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歌︰代嫁狂妃 198 君無戲言

作者 ︰ 丫小圈

不過洞內洞外,卻有著南轅北轍的差別。

山洞中的春意濃烈,山洞外的蕭索無味。

小羊妖瞧著那兩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他黑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著,一張小嘴時不時就張合一下。

滿月復的好奇,滿月復的疑惑,可都在那兩人凜冽的殺氣中選擇乖乖閉嘴。懶

「攜呈,你覺得你跟我這樣斗下去,有意思麼?」冰皇細眯著狹長的眼眸,盯著那站在不遠處的攜呈。

攜呈冷哼道︰「有沒有意思我不知道,可對于你這個叛徒,我豈會放過?」

「叛徒。」冰皇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我很懷念,那段時光,有你,有淺殤,有藍風,有磷火,有雷 」

「懷念?」攜呈目光森冷的看向,那靠在岩壁上的冰皇,「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非你的自私自利,磷火就不會死,雷 亦不會下落不明!」

「我一直在自問,當真做錯了麼?我冰皇真的錯了麼?」冰皇說著,忽然那張黯然的臉龐,卻揚起了最為耀眼的笑,「不,我不後悔,這件事是我冰皇活了這麼久,唯一覺得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冰皇的信誓旦旦,讓攜呈愕然,恨更深,殺氣更為濃郁,「好一件最對的事,冰皇,看來你也早就有覺悟為這件你不悔的事,付出相等的代價。」

「嗯,我知道,我會為此搭上自己的命。別說你攜呈不會放過我,就算我自己,也不會放過我自己,只要心願一了,我自會把自己交到你手里,到時候要殺要刮都隨你。」蟲

「心願?」攜呈斜覷向冰皇那張深有覺悟的臉龐。

「要不是為了這個心願,我冰皇豈會苟活至今。攜呈,給我一些時間,至少在現在不是你我敵對的時候。你的御龍使與我的御龍使,不該為了你和我而分開,這不是我們黑龍會做的事。」

「這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要是那娃兒真的喜歡上了楚歌,我自然不會破壞,不過,這不表示我就贊同你的話。」

「看來你那御龍使,還是很得你心。」冰皇淡淡的一掃眉,似有放心了。

「哼,那娃兒要不是遇上我,早就一命嗚呼了,算她造化大!」攜呈恨恨不已,那娃兒真是太不給他爭氣了,居然讓冰皇跑到了他前頭。

想想就慪,那娃兒真的是金龍帝君?

攜呈拖著腮幫,目光斜斜地看向那映著紅光的山洞——

「你鬧夠了沒有,還不快放開我。」

清清怒瞪著這個壓在她身上不知多久的男人,她算是服了,這男人真的是剛從死門關兜了一圈回來的人?

這旺盛的精力,到底誰給的?!

「不放,放了你又要跟我說散了,我怎麼敢放。」楚歌恨恨不已道。

「你」清清瞠大了眼珠,「不散了可以吧。」

她跟他都已經——

「真的不散了?」楚歌瞅著她,一臉不放心。

「嗯,不散了。」清清重重地點頭,「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嘻嘻,還是不放。」楚歌卻笑著更為壓著她,「清清,我的好清清,別對我這麼凶嘛,我可是什麼都依著你了。」

清清看著這個一臉孩子氣的男人,哭笑不得,「你真的是楚歌?真的是那個暗帝?」

「如假包換!」楚歌哼哼道,「怎麼,不信?」

「要是讓你那些手下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肯定立馬拋棄你。」清清昂著下巴,瞪著他說。

「他們舍不得我,就跟你一樣,舍不得我」楚歌笑得自信,他目光柔柔地望著她,低下頭,飛快的在她的唇上親了下,「我知道你會回到我身邊。」

「我是來跟你討債的!」清清氣得咬唇,這個可惡的男人,也太自信了。恨啊!

「討債?」楚歌抹了把下顎,一臉不解。

「你欠我的,你就等著還吧!」清清說著撇開了臉去。

「好吧好吧,討債就討債吧。那你就討一輩子吧,我還一輩子。」楚歌笑眯著眼楮,低頭,鼻尖抵著她的臉頰,呼出的熱氣,直接襲上了那光潔柔女敕的臉龐,換來的是緋色的紅暈。

滿足在自己的惡作劇下,楚歌笑得愈發深邃而狡黠。

「別鬧了。」清清橫過臉,這樣被他撩撥下去,她都快控制不了那份騷動了。

「清清。」楚歌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的轉變,收起了笑容,正兒八經的盯著她。

清清茫茫然,變臉過快的他,讓她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不許你再見那赫王八,你是我的。」楚歌霸道的說。「我討厭他,恨不能殺了他。」

清清望著楚歌那雙漆黑的眼眸,「可他幫你得到了王位。」

「就算沒他,我也能奪回王位,我楚歌的東西,我絕不容任何人窺覬,何況他擺明了是要你。」

「我知道該怎麼做。」

楚歌望著她,皺了皺眉頭,可還是釋懷的笑了,「我知道清清一定會听我的話。」

「你又知道。」清清哼氣。

「當然,我知道我已經成為你心中那個人,一個讓你願意去爭奪的男人,也僅我楚歌一人有此殊榮!」

驕傲的姿態,霸道的話語,讓清清忍俊不住揚了揚嘴角,「你是這個世上最為無賴的男人。」

「可你偏偏就愛上了我這個無賴!」黑眸閃著堅定的笑。

是啊,她愛上了這個最為無賴的男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繼續恨啊!

「還有那個莫離,也不許你見他!」楚歌可沒把那窺覬白清傲的晉國太子莫離給忘了。

「莫離也讓你緊張?」清清好笑的看著他。

「怎麼不緊張,他可是對你那個金烏門門主身份的白清傲,喜歡得不得了,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嗎?」楚歌磨磨牙,「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就是白清傲,要不然能輪到那小子搶先?」

「他搶先你什麼了。」

「搶先抱了你。」

「你怎麼這些事就記得那麼清楚,比我自己還清楚。」

「你是我什麼人?我的女人!」楚歌鏗鏘道。

「那你說,我是不是連烏東他們也最好不見呢?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就藏在你的深宮內院里?偶爾過來瞧瞧我這個所謂的掛名妻子?」

「要是可以,我確實想把你藏在只有我一個人看得到,抱得到,親得到的地方,不過」楚歌說到此處,笑眯了下眼,他附在清清的耳邊低語了了幾字。

清清愕然地抬頭,怔怔地望著這滿臉笑容的男人,問道︰「你確定?」

「確定。」楚歌篤定道。

「好。」清清那兩道緊皺的眉,慢慢地舒展,笑道︰「楚歌這可是你說的。」

「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清清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我信!」

楚歌笑得得意,「那是必然的,對你,我只會以誠相待,以心相對,我楚歌的女人,僅你龍清清一人,為你我廢三宮六院,獨寵你一人。」

現在的她,應該是這世上最為幸福的女人,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清清,答應我,這輩子你就只是我一人的,你不要見赫憐祁,不要見莫離,可以嗎?」楚歌目光緊緊地望著她,牢牢地握著她的手。

清清笑意瑩然的回望著他,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十指緊扣,「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楚歌眼中的不安漸漸地消散,他從後將她摟在懷中,十指緊扣,「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楚歌,我龍清清並非是無心無情之人,只為你以誠相待,以心相對,我也可以付出所有,就算是我的命——

只願這一切不是南柯又一夢

洞外,小羊妖撓著耳朵,看著靜默良久的兩男,頗為惆悵道︰「兩位哥哥,這眼楮瞪這麼久,就不累嗎?」

「你個小羊妖別亂攀關系,誰是你哥哥。」攜呈斜了眼小羊妖。

「那叫你什麼?」小羊妖苦惱的抓著頭發。

「哼。」攜呈哼了哼,也不搭理小羊妖,走離。

小羊妖嘆了口氣。

「你主人快出來了,再等等吧。」冰皇看著那頭滿是煩惱的小羊妖,淡淡的說道。

「真的嗎?主人在里面到底做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讓我進去?」小羊妖瞪大了圓圓的眼楮,他早就想進山洞了,只不過這兩位冰大哥,就是不讓他進去,也沒給個理由!

惆悵——

冰皇僅是掃了眼小羊妖,便收緊了嘴巴,這話題太敏感,兒童不宜。

小羊妖繼續惆悵,又不理他了。

正在小羊妖萬分苦惱時,山洞內的紅光消失了。

攜呈與冰皇對望了一眼,又快快的分開,攜呈一個箭步朝著山洞走去。

小羊妖瞧著在前的身後,回頭看看冰皇所坐的地方,囧了,哪里還有那男人的身影,趕緊拔腿就沖向山洞。

清清捋平了袖管上的褶皺,拉了拉裙擺,還未及搭理下亂亂的發鬢,就見山洞中出現了兩人外加那正從洞口跑來的小頭小羊羔。

臉不自然的紅了紅,對攜呈,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再看看冰皇,也是一臉冰霜。

「攜呈」

「娃兒,本尊對于你那點破事沒興趣。」攜呈搶先一步,他目光炯亮的望著她,這娃兒看來是當真蛻變了。

「那你不介意?」清清斂下目,看了一眼冰皇,又折回到攜呈身上。

「黑龍間的事,不是你一個常人能管的,如果沒事了,本尊就先回你體內休息了。」攜呈說著,那墨綠色的眼眸,深不可測的瞥了眼清清身後的楚歌。

楚歌剛走上前一步,攜呈便以化為一縷黑氣,回到了清清的體內。

楚歌輕蹙了下眉,旋即舒展,看向冰皇,說︰「你也回來吧冰皇。」

冰皇僅是點了點頭,便化為了一縷黑氣,返回了楚歌的體內。

清清無奈的向著楚歌一笑。

楚歌不在意的聳聳肩,上前,摟上了她的縴腰,「有些事也不是我們能插手的,隨他們去吧。」

「嗯。」清清應著,攜呈對冰皇的恨意,並非是她說化解就能化解的,也就只能看他們自己了。

「主人,你男人沒事了?」小羊妖瞪大了眼楮,指著精神奕奕的楚歌,完全不能將其與先前那個看來就快要死的男人聯系起來。

「嗯,沒事了。」清清應著。

「好神奇,這快死的人,一會沒見就有生龍活虎了。」小羊妖搖頭晃腦。

清清看著小羊妖的樣子,笑了,「你這顆羊腦袋要是能想得明白,那我還怎麼出來混?」

「你怎麼沒殺了他?」楚歌瞧著那小羊妖,皺著眉,瞧著她。

「現在他跟著我。」

「可以?」

「嗯。」

「那好吧。」

小羊妖琢磨著,自己看來是被確定認領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老大,二哥,四哥,三哥,小羊對不起你們,不過小羊一定會活下去!

吸了吸鼻子,收起了那短暫的傷心,看著龍清清,又望望楚歌,問道︰「主人,我家你們住得習慣嗎?」

「馬馬虎虎,就是床不太舒服。」清清囧囧的說。旋即抬眼,看向楚歌,說道︰「我們也該回去了,下次我再陪你來見你母妃。」

「還我母妃,難道不是你母妃嗎?」楚歌瞪了瞪眼。

「」清清黑線劃過。

「走吧,豫堯也該急了。」楚歌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向著洞外走去。

小羊妖回身瞧了瞧這個徒有一堆干草的家,抓了抓額頭,「我家有床嗎?」

馬車被毀了,車夫被殺了,唯一的交通工具就這麼毀了,這未來的燕王與燕後,倒是挺怡然自得,兩人牽著手,走在已步入深秋的季節。

落葉飄零,黃昏渲染,將這一片蕭瑟的天空,竟是變得絢麗多彩起來。

「楚歌。」

「嗯?」

「我要去見憐祁」

「什麼?」楚歌挑起了眉,「你答應我」

「你听我說,我只去見他這一次。」清清停下腳步,舉目,看向他,「不管怎麼說,他這次為了我確實是戰了李乾。就算你說你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奪回王位,可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我不能當做沒發生過,憐祁確實有些事做的過分了,可他卻從未傷害過我,也許我說出這番話,會讓你生氣。」

楚歌確實生氣了,「我就知道,赫憐祁那人是個禍害。」

「他曾經問我,要是我離開了你,會不會跟他」

「混蛋!他想得美!」楚歌眉頭瞬間緊繃成了一線。

「可我沒有給他答案,我想這次,我可以給他答案了,這也是我想要見他的原因。」清清伸手,手輕輕地拂過那兩條揪起的劍眉,「我已經選擇了你,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彷徨與動搖,相信我。」

楚歌沉郁著臉,半天沒有吱聲。

清清無奈的笑了笑,「如果你真的這麼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楚歌錯愕的瞧著她半晌,最後長吁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就算真的為了我不去,可你定會心有所牽掛,指不定還掛一輩子,那我不更惱火!最後一次,我只答應你見他最後一次。」

清清笑著點頭,「我答應你,這次最後

一次見他。」

楚歌嘆了聲,「對你,我總是顯得被動。」

「我知道。」清清依偎在他的懷中,目光眺望遠處,那天與地合二為一的地方。

「唉。」楚歌又是一身輕嘆,擁著她,繼續邁開了步伐。

「楚歌。」

「嗯?」

「你是個無賴,可也是最可愛的無賴。」

「呵呵。」

「也許就是你這份無賴,讓我選擇了你。」

「那我就繼續無賴,霸著你。」

「」只笑不語

豫堯站在林道前,瞧著那慢悠悠走來的兩人,臉上除了詫異,更多的是無限的惆悵——

這兩人終于舍得回來了嗎?

這個爛攤子是不是就認定了,他就一定會給收拾干淨?

這當燕王的人不是他啊!

為什麼,他就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憋屈,本該是逍遙的雲游四方,現在可好,什麼都要他做,他怒了!

他也要去找個女人過日子!

「豫堯。」楚歌老遠就瞧見一臉沉黑的豫堯了,可就是不加快步伐,拉著清清,慢悠悠地走來。

「舍得回來了嗎?」豫堯翹著嘴角。

「豫王爺。」清清瞧著明顯怒火中燒的豫堯,只不過他拼命的忍著沒爆發出來罷了。

「七嫂,終于又見到你笑了。」豫堯長吁了一口氣,臉色暖和了下來。

「讓豫王爺擔心了。」清清瞧著豫堯,心里由衷的感激他。

「沒什麼沒什麼,現在看你們兩人,這樣,我也放心了。」豫堯擺擺手,看向楚歌,「七哥,看你這病是好了?」

「好了。」

「嗯,好了就好。」豫堯點頭。

楚歌挑眉,「怎麼?」

「沒什麼,好了那就好啊。」豫堯說。

「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清清,我們走。」楚歌拉著清清,扔下豫堯,走向那停靠在林道邊的馬車。

豫堯望著那緊挨著的夫妻,眼底幽幽浮上了欣慰與放心的笑,總算是可以放心的走了。

七哥,這些年來,要不是為了你,豫堯豈會待在皇宮,待在燕國。

外頭的世界有太多的東西吸引豫堯,早就想要出去走走。

現在看來也是時候了,是時候離開了。

小羊妖走過豫堯,朝著他有禮的微笑了一下,便疾步追上在前的清清,「主人,等等小羊我啊。」

豫堯瞧著那走在清清身側的男孩,一陣莫名,這男孩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怎麼叫七嫂主人?

不及細想,豫堯亦是邁開了步伐,追上那在前的三人

深秋的蕭瑟,似乎在這里,顯得特別的濃郁,那滿園的紅楓,更是將一切都勾勒的火紅。

遠遠地,她便已經看到那正在紅楓下,曼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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