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飄零而落的白梅,清清輕撫著手腕上的千淚鐲,裂痕一天比一天深,隨時都會從她的手中碎裂。
不知何時,習慣了有它的陪伴。
不知何時,只要有它在,自己就有如神助一般。
可如今,自己卻即將失去這位好姐妹,是她沒有好好的珍惜它。懶
身後的腳步聲傳來,她知道是那人回來了,只是不想動,也不願動,任由那人將她抱在懷中。
身子緩緩地靠在那溫暖的胸膛前,呼吸著屬于他的味道
「今天看來你的氣色不錯。」楚歌歪著頭,望著她的側面,「這樣的你,才是我記憶中的你。」
「我也覺得,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清清眉眼淡笑浮上。
「近日來,你的身子一直時好時壞,讓我一直都不能放心,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總算是可以松口氣了。」楚歌扳過她的身子,托起她的下顎,俯身,就要親吻與她。
清清卻適時的從他的身前走離了。
「清清?」楚歌望著那突然走離的她,心不禁輕顫了下。
清清回過身,看了看天色,才不過晌午,回眸,笑望著他,說道︰「今天我的氣色不錯,我們不如去外頭走走吧。」
「要是你想去,我倒是可以」楚歌在她的笑容下,心一點點放松。
「那走吧。」清清笑著上前,挽上了他的手臂,向著楚王府大門口走去。蟲
楚歌低頭,看著她滿面的笑意,看著神采飛揚的她,臉上亦是笑容浮上,手摟上她的細腰,放下了心中繁瑣,與她一同跨出了楚王府的大門,向著那人群擁擠的街道走去。
清清就似一只出籠的鳥兒,盡情的享受著這自由的瞬間。
「楚歌,你快看,這魚多有趣,居然是三色的。」清清指著那魚缸中的三色魚,笑望著身旁的男人。
「喜歡嗎?」楚歌彎身,問道。
「還好。」清清歪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走開了。
「我還以為你喜歡。」楚歌無奈的搖著頭,跟在她的身後。
「能入我眼的東西,除非是稀世珍寶。」清清翹著下巴,說道。
「稀世珍寶,這世上又能幾樣。」
「正因為珍貴稀有,才能讓我看上啊。」清清皺著瓊鼻,湊近在他的面前,「就如你。」
「清清」楚歌含笑的上前,想要抓住她,可她卻又從他的眼底快速的離開。
楚歌望著那道總是抓不住的身影,搖頭一嘆,腳步不離不棄的跟隨著她——
走過街道,他們來到了郊區。
遠離了喧嘩,這里的寧靜,讓他們齊齊地深吸了一口氣。
楚歌,低頭望著站在身旁,眉開眼笑的女子,笑道︰「你啊,今天是怎麼回事,這心情好得我都有些意外了。」
「不好嗎?」清清舉目望著他,問道。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這會讓我覺得是在做夢。」楚歌上前,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肢,「只有這樣把你摟在懷中,我才覺得你真的存在。」
清清只笑不語,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住了他——
楚歌受寵若驚的緊繃了身子,今天的她真的給了他太多的驚喜與意外。
手上的力量一緊,嘴上的力度更為加深,加沉
清清撐著水亮的黑眸,靜靜地望著這個自己所愛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亦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讓他寵著,愛著——
可惜,她身上背負了太多太沉的枷鎖,一道道的枷鎖,催促著她前進。
無法停下腳步,甚至無法與他
長相廝守。
「清清」呼吸微微地喘著,楚歌望著面色泛紅的她。
「告訴我,你愛我。」清清霸道的說。
「嗯?」楚歌睇著她,一臉詫異。
「快說。」清清不依不饒道。
楚歌笑了,「怎麼跟個孩子似地。」
「說不說?」清清瞪眼。
「好,我說,听清楚了龍清清,我愛你,我楚歌愛你龍清清。」楚歌眼中滿含寵溺的說著。
「真的?」清清眼底幽幽浮上喜悅的淚光。
「嗯,真的。」楚歌點著頭,低頭,額頭睇著她的額頭,手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清清,不知從何時起,你已經在這里了,就像是扎了根,怎麼拔也拔不掉了。」
「你還想要拔?」清清挑起了雙眉,不滿的哼哧道。
楚歌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拔不掉了,小傻瓜!」
「我也是」清清上前,將自己投入了他的懷抱。
楚歌,你知道嗎?
你就像是一根藤蔓,緊緊地纏在我的心上,怎麼扯也扯不斷。
不會告訴你,至少現在不會讓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背過去,蹲子。」清清突然又霸道的命令道。
楚歌莫名在她的話中,不過還是依她的意思,背過身去,蹲下了身。
「清清?」楚歌對著趴在他後背上的清清,有些不解。
「背我回家。」清清趴在他的背上,手緊緊地環住她。
「你啊」楚歌哭笑不得,「原來你也會對我撒嬌?」
「快嘛。」清清催促道。
「你不怕被別人看到?」
「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麼?」清清笑著說。
楚歌點了點頭,「娘子說得有理,那為夫就背你回家,然後」
「回家再說。」清清把臉頰埋入他的肩頭,小聲道。
楚歌卻笑了,笑得開懷而大聲,背起清清,向著他們的那個家疾步而去——
「楚歌,你快看那雲彩,多漂亮,嗯,像什麼?」
「像什麼?」
「像你。」
「像我?」哭,那雲彩就像個老公公,「我有這麼老?我還沒胡子呢。」
「我討厭男人留胡子,不許留,留了我也給你拔了。」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霸道,這男子過而立之年,就該蓄胡了。」
「不要,我就是不給你留。」清清說著,竟是在後頭蹦了蹦雙腿。
「別蹦別蹦,要掉下去了。」
「那你說,不留。」清清探過腦袋,笑著說。
「你——」
「我就是這麼霸道,我就是這麼難養,你還要不要?」
「要!」
「那你就要听我的,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你,分明是在欺負我。」
「哪有,我這是叫做,愛!」
「」
清清望著那一臉無語的男人,心里頭滿滿的是幸福的滋味。
將臉頰貼在他的背脊上,一滴晶瑩的淚水,悄然從眼眶中滑落,順著鼻梁滴落在那人的背上——
突然那人停下了腳步,清清舉頭,問道︰「怎麼不走了?」
「你看前頭那婦人。」
清清順著楚歌的話望去,只見前頭的小道上竟然橫臥了一個看似三四十歲的中年女子。
「放我下來。」清清拍拍楚歌的肩頭。
楚歌放下清清,與她一同向著那婦人走去。
「怎麼了?」清清上前,蹲,看著那臥在地上一臉痛苦的女人。
「我我要生了」女子一把握住了清清的手。
「什麼?」清清驚得瞪大了眼楮,她將視線朝著女子的肚子望去,在那件寬松的衣服下,真的高高隆起著。
「楚歌,這」清清抬頭望著楚歌,「你會接生嗎?」
楚歌一臉囧色,「我怎麼可能會接生。」
「我也不會」清清看向那疼得哀嚎不已的女子,問道︰「告訴我,我應該做些什麼?」
「帶、帶我回家前面前面就是我丈夫下地去了」女子抓著清清的手,斷斷續續的說著。
「好。」清清扶著女子,看向矗在一旁的楚歌,說道︰「快幫忙!」
「哦。」楚歌木木的上前。
「蹲下啦。」清清說。
「又蹲?」楚歌黑了臉。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現在可是兩條,快。」清清說。
楚歌無語的抿了抿唇,可還是認命的蹲下了。
「慢點,別怕,他力氣大的很。」清清扶著那婦人,說道。
「謝謝謝謝你們」婦人感激的說著,人趴在了楚歌的背上。
楚歌瞬間繃緊了身子,有片刻的呆滯。
「走了。」清清拍了拍他的肩頭。
「一會跟你算賬。」楚歌瞪了眼,在旁呲牙咧嘴隱笑的她,扔下了話,背起了婦人,朝著不遠處的農舍走去。
清清在後,望著楚歌背著那婦人的身影,眼底幽幽地爬上了笑意。
原來他背人的樣子是這樣的!
「清清,這水缸在哪里?」
「院子里有水井,你拿水桶去挑。」
「水桶在哪里?」
「水桶在爐子旁邊。」
「爐子在——」
「楚歌!!」清清站在門口,看著那矗在外頭,不知所措的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丈夫就在前頭的莊稼地里,你去找人吧。」
「我」楚歌臉頰微微紅了紅,「我沒做過這些。」
「我知道了,你去找人。」清清點頭,催著他趕緊出門。
「真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
「那我去找她丈夫。」楚歌應了聲,拔腿就奔出了門。
清清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無言的笑了笑,只能認命的拿起水桶去挑水,燒水。
這以前所沒干過的,沒接觸過的,這下可算是全部都領略到了。
不過一切的辛苦,都在那一聲嬰兒啼哭中,得到了補償。
這讓她深深地體會到那苦盡甘來四個字的真諦。
看著床上那個抱著孩子滿是幸福笑容的婦人,清清心底某個地方在發生變化,軟軟地,不知那是什麼。
望著那床榻上與小寶貝熟睡的女子,清清笑著模了模小寶貝那張粉女敕的臉頰,便退了出去。
楚歌邁著月色,走進後院,入眼便能看到那道站立于梅花下的人兒
月色柔柔地灑落在她一身白裳上,將她點綴的宛如月中嫦娥,朦朦朧朧,卻又似那般的不實。
「清清。」
「你也來了。」清清轉身,當視線觸及到他那一身土黃時,還是忍俊不住眉眼間笑意浮上。
「嗯。」楚歌自動忽略她那眼中明顯對他衣著的笑意,走到她的身邊。
「我剛開始還以為是白梅呢,走近了才知道不是。是粉色的。」清清沾著那飄落而下的梅花,「今年的天氣好似比往年都來得冷,這大概就是梅花開得特別早的原因吧。」
「你真的很喜歡梅花。」
「算不上喜歡,只是我娘在世的時候,就很喜歡望梅,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看梅,賞梅。」
「冷麼。」楚歌低頭,握住了她的雙手。
「你很暖。」清清笑著,依偎進了他的懷中。
楚歌擁著她,仰起頭,望著那迎風而落的梅花,「娘子,我們造個女圭女圭來玩吧?」
「造個女圭女圭來玩?」清清好笑的望著他。
「你不是也很喜歡那小東西嗎?」
「喜歡歸喜歡,自己生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你生了,我來養。」
「楚歌」
清清正要說什麼時,楚歌倏然緊繃了身子,一雙黑眸緊盯著前方。
本就微寒的四周,在楚歌這份警覺中,更為的冰冷起來。
那雙握著她的手,正在微微地加重力道。
「走。」楚歌摟上清清的腰肢,帶著她一躍而起,踏著月色爆掠向遠處。
清清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農舍,回眸望著他,臉上淡淡的揚起了笑意,然,又很快盡收。
「你也察覺到了。」楚歌望著懷中,那收斂了氣息的她。
「嗯,看來來人不弱,而且」那熟悉的氣息,莫非是——
「冰皇。」楚歌沉聲一喝。
瞬間周遭的空氣,快速的凍結成冰。
「楚歌。」清清手緊握了下楚歌,可又快速的推開了她,自己則也快速的往後一退。
就在兩人分開的瞬間,一股陰氣直直地投降到了他們剛才所懸立的地方。
「真不愧為金龍帝君,冰皇御龍使。」陰測測的話,來自那團陰氣。
清清望向那一團陰氣,目光一厲,「終于舍得出來了麼,閣主。」
「看來已經無需本座自報身家。」陰氣向著龍清清爆射而去。
清清雙臂一振,藍綠色兩股力量,頃刻間朝著陰氣飛射而去。
「區區一個魂鏈,也敢在本座的面前,班門弄斧,找死!」陰氣陡然力量爆涌而出,旋即,就連楚歌所設下的冰封世界,也在那漫天的陰氣中,一點點瓦解,崩潰。
「清清——」楚歌低喝一聲,在陰氣即將打中清清時,人爆射而去,瞬息間擋在清清的身前,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硬是接下來了那凶猛的力量。
「楚歌!!」清清被從前而來的勁風所帶動,不得不退後了數十米遠,當她再度想要近身時,楚歌已被陰氣所籠罩。
「不要——」清清嘶吼一聲,魂鏈頓時再度在空中飛舞起來,她整個人在魂鏈的沖擊下,如利箭般直朝著陰氣中
而去。
「咯 」一聲,陰氣在一團白霧中,被逼撤退。
清清望著那躍入眼底的冰柱,她腦中拂過的是那次楚歌一人對戰三妖後,他也是這樣——
「楚歌!!」清清力量一涌,人快速的來至了冰柱前,伸手,用力拍了拍冰柱,「楚歌,楚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座今日就要金龍從藍月上徹底的消息,龍清清,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陰氣如颶風般在空中快速的形成了一個漩渦,那巨大的漩渦就似一個見不到底部的黑洞,向著清清爆射而來。
清清望著正被冰封住的楚歌,她將魂鏈快速的纏繞在了冰柱上,打開了保護層。
回身,目光驟然一沉,金芒閃現中,清清一把握住了那把從不離身的金尺,將體內僅存的力量,完全的投注在金尺上。
金光倏然縈繞在空中,與那陰氣糾纏在一起。
人亦是在瞬間飛掠而起,迎上了那團快速而來的陰氣漩渦團。
同時有數道身影,正快速的朝這邊快速的飛掠而來——
清清頂著強勁的風勢,血液在胸前翻騰,血液從唇中滑溢而下——
「龍清清,縱然你有金龍在身,可惜無法運用,如今身上傷勢未愈,居然還想要與本座一戰,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本座就成全你!」
陰氣狂妄的一聲冷笑,漩渦在半途中居然又擴展了數倍
力量的徒增,讓清清只覺得從前而來的是一頭黑鯊,正張著其的血盆大口,意圖將她吞噬一盡。
快速的空中封閉了自己身上幾大要穴,不顧那不斷地從口中淌溢而下的鮮血,她將還魂金針刺入了自己的天靈大穴!
清清,此針你最多運用三次,不然你的身體將會承受不住那股強大的力量,而丟了小命。
師父,請你保佑徒兒,能擊敗閣主!
清清仰天一吼,「金龍——」
長吟中,天地為之變色,天空烏雲籠罩,其間數道閃電劃破天空,森森陰寒之氣,將一切都籠罩的宛如地獄一般可怖。
「哈哈哈哈——」陰氣卻在清清招出金龍時,發出了愉悅的笑聲,非但沒有絲毫的停歇,反而,更為加快了速度。
只是他所要攻擊的對象,卻變了,不再是龍清清,而是那被魂鏈所保護的那個冰人——楚歌!
「卑鄙!」清清豁然一個旋轉,整個人在金芒中,如長虹般,劃過陰氣的覆蓋,朝著漩渦團直射而去。
陰氣與金芒兩股洶涌的力量,同一時間出現在冰柱面前,金芒一個長吟,力量倏然上涌,爆發,頓時金龍隱現天際,大有破天之勢。
「滾開!」清清低喝一聲,金尺狠狠地砍上了陰氣。
陰氣急速的退後,在與金芒交接時,忽然一聲陰笑自陰氣中傳來,「龍清清,我等得就是你的金龍!」
「你!——」清清氣勁在胸口翻騰,口中又不禁嘔出了一口鮮血。
「哈哈哈哈哈——龍成訣,我的龍成訣終于要成功了!」陰氣大笑著直朝天際的金龍而去。
清清有片刻的愕然,可不敢有所停留,來至了冰柱前。
她望著那在冰柱的人,伸起手掌,將金龍的力量完全的釋放了自己的雙掌中,擊打向冰柱。
金芒順著冰柱滲入,頃刻間便將冰柱吞噬在其中。
本是合眼的楚歌,在金芒的籠罩中,竟在冰柱未有融化下,睜開了雙眼。
他眼中所見是那在冰柱外的人兒——
「清清」
那人的雙眼都是金色的,而她的那頭黑發竟然變成如雪一般的白發,那額頭的梅花印記,更是閃著如血的眼色。
「住、住手,清清,住手!——住手!!——」
可惜,他來不及阻止那人,瞧著她身上的金芒一點一點褪去,見著她那臉上的紅潤慢慢地消褪,直到——
清清望著正從冰柱中出現的人,眼中滿是柔柔的笑意,「楚、楚歌」
「清」楚歌嘴角微微動了動,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不能動。
「你沒事了」清清伸手,撫模著他的臉龐,「你沒唔」口中的鮮血的涌出,讓她整個人從半空中快速的墜下。
「清、清清清清——不要——」楚歌望著那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氣勁上涌中,爆喝而出︰「鷲——」
赫然間,天空中一道白芒直直地打在楚歌的身上——
楚歌身體就似被電擊一般,渾身發出爆裂的聲音,可也終于得以恢復了行動。
他身形一個爆射,朝著那人而去。
風又開始從她的耳邊拂略而過,身體變得越來越輕飄,可她卻並不後悔。
楚歌
金芒消失的瞬間,四道身影自四個方向,放著那墜落而下的人兒疾掠而去——
「清清——」
隱隱約約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叫她,可又覺得不是,只是倦意洶涌的襲來,讓她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飄搖在空中。
「清清!!」楚歌一把摟住那人,望著那張蒼白的臉,「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
眼皮微微地跳動了下,清清緩緩地打開了自己的那兩道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那人滿是憂慮的臉,「你沒事就好」
「傻瓜,真是個傻瓜。」楚歌抱著她,緊緊地將她納入在懷中,是我錯了麼,是我錯了麼!「清清,別睡,別睡,听到了沒有!我不許你睡過去!」
她卻再也沒有睜開雙眼,僅是躺在他的懷中,似睡過去一般。
「清清!!——」
「踫!——」
楚歌還未及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人已被震退了數米外,而那原本在他懷中的人兒,也已消失。
他慌亂的舉目,看向那懸浮在不遠處的紅衣男子,赤紅了雙眼,嘶吼道︰「把她還給我!」
「還給你?讓你再去傷害她?楚歌,清清不是你的工具!」赫憐祁緊擁著清清,將她抱在懷中,雙眼含厲的盯著楚歌。
「赫憐祁!這不用你來說,這是我跟清清之間的事。」楚歌望著那個緊擁著清清的男人,怒火燃燒在眼底。
「楚歌,清清為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你呢?你可有為她做過什麼?她真是瞎了眼,居然會愛上你這麼個混賬東西。」赫憐祁望著懷中,氣息漸弱的清清。
笨丫頭,那男人有什麼好,那男人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可以一再的去付出!
「還給我,把她還給我!——」楚歌在空中怒吼,「鷲!」
白鷲在楚歌的呼聲中,一展雙翼,俯沖而下。
「白鷲?哼!」赫憐祁手指拂過清清胸口的血玉,將血玉緊握在掌中,往天空中一拋,厲喝︰「紅玉!」
「咻——」血玉在空中爆發出一陣搶眼的紅芒,紅芒的射出,令白鷲有片刻的停頓,可又快速的回神,朝著紅芒而去。
紅芒消失的瞬間,一只通體血紅的赤貂,凌空而來,與白鷲撞擊在一起。
「原來你是半妖族的王。」楚歌在看到那從紅芒中迸射而出的赤貂時,恍然的望著赫憐祁。
上古神獸赤貂紅玉,乃是歷代半妖王的神獸,赫憐祁能召喚紅玉,無疑就是在告訴他,他就是半妖族的王!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黑氣疾掠而來,攜呈冰冷的聲音,旋即插入。
「黑龍攜呈,這里沒有你插足的余地。」楚歌厲喝道。
「本尊懶得管你們這些破事,只不過,如今那閣主明擺著是為了娃兒的金龍而來,若是金龍消失,娃兒這命恐怕也就沒了。」攜呈森冷的目光,掃向楚歌,「楚歌,你以為本尊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利用娃兒麼?」
「你!」楚歌雙眼一瞪。
「哼。」攜呈冷哼一聲,「半妖王,雷 看來是醒了。」
「嗯。」赫憐祁應道,「雷 ,你出來吧。」
隨著赫憐祁的話音落下,一縷黑氣自他的額頭飄出,一點點在旁成形。
雷 的出現,讓攜呈那張冰寒的臉上,微露驚色,「雷 。」
「攜呈,有什麼話,待到一會再說,淺殤跟藍風都來了,冰皇也在,只可惜磷火——」雷 看向攜呈,說道。
「我知道,不過目前時間緊迫,也沒時間去計較這些了。走!」攜呈對雷 說著,看向楚歌,說道︰「冰皇,現在是不是合作,看你自己!」
「主人,我去去就回。」雷 向著赫憐祁抱拳道。
「去吧,希望這次能保住金龍。」
「嗯。」雷 應了聲,隨著攜呈化為了黑龍,向著那正在天際時而隱現,時而消失的金龍而去。
「淺殤,你也去吧。」
「藍風,我等你回來。」
另外兩人,也在雷 與攜呈出現在空中時,對著身旁的人說著。
兩條黑龍在彼此御龍使的話中,分從兩方向天空掠去。
楚歌望著那出現在天空中的四條黑龍,「冰皇。」
「我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冰皇話語的落下,快速的從楚歌的體內離開,朝著那四黑龍而去。
黑龍——斗龍攜呈。
黑龍——冰龍冰皇。
黑龍——咒龍淺殤。
黑龍——風龍藍風。
黑龍——雷龍雷 。
五黑龍,齊現在半空中,將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因那份壯觀的力量,而沖擊的視覺效果,而心潮澎湃起來。
「你們還想要繼續打下去?」莫離與納蘭潃甄齊齊來到那對勢的兩人間。
「莫離太子,納蘭小王爺,沒想到你們也會來。」赫憐祁瞧著那兩人,頗為意外。
「我們也是御龍使,那陰氣不尋常的力量,自然也察覺到了,正好納蘭小王爺來尋我,便一起來了。」莫離說著,望著赫憐祁懷中的人,「清清,她」
「哼。」赫憐祁冷哼一聲,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楚歌,低喝一聲︰「紅玉回來。」
「咻——」一聲,天際的赤貂紅玉瞬間返回到赫憐祁的身邊。
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同樣回到楚歌身邊的白鷲。
楚歌瞧著那出現的兩人,眼底的怒火高漲中,卻又旋即冷卻下來。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男人太過的不知珍惜,才會讓龍姐姐受傷。」納蘭潃甄望著那三男,上前,來至赫憐祁的身前,說︰「四皇子,把姐姐給我吧。」
「你?」赫憐祁望著那張稚女敕的臉蛋。
「我想如果龍姐姐醒著,也會同意,畢竟我與她一樣,同為女兒身。」納蘭潃甄說著,放下了那頭烏黑的發絲。
「你?」三個男人齊齊望著那個一身男裝的女子。
納蘭潃甄只是靦腆的笑了笑,說︰「現在可以把姐姐交給我了?我想,她現在最為需要的就是馬上救治,我這里有一顆我梁國的皇室秘藥,多少能夠有些幫助。」
「那就有勞納蘭小公主了。」赫憐祁說著,把清清交給了納蘭潃甄。
納蘭潃甄抱著龍清清,看向楚歌,問道︰「燕王?」
「嗯。」楚歌深深地做了個呼吸,向著納蘭潃甄點了點頭。
納蘭潃甄笑了笑,帶著龍清清飛向了不遠處的山坡。
三個男人,彼此望了眼,沒有任何話語,卻又默契的向著那天際正在與陰氣戰斗的黑龍團而去——
保護金龍,這僅是他們三人此刻腦中的唯一想法!
納蘭潃甄將藥丸渡入了龍清清的嘴中,手快速的在她的身上幾處大穴按了下,同時,一手握住了她的脈搏,一手覆蓋上了她的月復部——
可就這時,她那握住清清脈搏的手,輕顫了一下,猛地收回了即將觸及到她月復部的手,愕然的望著那躺在地上的女子
「這」納蘭潃甄竟是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做,若是不想藥丸的效力激發,恐怕也無法起到怎麼作用。
可,現在她卻不敢了。
「唔——撲——」
清清突然俯身,從嘴中噴出了一口鮮血,人也劇烈的顫抖起來。
「龍姐姐,龍姐姐,你怎麼樣。」納蘭潃甄上前,扶住清清的身子。
「誰?」清清眼皮略略撐了撐,她只覺得月復中有一團烈火在燃燒,很難受,很難受!
「我是納蘭潃甄。」
「納蘭小王爺」清清打開眼楮,望著那披頭散發的少女。
「姐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納蘭潃甄握著清清的手,焦急的問道。
「肚、肚子很難受」清清艱難道,可也正是這把烈火,讓她的神智有了些清醒。
「轟轟——」
從天空傳來的爆破聲,令她視線頓時望了過去,只見天空被七彩之光所籠罩,五顏六色,好不耀眼。
「那是」
「是五黑龍,還有莫離太子,憐祁四皇子,跟燕王,哦,對了,還有上古神獸白鷲跟紅玉。」
「怎麼,他們都來了」赫憐祁跟莫離居然都來了?
「他們是為了保護姐姐的金龍而來的。」
納蘭潃甄的一句話,令清清那渙散的記憶,盡數的回籠。
「我」清清捂著自己的月復部,掙扎著起身。
「姐姐,你要做什麼?」納蘭潃甄看著那強撐起身子的龍清清,焦急的問道。
清清卻在納蘭潃甄近身,扶住她時,快速的點了她的穴道。
「姐姐?」納蘭潃甄驚呆了。
清清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著納蘭潃甄笑道︰「小丫頭,你該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姐姐,別去你不能去,你」納蘭潃甄的話還未說完,那人已從她的視線中疾掠而去。
怎麼辦,怎麼辦?
龍姐姐,你現在根本不能戰斗,別說是那身傷,就是你那月復中的孩子——
也不容許你再去戰斗啊!
一萬長更,呼呼,終于啊~~~~~~不出意外明天應該就到決裂的情節了,讓童鞋們久等了,終于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