道了，也故意沒有揭破。
獨孤菁看著獨孤離，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歉疚，只是看到他原本冷漠的眼底，多了一絲的哀慟。
自然認為他是為那些死去的兄弟而難過。
他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說道。
「阿離，逝者已逝，不要難過了！」
說完，舉杯，自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將軍，我也敬你。」
獨孤離的酒才落了肚，卻發現一直悶不吭聲的吃著菜的納蘭潯，忽然也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