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藏格倫的軍營中,清清頗受軍中將士的喜愛,紅衣白發加上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加之她擊敗擇時摩訶,足以顯示出她的強大,卻又平易近人,讓士兵總是偷偷地往擇時摩訶的營帳跑。
現在軍營中,最為招人嫉妒的人,應該是卜格吧!懶
也不知他走了什麼狗屎運,清清特別與他親近,還時常會讓他進營帳閑聊。
清清被擇時摩訶將軍留在軍營已有數日,手上的傷勢雖沒有痊愈,可也已經結疤,只要不踫觸水,傷口應該不會再裂開。
清清清晨起來,就打算著跟擇時摩訶告辭。
如今她在這藏格倫軍營內也有數日,想必這消息也早已傳回藍月。
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卜格端著洗臉水,笑呵呵的走進營帳,看到清清已起身,說︰「白女俠,你起的還真是早,昨夜可睡得好?」
清清轉過身,含笑的望著卜格,人舉步上前,「睡得很好,倒是這幾天我佔著營帳,委屈了擇時將軍。」
擇時摩訶把自己的營帳讓給清清。
「沒事,白女俠,擇時將軍這身板可你要強多了。」
卜格眼看向清清,還是很難相信,這麼單薄的身子,竟然可以與擇時將軍打得難分高下。
「呵呵。」清清笑笑,她也希望自己能長得豐腴一些,只可惜就是天不從人願。蟲
卜格把手巾遞給清清,痴痴愣愣的看著她臉上笑容。
好可惜!
真的好可惜!
這麼漂亮的人為什麼頭發是白色呢?
要是那頭白發是墨黑,那一定更好看!
卜格開始自我遐想起來。
「卜格,擇時將軍可有起身?」
清清擦拭著臉,並沒有注意到卜格那一臉的遐想狀。
卜格在清清的話中收回神游的心,說︰「擇時將軍起的可是比軍營中任何一人都來得早。」
「哦?」清清好奇的望向卜格。
「擇時將軍天不亮就起了,現在應該在天寧河畔吧。」卜格把清清手中的毛巾接過,端起水盆說︰「白女俠,一會我給你送早點過來。」
「我暫時還不餓,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我去找擇時將軍。」清清點著頭。
「那好,一會我去找你。」卜格笑眯著雙眼,樂呵呵的走出了營帳。
清清在卜格離去後,也走出了營帳。
早晨的空氣就是好,連精神都不僅抖擻起來。
一路上士兵們看到清清,都是微笑著打招呼,清清回以微笑,這幾日她發現這些蒼夜士兵心思都極為的單純,對于他們來說,除了打仗似乎也沒有什麼了。
就如他們所說,明天是不是能看到太陽東升,都不知道,過日子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這句話很樸實,給清清的觸動很深,誰能知道明天自己會活的怎麼樣,快樂是需要自己去把握。
或許及時行樂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不知為何,在這里她的心放的很平和。
舉目朝天寧河畔望去,與天連接的河水,一望無垠。
藍天上鳥兒盤旋,好祥和的感覺。
眼看到站在河畔的身影,看到的是一身結實的肌肉,修長的身型成倒三角,擇時將軍的身材真是沒話說。
清清的靠近,擇時摩訶也已察覺。
當她來至自己的身旁是,側過臉,「白姑娘,早啊。」
「擇時將軍,早。」清清含笑的回著。
擇時摩訶個頭很高,她只能仰起脖子才能與他對視。
「白姑娘,可是用過早餐了?」擇時摩訶說話一板一眼,臉上的線條緊繃,一絲不苟。
「一會就去,我是听卜格說,擇時將軍在天寧河畔,就過來看看。」清清略略低頭,看到的是擇時摩訶布滿了汗水的胸膛,在晨光的照射下,閃著瑩光。
旋即將目光一收,投向那平靜的天寧河面上
擇時摩訶低眼,看著這個直到自己肩膀處的女子,眉宇一皺,手上前伸去,拍了拍她的肩頭,捏了捏她的肩骨,說︰「白女俠,是不是你們中原人這身子都是如此的單薄?」
「大概是吧。」清清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自然也不知該如何去回應這個滿身都是健碩肌肉的男人。
「蒼夜的女子個個都是馬上的好手,那身子板可你的強壯多了。這女人要跟我蒼夜女子一樣,那可以讓男人安心的上戰場,生孩子也快。」
听著擇時摩訶的話,清清冷汗涔涔而下,這個問題相當的讓她汗顏。
「呵呵,擇時將軍的話,我記下了,日後若是有機會,必定會呼吁藍月女子,多學習蒼夜女子。」
「嗯,這個想法很不錯,這樣等他日我蒼夜平定中原後,也可以與藍月女子結婚生子了。」
「擇時將軍似乎很自信。」清清輕揚了下眉,這擇時摩訶的話,挑起她心中的不滿。
就算她不見得對楚歌成為藍月霸主有多不屑,可若是讓藏格倫統一天下,她倒是寧可楚歌稱皇稱帝。
「哈哈——自信?這是當然的!」擇時摩訶豪邁的笑道,他又重重地往清清的肩頭拍了拍。
清清蹙了蹙眉,擇時摩訶的動作還真是粗魯的可以,他這不知是有意還無意的舉動,讓清清的不滿更甚。
她從擇時摩訶的身前走向天寧河,要指著那一河的碧色,回眸,看向擇時摩訶,「將軍最好別小瞧了這天寧河,也別小瞧了中原人,若是將軍當真如此有自信,就應該更為的睜大你的眼楮,看看那河對岸的中原女子,是怎樣以這瘦小的身板,撐起一片天空。」
擇時摩訶望著那被陽光所籠罩的女子,他忽覺那是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那瘦小的身子,竟然能如此的氣魄,這中原女子真的都如她一般?
擇時摩訶冷峻的臉上,倏然目光一瞠,說道︰「要是中原女子都如你一樣,那樣的話,我倒是真想要見識一下。」
「擇時將軍一定會有機會。」清清回身,淺笑盈盈的站立于河邊。「中原為何這千百年來,都能屹立于這藍月上,不可動搖。憑借的不單單是武力。」
「天下還有比武力更得人心的?」擇時摩訶目色劃過不信,「我們蒼夜人靠的是拳腳,憑是一腔的熱血,為藏格倫大王,我們蒼夜兒女可以拋頭顱灑熱血。」
「是啊,你們的忠貞確實可以讓藏格倫在這亂世中博得一席,可也僅僅是這一席之地,就讓你蒼夜死去了多少的兵將?」清清看向擇時摩訶,「將軍或許覺得這也是為了蒼夜能踏足中原而必須付出的代價,可這個代價真的就值得以整個蒼夜國為注?明知不可行卻偏要行?藏格倫到底在謀劃什麼,將軍又知道多少?」
「住口!藏格倫大王豈是你一個小女子能揣測的。」擇時摩訶雙手緊握,厲喝道。
「哈哈——」清清狂肆的一笑,她望著那一身戾氣的男人,抿了抿唇,回過身來,「擇時摩訶,藏格倫為何從不在你們的面前月兌下那一身的重盔,難道你就一點不好奇?」
「大王那一身重盔是二十年一場大火後穿上的,目的自是為了遮掩那一身的傷痕,這有什麼可好奇的。」擇時摩訶沉聲說道。
「哦,二十年前的大火,傷痕,原來如此。」清清略有所悟道。
「白姑娘,我是敬重你那一身好武藝,才會如此禮待與你,若是你在如此的口出狂言,就休怪我翻臉無情。」擇時摩訶目光沉凝的看著那一身傲氣的女子,警告道。
清清輕斂了目色,看向擇時摩訶,看來這蒼夜國從上到下,都對他們那位藏格倫大王忠心不二啊!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必要繼續逗留在茂佘城了。
憐祁說的一點沒有錯,藏格倫這人確實讓人生疑。
清清舉目,說道︰「擇時將軍,其實我是過來向你辭行。」
「辭行?」擇時摩訶回頭,低頭望著她。
「這掌心的傷勢也已經愈合,而且我尚有要事在身。」清清舉起的手掌心,遞到擇時摩訶的面前。
「這傷還沒全好。」擇時摩訶將軍望著她的掌心,這傷可不是什麼小傷。
「不礙事,只要不踫水就沒事!」清清收回手,轉過身,與擇時摩訶站成一線。
「白姑娘,我一直都想問你些事。」擇時摩訶也沒有再強留,只是清清離去前,他卻不得不將積壓在心中多日的疑問說出。
清清側起臉,說︰「將軍,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