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啞巴嗎?生病了就生病了,還逞什麼能?」他迅速下床翻找著感冒退燒藥,方覺自從這個倔丫頭的出現,連胃痛都奇跡地消失了。
他半哄半就地摟起尹沐薰滾燙的光果嬌軀,將藥片推放到她的唇邊。「小薰,來,乖乖吃藥啦。」
看著那不為所動的嘴唇,他犯難地抓抓凌亂的黑發。天啊,真是又出了個難題,他這輩子根本沒有照顧過人,更別說是什麼求人吃藥了,要是讓花澤修和鳳鏡夜知道了,那他以後就真的被恥笑成‘三好婦男’了。
「討厭,歐耀崴,我上輩子一定是栽在你手里了。」她仍舊昏睡著囈語,當聞到藥味時嫌惡地皺皺鼻頭。
「那是因為這輩子你會栽在我懷里。」歐耀崴優雅地笑笑,帶著點玩世不恭的意味,然後仰頭將要灌入自己嘴中,毫不猶豫地撬開尹沐薰喋喋不休的小嘴,將藥如數地傾灌進去,然後從後緊摟著她的嬌軀,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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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尹沐薰的臉上。她呢喃地輕輕拉上被子阻擋外界的光線,翻轉軀,投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指尖無意識地在富有彈性的肌理上摩挲著,疲憊地閃動著羽睫。
當焦距鎖定眼前仍舊熟睡不醒的俊美男子時,全身像是石化般迅速僵硬,她可以意識到此時被子下面交纏的光果身軀。
艱難地從被歐耀崴按壓住的臂膀下抽出酸痛的手臂,尹沐薰感覺全身像是散架般酸痛,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身軀,生怕驚醒了惡魔。
看著滿地散落的衣褲,她懊惱地撿過最近的一件藍色襯衫穿上,空洞茫然的眼神看著窗台上的那朵薔薇花,嘴角閃過一絲嘲諷。
她又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為什麼總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這回不僅連人,甚至連心……可能都賠進去了。歐耀崴又一次成功的羞辱了她!甚至是體無完膚!
現在他們所做過的事情,他肯定和曾嘉怡做過,甚至和別的女人做過,她只不過像個應招女一樣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最可恨的是,她驚疑地捂住嘴,像是發現什麼事情一樣,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輕輕滑落,一滴滴濺灑在歐耀崴的手背上。
歐耀崴如被火焰燙到一樣,睜開迷蒙的雙眼輕揉著,將她輕輕的拉開,發現她已淚流滿面。
「小薰,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昨晚上太粗暴了?」剛清醒的歐耀崴有一種慵懶的成熟魅力,溫柔細語地簡直讓人產生錯覺。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是危險期,我很有可能中獎!」她憤怒地將頭埋在臂彎中打算當個縮頭的鴕鳥。
「還有,你答應的條件不要反悔,請放過博物館。」
「那又能怎麼樣?如果你有了,就交給我處理。」他細心地將她微濕的發撥開,仿佛對待這種事情駕輕就熟一般。
「處理?」她迅速抬起頭,本能地想從他的眸光中看到一點心虛,但是卻絲毫捕捉不到。果然是老手,看來經常處理流落在外的孩子吧。也只有正式太太才有資格懷有龍種。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慶幸自己已經知道他對待任何事的殘忍程度。
「如果有了孩子,記得告訴我。」他湊近她的耳邊輕聲低語,讓她本來就單薄的身子更加的寒冷。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肚子里孕育著他的孩子,他的內心就逐漸升起一股渴望的感覺。
「我不會說的,你放開我!」她就算死了也不會跟他說。
「小薰,你不要擔心,我會負責的!」
「夠了!」尹沐薰邊流淚邊搖頭,「我不要再這樣子了,我受不了這樣子被你玩弄。你這句話跟多少女人說過?要不要我幫你數數看?」
「你饒了我好不好,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真的傷不起了。」她哽咽地說著,氤氳的眼中像是有種抹不開的濃霧。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再這樣子下去,最後心碎的肯定是她!
「我真的不了解你為什麼這麼抗拒我?難道你對我沒有一絲絲感情?」他聲音中閃著一絲殘酷的控訴。
「是啊,如果我說我只把你當成哥哥呢?你會不會放過我?」尹沐薰淚眼婆娑地盯著他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龐淡淡道。只有快刀斬亂麻了,如果再繼續沉淪,她就不能回頭了!
「你……」歐耀崴氣惱地從床上翻坐起身,怒氣沖沖地進入浴室,從里面的巨大動靜可以看出他砸碎了那面豪華的鏡面。
鮮血一股股地從他泛白的指關節上流出,形成一抹瑰麗的鮮紅,他擰開水龍頭,將冰涼的水撲在臉頰上。烏墨般的發絲帶著水珠不羈地在空中飛揚,沉落間那雙失落的眸光,自發絲和水珠空隙處射向鏡中的自己。
多麼可笑,為什麼愛上這麼鐵石心腸的女人?是天生犯賤嗎?他感覺那種久違的胃痛又開始卷土重來,昨天一天沒吃東西還消耗了那麼多體力。
尹沐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既然這麼冷酷,一開始就不要來招惹我!細長的眼睫毛間夾雜的水珠緩緩滴落,讓他的視線空洞地注視著洗漱池中漸漸旋轉的漩渦,一滴滴的鮮血在漩渦中漸漸彌散,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般盤旋難定。
屋內的尹沐薰听到那令人發怵的破碎聲,寬大襯衫下的身軀猛地一震。她倔強地抹去眼角斷斷續續涌出的淚痕,弱弱的聲音響起︰「媽媽,如果當初是你遇到過這種事情,你會選擇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