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潃甄看著那猶如被百花簇擁著的女人,目中閃著森冷,她手中結印開始的打開,風在她的身邊更為肆意的涌動起來。
「千姿百態——起帆,散!」高呼聲中,豫凝的身子拱起,從她的身上那一朵朵的牡丹花紛紛的爆射而出,散開在她的周圍,擋住了納蘭潃甄風牆的靠近。懶
看似柔弱的牡丹花竟是能將那凌厲的風牆擋住,這讓納蘭潃甄詫異之余,亦是勾起了興致。
[藍風,這次我該可以試試那一招了吧?]
[甄兒]
[你知道阻止不了我。]
[僅此一次。]
[知道了。]
納蘭潃甄斂了斂目色,藍芒漸漸地從她的身體上消褪,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在她的身前,凝聚,變化為了一把碩大的鐮刀,鐮刀柄長兩米。
納蘭潃甄伸手,握住了那把比她人還要高,還要大的巨型鐮刀,輕揮了一下手,旋即一卷颶風從她的身前掠過,擊打向邊上的風牆。
風牆瞬息間化為了烏有,力道前所未有的強大。
豫凝看著那猶如被死神附體的納蘭潃甄,看著她手中的那把巨型鐮刀,手中結印一變。
「萬花歸宗——起帆,長!」數以萬計的牡丹花,在豫凝的力量下,快速的增長,變大。
納蘭潃甄緊握巨型鐮刀,大喝一聲︰「死神降世——起帆,殺!」力量的涌動下,巨型鐮刀開始變化,一把分裂為兩把,兩把分裂為四把,不斷地分裂,不斷地增加,也不過是眨眼間。蟲
在納蘭潃甄的周身,已出現在了數以萬計的鐮刀。
「還真是個難纏的臭丫頭!」豫凝此刻心底涌上的是一抹駭意,她沒想到納蘭潃甄的黑龍力量,居然跟她的力量相同,都是繁衍增長。
這樣的對手,是最為棘手的,也是她最不想要遇上的。
納蘭潃甄嘴角一勾,手中巨型鐮刀一揮,人乘風爆射向豫凝。
一時間,只見鐮刀涌動,花兒狂舞,兩道身影以著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速度,踫撞,分開,再踫撞,再分開——
擇時摩訶手中長刀凶猛地向著那最後一道風牆劈砍過去,風牆的破裂,並未有令他絲毫放松那緊繃的心神,反而比先前更為的緊致。
臉色更為呈現了紫色,呼吸不斷地加速,過于緊繃的心神,宛如只要再輕輕的一扯就會斷裂。
「出來!」擇時摩訶虎口一蹦,口中鮮血的迸射,卻令他急促的呼吸得以順暢。
手中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藍弧,身前的景致也在這藍弧的劃過時,開始崩潰。
擇時摩訶看著一望無盡的沙漠,手更為緊握了下手中的長刀,沉聲道︰「晉王何必藏頭露尾,擇時這長刀可不是吃素的。」
「不愧是蒼夜國第一猛將擇時將軍,本王的這點伎倆,在將軍的面前,可就成了小把戲了。」
頎長的身影在晃動的視野內出現,擇時摩訶緊緊地盯著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都說晉王莫離是咒龍淺殤的御龍使,看來所言不虛。」
「擇時將軍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了淺殤的咒鏡,還真是嚇了本王一跳。」莫離無色的眼眸,帶著欣賞的笑意,看向擇時摩訶。
「要是晉王手下留情,恐怕擇時現在也已經血濺當場了。」擇時摩訶到現在還清楚地回想起剛才那種頻臨絕望的感知。
「本王對敵人從不會有仁慈之心,擇時將軍是多慮了。」莫離抬眼,看向那不遠處的風之界,一絲焦慮從眼底拂過。
「晉王別忘了,你的對手在這里。」擇時摩訶長刀一揮,指著對面的莫離,對于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頗為惱怒。
「不好意思,本王確實走神了,倒是讓將軍見笑了。」莫離回眸,看向擇時摩訶,看著那把縈繞著藍芒的長刀,雙眉一緊,看來想要盡快擇時摩訶是不可能了,只希望甄兒能多撐一段時間。
「既然要打,那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今日擇時有幸能遇上晉王這樣的對手,即便是死也無憾了,請!」擇時摩訶聲音洪亮,手臂一陣,長刀上的藍芒更甚。
莫離這會兒不敢再有任何的分神,手中結印打開,紫芒呈現中,四周的景象也再度變化,沙漠不見了,風牆不見了,留下的是一片透著濃郁死亡氣息的沼澤地。
「莫非這就是咒龍的咒之界?」擇時摩訶望著腳下那一片泥濘,雙腿更是在不斷地往下沉去。
「正是。」莫離手中結印快速的變化,他的雙腿同樣深陷于泥濘中。
「哼。」擇時摩訶沉冷一哼氣,手中長刀驀地向前一揮,力量的爆涌中,泥濘的沼澤表面出現了一個個小氣泡,就似這泥濘的沼澤地都為之沸騰了。
莫離雙手往地面伸直,兩股紫黑色的氣團,氣團迅速的蔓延開去,那被擇時摩訶力量掃平的沼澤地,再度出現。
「無法無天——起帆,回。」莫離高呼一聲,那兩股紫黑色的氣團,向著擇時摩訶快速的迸射而去。
長刀在力量的靠近中,發出了尖銳刺耳的鳴叫聲。
「破空斬擊!」擇時摩訶聲音一喝,手中長刀橫掃沼澤,向著莫離爆射去。
莫離伸手,掌心向外,「怨聲載道——起帆,落!」
紫氣帶起的是不絕于耳的喧嘩,隱隱可聞得從那氣流中傳出的聲音。
擇時摩訶只覺得眼底紅芒一閃,隨後而來的是那數年前所听到過的淒厲慘叫聲。
他捂著額頭,雙腿晃動了下,從前而來的怨氣,幾乎吞噬了他,將他完全的拉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處。
「藏格倫,藏格倫——」擇時摩訶仰天長嘯,那出口的話語,聲聲帶著濃郁的恨意。
那緊握住長刀的手,指甲關根根泛白,那張剛毅的臉龐,扭曲成了一團,顯得極為的痛苦。
[小離離,在下去,這人恐怕要壞掉了。]
[繼續。]
[好吧。]
莫離目光緊盯在擇時摩訶的身上,看來外界的傳言不假,擇時摩訶與藏格倫之間,存在著血海深仇,即便他們本是父子。
這也是為何他會使出這樣狠毒的招數,喚醒擇時摩訶對藏格倫的仇恨,讓他陷入在崩潰的邊緣。
淺殤會出現惻隱之心也是自然,擇時摩訶現在的樣子,就跟瘋了沒什麼兩樣,完全是在自殘。
長刀揮舞間,所砍皆是擇時摩訶自身,這也是咒之界最為強大的地方,讓敵方陷入在前所未有的絕望當中,喚起他心底最為黑暗的一面。
「鬼哭狼嚎——破!」
那從旁傳來的鬼哭伴著狼嚎,硬是攪和了那咒怨聲。
莫離身子一凜,看向那居然能進入咒之界的黑袍人,嘴角冷笑勾起,「魯長老,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再次遇上。」
「嘿嘿,莫離太子,啊不,現在應該稱您為晉王了。」魯長老黑袍在風中瑟瑟抖動,那雙枯木般的手臂,這次居然未有藏匿在黑袍中,而是暴露在外。
「魯長老這是打算救擇時摩訶?」
「嘿嘿,老朽可沒工夫,只不過能與晉王單獨較量的機會可不多,說什麼老朽也不會錯過了。」魯長老枯臂一甩,頓時惹來陣陣混沌的黑氣,其間更是一股讓人作惡的腐臭味蔓延在空中。
「這可就有意思了,腐力對咒力。」莫離望著魯長老身下泛起的綠芒,那宛如海藻一樣的藤蔓,正不斷地將魯長老整個身體吞噬入月復。
藤蔓完全的裹住魯長老,他才再度出了聲,「晉王好眼力,一看就知道老朽所擁有的是何種力量。」
「這就是藏格倫賦予你的新力量?」莫離看著那一身綠皮的魯長老。
「正是,閣主的力量何止這些。」魯長老嘿嘿一笑。
「看來本王今日可是遇上對手了。」莫離微微一笑,手掌朝上翻起,紫芒在掌心中凝聚成球狀。
魯長老嘿嘿一笑,身子快速的往後退去,一路上從身上流淌而下的綠水,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個深淺不一的水窪,眨眼間水窪內的綠水開始沸騰,冒出一個個綠色的氣泡,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