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貫冰冷的臉上,微微有些動容。
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些。
可是,納蘭潯,他實在不想放手。
對不起……
他在心底道歉。
不是因他欺瞞詐死,而是因他往後的所有計劃。
「阿離,你一定是在哪里躲了起來,對不對?
我們當年,經歷過那麼多生死,都安然活到了現在。
一場大火,怎麼可能會燒得死你?
阿離,潯兒不信你,我也不信你!
可是,你為了要避開我們,就真的寧願讓我們如此痛心嗎?」
他說一句,喝一口酒,聲音低迷淒厲,在這墓地里,更為可怖。
這一番話,他的不信任,連他都不知道,是為了自我安慰,還是如何?
馬車里的人,耳目何等的清明。
獨孤菁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那一句句帶著哭腔的話,都一一落在他的耳里。
他緊緊拽著拳頭,努力的控制自己。
既然決定了離開,就不得後悔。
在月之殿,我早已明示,在見面,便是仇敵,不是兄弟!
我們誰也放不下潯兒。
便只能放手一搏,拼死一爭。
我若是這殘月的將軍,永遠都沒有與你爭搶的權利。
對不起,是我的迫不得已。
我只能站在與你並肩的高度,才能開口,和你相爭。
墓地里的人,還在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麼。
寂靜的林子里,馬車卻悄無聲息的離開,再無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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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數日眨眼即過。
宮里的氣氛一直低迷。
而皇後的冊封大典,卻已是到來。
只是香雪海里住著的人,根本毫無心思。
她再也沒有同獨孤菁說過一句話,沒有同獨孤菁吃過一餐飯。
獨孤菁日日前來,日日都被擋在寢宮之外。
他自知有愧于納蘭潯,所以也不敢強行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