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舞,吹起街邊落葉滿地。
夕陽已沉,黃昏里,竟是幾分蕭索。
納蘭潯一人,站在香滿樓的對面,那淨湖邊上的桃花林里。
桃花早已落的干淨。
或許是得益于這桃林底下的皚皚白骨,那些層層疊疊的樹枝上,已是長滿了粉紅碩大的桃子。
納蘭潯,就靠在那最外頭的一顆桃樹上,瞧著對岸的香滿樓,出神。
不過,半月有余,她已是從殘月的月之城,趕回到了夜之城。
一路順遂,和去的時候,是天差地別。
可沒了獨孤離,這一路相似的風景,卻不過是在她早已死透的心上,又狠狠的補上一刀。
自從獨孤離走後,她把所有一切,都已深埋進連自己也尋不著的地方。
她沒有時間悲傷,也不想悲傷。
所以,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費勁了心思,將公孫無際弄進天牢。
又設計,讓獨孤菁,內憂外患,又傷心傷神。
便逃一般的離開了月之城。
離的遠遠的,便不用想起。
離的遠遠的,便不會難過。
卻不知,這一路,皆是回憶。
這一路,順遂的卻讓她精疲力竭。
這一路,她夜夜噩夢,不得安穩。
夢里,是獨孤離轉身離開,決絕而冷漠的背影。
思念深入骨髓,讓她的心,痛的幾乎難以跳動。
所以,她才進了這夜之城,便站在了香滿樓前。
這兒,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從此,一生糾纏,再不能掙月兌。
納蘭潯,遠遠瞧著那香滿樓。
被她燒毀的香滿樓,早已翻修如新,比之前更是奢華。
門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香滿樓里,沒了香飄飄,也依舊是人聲鼎沸,客來客往。
天漸漸暗了下來,香滿樓外的紅燈籠,也已高高掛起。
納蘭潯牽起了身邊的照夜白,只瞧了一眼那香滿樓,卻是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