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你似乎不錯。」小老板慢慢的說,「如果時間足夠也許不是沒有可能,而且你不是說她已經答應嫁給你嗎?」
「我沒有足夠的時間。」玄錦默長長出了口氣,慢慢的說,「她對我好不是因為愛我,只是因為我對她不錯,也許是雖然選擇了忘記,但她對感情還是抵觸的,你說過的,也許她和蘇國豪更合適。」
小老板慢慢的搖晃著躺椅,沒有接話。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心靈感應。我在外面一直等著她,但她竟然一直沒能察覺到我的存在,只到她打電話給我才猜出,以一個警察的敏銳感猜出我在她吃飯的飯店附近。」玄錦默眉頭微蹙,「我發現,她並不是真的在愛我,她和我在一起,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反感,不是抵觸,但卻是客氣,她似乎不願意親近我,也不願意疏遠我,我曾經看她和蘇國豪說話,更多一些隨意和輕松,才是正常的。」
小老板依然輕輕搖晃著搖椅,一字不發。
「所以我求你幫忙,我本來就是一個意外,一個虛擬的人物,我離開後,她也只會傷心有一個對她不錯的朋友離開了,所以在我們的婚事對外公開前,我想解決這個問題。」玄錦默盯著小老板,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請幫我把我們要結婚的念頭從知道的人的腦海中去掉,包括——小葉。」
小老板睜開眼楮,指了指桌上的一個類似調味盒樣的東西,淡淡的講︰「藥在里面,你自己選擇用還是不用。」
玄錦默看著那個調味盒樣的東西,半天沒有動。
「咦,你們在聊什麼?」童小葉出現在門口,好奇的看著一個在搖椅上搖來晃去的小老板,一個站在那兒發呆的玄錦默,「我還擔心你怎麼了,快回去吃東西吧,飯菜都快要涼了。」
玄錦默立刻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調味盒,笑著說︰「剛才和小老板聊了幾句,說是湯的味道太淡了些,他說讓我自己拿點鹽加上。」
「淡嗎?」童小葉想了想,「我剛剛喝了口感覺還好。」
玄錦默笑著說︰「可能是我不舒服,口味有些重,沒事,我們回去吃東西吧。」
小老板看著玄錦默和童小葉一起離開,輕輕嘆了口氣。
那藥到真是給童小葉留著的,桑月說她擔心小葉會再次愛上玄錦默,如果玄錦默一定要離開,小葉難免第二次受傷,所以,讓她失掉一些記憶比較好,沒想到,玄錦默也有這個打算。
其實,也是私心,玄錦默是不可以出現在這兒的,所以,有關他的內容留下的越少越好,尤其是他和小葉之間的感情,畢竟在這一世小葉要嫁的不是他。
靜下心來,听著外面玄錦默和童小葉的對白。
「好吃嗎?」玄錦默微笑著問,伸手輕輕替童小葉把頭發順到耳後,「慢些,反正我們有時間,現在是晚上,你沒有公事。」
童小葉笑了笑,說︰「我在想要不要把頭發剪掉,這樣的話,可以不必總是讓頭發耽誤事情。」
「這樣很好,我看你平時是把頭盤起來的。」玄錦默微笑著說。
「對了,你車上的紅繩是從哪里來的?」童小葉一邊吃飯一邊隨口問,「歐陽教授又問起我,說是他覺得你車上的紅繩和他們發現的遺址似乎有些莫名的關聯。」
玄錦默淡淡的說︰「他是一個挺痴迷于考古的人,但是,車上紅繩是我的私人的物品,是我最在意的人的貼身之物。」
童小葉一愣,有些好奇的問︰「原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玄錦默淡淡一笑,隨意的講︰「也許吧。」
「我就奇怪嘛。」童小葉微笑著說,「我們根本不認識,之前,我是說那天婚禮之前,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你卻一下子就喜歡上我,是不是我和你的心上人長得很像?」
玄錦默靜靜看著童小葉,輕輕的問︰「你會生氣嗎?」
童小葉輕輕一挑眉,微笑著說︰「當然不會。」
玄錦默有一會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童小葉,看她微笑著吃東西,她的臉上沒有任何不快的模樣。
「來,喝杯茶。」玄錦默模了一下茶壺,「有些涼了,你坐,我重新去換壺茶水。」
童小葉笑著說︰「不用了,有湯,我喜歡听故事,你講講你的故事我听吧,那個和我長是有些像的女孩子現在在哪里?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其實女孩子哄哄就會好的。」
玄錦默輕輕吁了口氣,慢慢的說︰「她去世了。」
童小葉一愣,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遲疑一下才輕聲說︰「抱歉,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是——」
「沒事。」玄錦默微微一笑,平靜的說,「沒事,我可以用想念來記住她。」
說著,玄錦默起身去準備茶水,背對著童小葉,看著那些粉末狀的東西混進茶水中,這種藥是透過空氣傳播,只要與她接觸的人,在她呼吸的同時會同時產生相似的癥狀,也就是說,他可以讓她忘記他要娶她的事,而與她相識的人,知道這件事的人也會同時忘記。
它像是一種病毒,在空氣中將一切靜靜抹去。
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仍然是平靜的看著那些粉末在水中消失無蹤。他突然有些懷念烏蒙國,那兒,才是他的家,那兒才有小葉,縱然她已經離開,但她對他的愛不會因為她的離開消失。
這兒的小葉已經忘了他,她只是一個重名重姓,模樣相同的女孩子,但不再是深愛他的小葉。但他希望她生活的幸福,畢竟,她仍然是小葉,縱然她不再愛他。
「這茶有點苦。」童小葉吐了一下舌頭,「茶葉放得好多。」
玄錦默笑了笑說︰「是嗎?那就少喝些。」
「還好了。」童小葉笑著說,「回口的時候是甘的。一天沒怎麼喝水了,確實有些渴,這茶雖然入口一般,但喝起來挺解渴。」
玄錦默似是不經意的說︰「好,來,吃點菜。」
小老板慢慢的重新閉上眼楮,遺址會和大興王朝有關系嗎?它能夠出現在這兒,能夠有線索找到叢意兒的靈魂嗎?她的靈魂會不會和童小葉的一樣,已經遺忘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