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娘子︰相公請接招 077 如煙之死(我繼續求!)

作者 ︰ 半點墨

花未眠回了自己的帳篷,坐在矮榻上,眼楮酸澀,但腦子卻異常清醒,抱過自己的被子,嘆了一口氣,若是自己真的不在意宗政楚,又何必故意傷人?這樣做了,卻讓她更加明了了自己的心。

原以為在古代無親無故,不會被什麼東西牽絆住,但她忘記了人是感情動物。懶

丁小河把飯菜送過來的時候,花未眠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將軍吃過飯了嗎?」

丁小河老老實實地答道︰「將軍說他沒胃口,不吃了。」

花未眠盯著飯碗里的紅燒肉,平生第一次沒了興趣,心里毛焦火辣的,在案幾前面走來走去,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的,看的玉漾幾個人也是莫名其妙。

「小姐,你有什麼心事嗎?」如煙溫婉問道。

「哦……」花未眠這才注意到她們幾人的存在,于是道︰「你們去其他地方找事兒做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玉漾看了她一眼,然後和其他兩人對了眼色,三人輕聲撤出帳外。

「小姐是怎麼了,從沒見她這樣過。」綠荷嘟著嘴,悶悶地說道。

玉漾不置一詞,心里也是直打鼓,弄不清楚花未眠的心思。

「是不是青陽大人惹惱了小姐,小姐在生氣?」綠荷說道,「昨日小姐就被青陽大人氣的不輕。」

「怎麼會?」玉漾道︰「小姐和青陽大人吵架也不是一兩次了,小姐不都一會兒就過去了嗎?」蟲

「也對啊……」綠荷歪著頭,喃喃道。

「好了,你們就別猜了,我們只管伺候著就行了。」如煙一推她們兩人的腰,她是過來人,看慣了她的小姐妹初有愛人的情景,她的小姐,怕是情竇初開了。

兩人雖不想作罷,但也無計可施,只好跟著如煙離開帳篷。

「啪!」煩躁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花未眠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朝宗政楚的帳篷沖了過去。

掀開帳幕,劈頭蓋臉就是一聲吼,「你不吃飯算什麼意思?!」還跟小女生似地,鬧鬧脾氣?!

宗政楚和青陽兩人俱是一愣,而後宗政楚會心一笑,青陽依舊模不著頭腦。

「青陽按例給我做的藥膳。」宗政楚指了指桌上的粥。

花未眠臉上一熱,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羞愧難忍,轉身就想跑,宗政楚哪兒能放過這次機會,搶先一步抓住她的手,給青陽遞了個眼色,青陽從善如流的退了出去。

攬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案幾前,兩人相攜而坐。

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宗政楚微微一笑,「生什麼氣呢?」

花未眠悶悶地說道︰「誰叫你騙我的……」

宗政楚掩飾不住笑意,攬住她的手緊了緊,「小東西,讓我拿你怎麼辦……?」

靠在他懷里,花未眠眼眶發熱,吸了吸鼻子︰被人寵愛著的感覺真好。

「青陽治不好你的病嗎?」花未眠擔憂問道。

「這些年也這麼過了,只是月圓之時受些苦楚,平時並無大礙。」宗政楚寬慰道。

「可是……」花未眠望著他,昨夜她探脈的時候,分明知曉他中毒已深,脈象衰弱,乃是早夭之兆,莫不是青陽沒有告訴他?

伸手抱住他的腰,花未眠埋頭進他的懷里,他這樣的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該如何自處?

「未眠……」宗政楚捧起她的臉,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低頭吻在她的額頭,「閻王也不敢隨意收我的命。」

「當然!不是有我在嗎?」花未眠邊哭邊笑,「我說過,這天底下沒有我花未眠辦不到的事,想搶你的命,也得問過我再說!」

宗政楚點點頭,輕觸她的唇。

夜深了,除了守夜的將士,其他大概都已好夢正酣,一個矮小的人影從藥帳一側竄出來,東瞧瞧西看看,見四下無人,提起手里的東西就往藥帳里去。

一只手猛地搭在她肩上,綠荷嚇得差點兒尖叫,卻被後來的人按住了嘴。

如煙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悄悄拉著她到了暗處。

「就知道你鬼鬼祟祟出來沒有好事,你去青陽大人的藥帳干什麼?」如煙壓低聲音喝斥道。

綠荷心有余悸,同樣低聲道︰「那個青陽每次都和小姐作對,還搶了神醫給小姐的皿蛇,我想把蛇偷回來……」

如煙瞪了她一眼,道︰「就憑你,只有一包驅蟲粉,怕是會被活生生咬死在這里!」

綠荷愣了一愣,她看平時小姐和那些毒物玩兒的挺溜順的……

「小姐的事,小姐自有打算,你瞎起什麼哄?!」

「可是小姐待我們好,她惱了,我們卻一點兒忙也幫不上……」綠荷語帶黯然。

如煙了然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姐那是在和將軍鬧別扭呢!」

「是嗎?」綠荷懵懂。

「小姐喜歡將軍,情.人之間有點兒小矛盾也是正常的,你不也常和小河拌嘴嗎?」如煙取笑她。

綠荷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們快回去,給人發現了會誤會的。」如煙道。

綠荷點點頭,突然記起她手上本該是有個裝肉的籃子!

「如煙姐,我剛才把籃子掉了。」綠荷苦著臉道。

如煙想多半是剛才嚇了一下,丟在藥帳外了,從她手里拿過驅蟲粉,道︰「我去拿,你在這里等我!」

綠荷點點頭,道︰「你小心點兒!」

如煙順著原路,返回青陽的藥帳,看見籃子就在不遠處,當下一喜準備過去撿,卻突然听到旁邊有人說話,于是忙躲進了藥帳里。

「如何?」一男。

「主上心意不變,仍是想置他于死地。」一女。

「她呢?」

「花未眠如常,看不出絲毫端倪。」

如煙瞪大眼楮,捂住自己的嘴,全身激起一陣冷意,為什麼……

「誰?!」一聲低沉厲喝,帳幕被人猛地掀開,看到來人,如煙瞳孔陡然緊縮……

「小姐,小姐!」綠荷紅著眼楮跑進花未眠的帳子里,啜泣道︰「如煙姐不見了!」

「怎麼了?」花未眠動作一頓。

玉漾也急匆匆走上前來,道︰「昨夜她和如煙出去,如煙說好一起和綠荷回來,等了一夜卻不見人。」

花未眠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沉聲道︰「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綠荷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事情的始末,花未眠面色陰晴不定,問道︰「去藥帳找過沒有?」

「一早就去過青陽大人那里,大人說沒有看到,就連我的籃子也不見了……」綠荷哭道。

花未眠掃了玉漾一眼,道︰「叫丁小河領幾個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玉漾同綠荷都是一震,對視一眼,隨後匆匆離去。

一個時辰,花未眠在帳里呆坐了一個時辰,丁小河才遣人來報,說是找到了……

跟著人來到河邊,花未眠看著地上用布蓋起來的人,眼楮隱隱脹起一股酸澀,定了定心神,伸手掀開被濡濕的布,在看到人的那一剎那,她的手忍不住重重一顫。

綠荷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伏在玉漾懷里道︰「都怪我……都怪我……!」

玉漾難過的扶住她,道︰「誰也料不到……」

花未眠閉了閉眼楮,半蹲著定在如煙身邊。

「溺死的……沒有掙扎的痕跡。」青陽已經檢查過。

「如煙姐不會游水,她怎麼會來水邊……?她說好叫我等的……」綠荷又是一陣哭號。

四周一片沉默,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那個沉默的人身上。

「興許是她撿了籃子後來水邊梳洗,不小心落到水里的……」一早便知道了事情始末的丁小河忍不住出言安慰。

花未眠突然伸出手,掰開如煙的手,扯出一條手帕,輕輕抖開,上面只是一只尚未完工的鴿子……神色微微扭曲︰難怪你不掙扎,難怪你還帶著笑……

「何至于此……你何至于此!」花未眠捏住帕子的手倏地握緊,幾乎要將其捏碎!

‘小姐,如煙想學水,您悄悄教如煙吧,被她們瞧見了怪難為情的……’

……

‘小姐,如煙在繡手絹,我們四人每人一只……’

……

‘小姐,繡好再告訴她們倆,免得綠荷那丫頭嘰嘰喳喳的鬧……’

……

‘一只鳳凰,一只白鴿,一只翠鳥,一只麻雀,您當然是鳳凰,其他的,不告訴你……’

……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別再撓我癢癢了,翠鳥是……’

……

如煙會水,又豈會淹死在水里?如煙如此安詳,又豈會是遭逢意外?怕只是意外之外,意外之外!

如煙,你若想保此人,我便成全你最後一個心願,但願那人能回頭……

閉上的眼久久才睜開,映出宗政楚關切的面孔,回過頭,花未眠的眼底已是一片平靜。

「把她火化了。」她靜靜地吩咐道。

「小姐……」綠荷詫異,難道不能讓如煙留個全尸?

「小姐,這樣做……」玉漾同樣是不解,如煙去的不明不白,怎能說火化就火化了……

花未眠看了她們一眼,聲音冷清,「照我說的做。」

兩人不敢置聲,退到一邊。

熊熊大火,燒去了花未眠心中第一份友情,也燒去了花未眠心中的淚水,如煙這樣的女子,去了可惜……

獨自抱著她的骨灰來到河邊,花未眠望了一眼河面,低聲道︰「如煙,三人之中,我最憐綠荷,因為她年紀尚小,品性單純,最欣賞你,因為你出淤泥不染,蕙質蘭心,最用心玉漾,因為她聰慧伶俐,大方得體……今日你求我,我便以成全這姐妹之情為名,將你葬在這河中,好好……去吧!」

靜靜地不知道站了多久,花未眠轉身偎進身後人的懷里,低聲道︰「抱我一會兒。」

宗政楚擁住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

「宗政,你和青陽一起長大嗎?」花未眠問道。

「自我五歲被父親收養,便常同他一起習書,他從文,我從武。」宗政楚三言兩語勾勒了他與青陽的關系。

「那他是你的好兄弟?」花未眠抬起頭看著他。

「對。」宗政楚點點頭。

「他死了你會傷心嗎?」花未眠繼續問道。

「會。」宗政楚想也不想的答道。

「如煙死了,我很傷心。」睜著干澀的眼楮,她竟是流不出一滴淚了。

宗政楚收了收手,道︰「我知道。」平日里受了一點點委屈便要流淚的女子,如今卻流不出眼淚,若不是痛到難忍……

「如煙走了,我怕最後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的離開,以任何形式。」眉間痛楚,她也有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我不會。」宗政楚撫平她的眉心道。

閉上眼楮,花未眠不說話了,听著宗政楚呼吸的節拍,慢慢跟了上去,他的呼吸很穩。

ps︰親們熱情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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