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管中心去偷了城市布局圖,花未眠花了一夜的時間往水井里倒了藥,快天亮的時候才困在別人家的稻草朵里眯了一會兒。
太陽升起來不久就听到滿城敲鑼打鼓地叫「敵襲」,由于有很大一部分老百姓和一部分士兵用過早飯後莫名昏睡,固城的守城將領顧言之立刻下令全城戒嚴,緊閉城門,連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進來。懶
花未眠揉了揉眼楮,大搖大擺的走到他的府邸,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沖守門的人說道︰「叫顧言之出來見我。」
「哪里來的粗婦,竟然敢直呼將軍大人的名諱!」守門那人拿著長槍就要過來趕她。
花未眠隔空打了他的穴道,又沖另外一人嫣然一笑,道︰「你乖,你去吧!」
那人被花未眠那惡心的笑容弄的七暈八素,趕忙跑進去打小報告。
首先得到這個消息的人並不是將軍,而是半道上踫到的將軍夫人,那小兵含含糊糊地說了個大概,然後就奔里堂去找顧言之了,那將軍夫人琢磨一陣沒有對,她嫁過來二十年,居然今天有個女人殺上門,難不成那個殺千刀的背著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將軍夫人蓋棺定論之後怒氣沖沖地跑出來打算直接問罪,卻在看到花未眠那張臉之後愣了足足有十秒,這十秒鐘可以改變什麼知道嗎,足足可以讓這場臆想中的三角戀的主角全部上場!蟲
顧言之一出來,見識到花未眠那張臉也愣了一下,听守門的說是個女人,他還以為是大殷國的花仙子,畢竟只有她才有那麼大的本事……但是眼前這個衣著惡俗毫無形象可言,血盆大口外加豬斑掛嘴的女人……嗯,現實與想象總是有差距的。
將軍還沒有開口說話,可那將軍夫人先怒了,沖過就揪了人的耳朵,卯足勁罵︰「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要在外面找女人至少也找個看的過去的,你……你簡直的丟我的臉!」
顧言之慌忙護住耳朵連求帶饒外加甜言蜜語,花未眠在一邊听的滿頭黑線,她這個本尊還沒說話呢,他們就在那兒掐上了,簡直是太不給她面子了!
「喂!」花未眠雙手叉腰,大喝一聲,「我是大殷花仙子!」
這時,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十來個頭顱保持著扭頭凝視花未眠的姿勢,整整三秒過後,將軍和將軍夫人繼續掐架,丫鬟和守門員繼續勸架。
女乃女乃的,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啊!
走到一邊繼續坐下,對著陽光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甲,花未眠涼涼說道︰「毒是我下的。」
這回將軍一把推了將軍夫人的手,伸長脖子說道︰「你說什麼?!」
「我在水里下了毒,現在他們只是昏迷,如果三個時辰之後沒有解藥,他們可能就要買塊地了。」花未眠抖抖袖子說道。
「買地干什麼?」將軍夫人十分純真地問道。
花未眠白了她一眼,道︰「當然是埋他們自己!」
話音一落,旁邊幾個帶刀的人「嚓嚓」就把刀拔了出來,一副作勢要砍上去的模樣。顧言之也眯起那雙並不太凌厲的眼楮盯著她。
「我只有一個條件,」花未眠拍拍站起來道︰「開城門讓我的人進來。」
顧言之冷哼一聲,也拔出刀,「簡直是痴人說夢!」
「你也可以不同意,如果你願意放棄城里這麼多老百姓和你眾多兄弟的性命的話。」花未眠狡猾地笑道。
顧言之聞言臉色難看之極,早听說這個花仙子本事了得,並且處事毫無規矩可言,這張臉怕也是假的,敢只身一人闖入固城,還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井水下了毒……這個人不好對付!
花未眠眼見著他額頭上冒了一層汗水,像模像樣地嘆了一口氣道︰「那,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不同意,那我們就各憑本事,我的人馬就在城外,反正你的人那麼多都中了毒,大不了就魚死網破,第二個是你同意,我帶人進了城,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時間,順便還給你們解毒,這樣多好啊!」
顧言之皺著眉頭看著花未眠,也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眼里精光閃爍,不過依花未眠看,反正沒打什麼好主意。
花未眠眼珠一轉,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大家快來看看啊,將軍大人好狠的心,我家那口子早上莫名其妙睡了過去,大夫說是中了毒,我听說將軍有辦法弄到解藥,現在上門來求他,他不但不救人,還想殺了我滅口……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她這一鬧,周圍過路的人紛紛圍了上來,本來顧言之在古城百姓中的信譽還是不錯的,所以即使有這麼多人中了毒,大家都還是挺鎮靜的,可是現在听到地上的丑婦一說,頓時懷疑起來,又看到將軍大人手上拿著刀凶神惡煞的模樣,指責的目光直刷刷就殺了過來,其中還有不少受害者家屬,頓時也是情緒失控,叫爹罵娘起來。
顧言之簡直就是百口莫辯,手里拿著刀,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正凌亂著,就見將軍夫人湊在他耳邊說道︰「先把人弄進去,之後再作打算。」
很明顯,將軍夫人是個賢內助。
顧言之收了刀,上前來拉花未眠,就著起來的姿勢,花未眠扯住他的手臂低笑一聲,「我敢跟你進去,就能活著出來!」
顧言之一凜,抓住花未眠的手也不禁放松。
花未眠站定,擦了擦眼角,大聲道︰「將軍說帶我進去試藥,等我家那口子試過,就知道成不成了!」
跟著顧言之進了府,花未眠吊兒郎當地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道︰「將軍夫人是吧,我這兒有個秘方,可以消除魚尾紋的,你要不要?」
「真的?!」將軍夫人喜形于色,十分坐不住的模樣。
花未眠嘆了口氣,做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不容易,做一個並不太聰明卻成功的男人背後的女人更不容易。
「夫人!」顧言之氣得喚了一聲。
將軍夫人假咳了一聲,道︰「仙子只管和將軍談事,妾身去準備點兒小食。」
顧言之莫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夫人消失在轉角處,轉過臉來又看到花未眠一臉揶揄,頓時有些掛不住,連連假咳了好幾聲。
「你老婆倒是挺賢惠的。」花未眠真心夸獎。
「仙子既然來與顧某談條件,可否以真面目示人?」顧言之微一拱手說道。
「這是談條件麼?」花未眠故做驚訝道,「我以為是將軍在求我。」
「啪!」顧言之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看著花未眠。
花未眠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才站起身道︰「將軍想必也知道葫蘆山一戰,我能帶人馬突圍出來,並且在三天之內趕到固城,那就證明我確實有能力拿下固城,而現在,我只是在尋求一個比較溫和的方式達到我們各自的目的。」
「你想讓余將軍退兵!」顧言之直接說道。
「對,」花未眠也不藏著掖著,「將軍的目的是保護固城的百姓,而我的目的是讓余昊城退兵,如果將軍能打開大門放我軍將士入城,我保證不傷固城任何人一根汗毛。」
「將軍無需考慮,現在你有解藥的消息恐怕已經散開,三個時辰不解毒,城中的百姓就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而其他人必然會激憤不受控制,到時候固城大亂,我軍再趁機攻城,而我只要開始攻打固城,余昊城必然會撤兵返回,我的目的已然達到,而將軍卻要白白損失這麼多人的生命,孰輕孰重,將軍不會不知吧?」
顧言之心中有怒,卻無奈花未眠說的是事實,但打開城門迎敵軍進城,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且莫說忠義不能保,就是對著拼死守城的將士也難以交代呀……
「將軍不必為難,我只帶四千人進城,待我離城之日定會將解藥全數奉上!」
顧言之低頭思索,最後下定決心問道︰「仙子可會真的信守承諾?」
花未眠笑眯眯地說道︰「那是當然。」
于是花未眠帶著野戰隊順利的進了城,進城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殷國國旗插在了城牆上,然後在城門口搭了個碩大的牌子,上面的字還是出自花未眠的手筆。
待一切收拾妥當了,花未眠才吩咐野戰隊的人給全城的人熬制解藥,叫家里有病人的都來領了一碗。
在這個過程中間,尤其是花未眠在寫那塊牌子的時候,顧言之簡直是怒火中燒,不過他現在只能忍,誰讓主動權在別人手里。
第二次進城的花未眠早把臉上的面具給撕了,恢復了本來面目之後,將軍夫人對她的膜拜簡直又加深了一層,老早就拉著人到房間里研究美容養顏的方法。
為自己夫人的變節以及變節的速度,顧言之委實汗顏了一把,不過他心里可打著小算盤,既然她花未眠會用人質這招,自己就不能用嗎?!
二更時分,顧言之已經忍不住架起火把把野戰隊所住的驛館團團包圍起來,還在院子外面擺滿了柴火,順便潑上了油,一副萬事俱備的模樣叫人去請了花未眠來。
花未眠跟著將軍夫人一起過來,見顧言之藏著一點兒躍躍欲試的興奮,翻了翻白眼,道︰「我說老顧啊,你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正經一點兒,整這些有的沒有干什麼啊!」
將軍夫人明顯胳膊肘往外拐的點了點頭。
老顧臉一陣青一陣白,強自鎮靜道︰「花未眠,你別得意,你帶進來的人已經被我下了蒙汗藥,全部困在了驛館之中,若是你不交出解藥,我就讓他們葬身火海!」
花未眠盯著他不眨眼楮,直到盯的老顧差點兒羞紅了臉才詭秘一笑,雙手一拍,驛館里的門紛紛被打開,野戰隊的人個個精神抖擻地押著婦女兒童出來了。
「我老婆!」那副將當即一聲吼。
接下來被重復的最多的兩句台詞就是「我老婆」「我兒子」,老顧當時那個臉色直叫一個五彩繽紛,一口鐵牙咬碎,恨恨道︰「花未眠,你好卑鄙!」
花未眠故做嬌羞一笑,捻起袖子掩唇飛了個媚眼,「你這樣夸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
老顧霎時內傷,只差噴出一口血來,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老顧老婆這會兒也發威了,沖過去就踩了老顧一腳,道︰「你不打算燒死人家,人家會抓了你手下的老婆兒子嗎,幸虧老娘明智,不然這會兒也給刀架著呢!」
花未眠突然對她有了一種相逢恨晚欲握爪無語凝噎的沖動,夫從婦綱,太tm霸道了!
老顧淒淒慘慘地被老婆大人修理了一頓,一干人等的一家老小暫時作為人質扣在野戰隊手中,兩方總算是相安無事。
天還沒亮,花未眠就搬了一張凳子拿了面鏡子坐到城門口去唉聲嘆氣。一號實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問道︰「何事讓仙子如此煩惱。」
花未眠恍若未聞,臉色卻剎那間變得凶神惡煞起來,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銅鏡嚼了吃了。二號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問道︰「何事讓仙子如此憤怒?」
花未眠放下鏡子,看著兩人道︰「你們看我臉。」
一號二號盯著這張傾國傾城的臉瞬間有了臉紅的沖動,紛紛假咳了一聲然後別開了頭,這是將軍大人的心頭肉,看一眼丟了一塊兒那不是等于拿著刀子剜他們將軍的心嗎?!
「並無不妥……」兩人吞吞吐吐說道。
「怎麼會不妥!」花未眠跳起來,「姐我黑眼圈兒都給熬出來了,怎麼會去見我相公?要是我相公看我有黑眼圈嫌我丑了怎麼辦?要是我相公嫌我丑了去包二.女乃怎麼辦?要是我相公包二.女乃那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等等!等等!」兩人有點兒招架不住,「將軍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花未眠一頓,「我給他生唄!」
兩人耷拉著眼楮不知道做個什麼表情,他們是不是出來打仗太久了,外面的女人都變得這麼……奔放?
「仙子,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將軍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一號轉移到一個比較有意義的話題上。
「急什麼急,我不是在這兒等著嗎?」花未眠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遠處。
一號和二號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心下明了,誰說仙子不緊張了,只是每個人表達緊張的癖好不太一樣而已……
再說余昊城那邊,探子探了消息回來,向他簡述了一下固城不費一兵一卒被拿下的經過,余昊城捏碎了一只茶杯,然後探子再簡單描述了一下大殷國的國旗飄揚在固城城頭上的經過,余昊城捏碎了第二只茶杯,然後探子吞吞吐吐地說花未眠在城門口立了個牌子的事,余昊城手里已經抓住了第三只茶杯。
「她寫的什麼?」
「牌子上說的是……」探子說著面部有些扭曲,仿佛受了極大的痛苦似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一口氣說道︰「余昊城與狗不得入內!」
「啪!」第三只杯子香消玉殞,余昊城氣得攤了手,這時旁邊副將小心地說道︰「將軍,杯子已經被你全捏碎了……」
余昊城牛眼一瞪,「把鍋拿來!」
副將腿一軟,忙忙匆匆就跑了出去。
又砸了幾只鍋,余昊城心里才平靜了一點兒,坐下來問道︰「舒流觀什麼時候能到?」
「軍師說正在往回趕。」副將捏了把汗答道。
拍案而起,余昊城說道︰「不等了,火速啟程!」
「是!」副將領了命就下去準備了。
余昊城冷笑著點點頭,道︰「花期……花未眠!好一個花未眠!」
再說宗政楚也收到了花未眠攻下固城的消息,心里又是高興又是擔心,余昊城的軍隊一撤走,他就迅速返回先前的駐地和王淼會合。巫盤月和青陽用火藥炸開山
谷口的碎石,兩方順利會師,然後直接穿過葫蘆山,邊前進邊等著花未眠回來。
花未眠收到宗政楚順利月兌險的消息後,估模著余昊城在路上的時間差不多了,于是讓吃飽喝足的大軍在老顧那里搶劫了一番然後帶著干糧上路了。不過她上路之前還是很守信用的,把解藥給了老顧。
剛走出固城,花未眠就派人四處散播消息,說顧言之造反了,跟著花未眠準備一起去打樂都呢!顧言之睡到半夜都沒想通,花未眠走了還得擺他一道!
可憐這話被傳的沸沸揚揚,余昊城又等不及探子的消息,直接帶著大軍從西面走捷徑沒日沒夜的往樂都趕。花未眠就好了,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萬人優哉游哉的從東面往回走。
兩軍相接那天,可謂是鳥語花香,天清氣朗,藍天白雲之下,四目脈脈含情,千言萬語說不盡道不明。
兩人下了馬,呈勻速運動左右靠攏,而兩人身後的一干電燈泡個個瞪大眼楮注視著這歷史性的一刻,生怕眨眼楮的時候露了一點兒。
兩人停在一步之遙,宗政楚伸手撫了撫花未眠的頭發說道︰「瘦了。」
花未眠可憐巴巴地撲進他懷里,揪住他的衣服抽抽搭搭地說道︰「總算見著你了……」
宗政楚一喜,安慰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見花未眠抬起腦袋轉過去看著野戰隊以及馬威沖若干人。
當時,一號二號和馬威沖幾個領頭人物就有種不祥的預感,花未眠的眼神,頗具有神秘色彩。
花未眠一吸鼻子,憤慨地說道︰「都怪他們長的太丑!」
眾人絕倒,雷了個天荒地老,雖然他們將軍長的英明神武帥氣逼人,可他們長的丑也不是他們的錯啊……
眾人一番敢怒不敢言的心緒還沒來得及完全發表,就听某個放厥詞的人繼續說道︰「相公,你不要怪他們,長的丑不是他們的錯……」
連巫盤月都瞪大了眼楮,敢情這丫頭對自己還是口下留情了?!
青陽,玉漾,連同馬威沖以及野戰隊和那一萬去打固城的士兵對花未眠的一腔滔滔感激崇拜之情瞬間化作長江水綿延不絕東流去。
「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跟著她去打固城了……」馬威沖一把冷汗捏在心頭,連叫了三聲不靠譜。
王淼倒是樂見其成,反正他頭腦簡單,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正在忙著訴苦的花未眠,剛說完自己在固城熬了個黑眼圈的事就瞧見巫盤月眼角邊有個紅印,賊笑著問宗政楚︰「你揍巫盤月了?」
宗政楚很誠實的點點頭道,「你說的,見一次揍一次。」
花未眠瞧著他臉上那副爽翻了的模樣,也曉得他揍的有多痛快。
眼神一撇,她驚奇地叫道︰「陽.痿,你也被宗政楚揍了啊?」
然後就是一番天地變色,肝膽俱裂,托花未眠的福,青陽的名字從此被萬人傳頌,津津樂道。
說也說不過花未眠,打也打不過花未眠,青陽只得含恨捂住被火藥傷及無辜的嘴角說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然後就策馬而去,躲在藥帳不肯出來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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