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恨意從此恣意蔓延
「我是不是愛錯了人了?寶寶,媽媽會堅強地把你保護好的!」尹沐薰輕撫著肚子,粉色的唇瓣沁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原來愛情到頭來都躲不過信任兩個字的考驗!
尉遲拓野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到教堂,這才發現婚禮早已經結束了。回到家才從各種渠道知道了婚禮只不過是歐耀崴設計的一場鬧劇,確切的說是一場甕中捉鱉的復仇!
歐媽媽和歐世昭被歐耀崴遣散到巴黎旅游去了,碩大的別墅又變成了圈禁兩個人的牢籠!尹沐薰每天都吵著要離開他,但是歐耀崴的保鏢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把守著所有的出入口。
這天尹沐薰又開始惶恐,她生怕下一刻歐耀崴就會強硬地將她的骨血奪走。可是除了平常的衣食住行,她根本沒有感覺到歐耀崴的任何舉動,但是這也沒有絲毫讓她放松警惕。
她必須做好保護寶寶的保衛戰!
這天她又奔向馬桶拼命地干嘔,嘔出來的都是苦水,但是誰又知道她的心其實更加的苦!
醫生曾經說過保持心情會讓寶寶健健康康的成長,但是她現在和歐耀崴尚處在冷戰的時候,怎麼可能有一份良好的心態安胎呢?!
不行,她必須據理力爭!她不相信這個看似冷血的男人有一絲一毫的不近人情!
就算他不認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血,但是至少出于多年的親情的緣故,也要體諒下她身為母親的痛楚。
傍晚來臨的太快,暮色給整座大宅增添了一層曖昧的金色。
她感覺路過歐耀崴的房間像是將她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里,她的心會劇烈的疼痛!
臉色慘白的她,卻異常地心情平靜。
她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
很快的,她看到穿著黑色蕾絲睡衣,一頭風情萬種的波浪卷發的佘婉詩雙手環胸,一臉挑釁地斜睇著她。
「歐耀崴人呢?」她能夠听到自己的聲音,平靜地可怕,卻只有自己才可以感受到里面沁出來的淒涼。
佘婉詩的出現讓她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來自己只不過是眼前女人的一個替身,一個替身情人!她更好,她的離開或許更能如他所願,她的內心不禁為曾嘉怡感到不值,在這場愛情的戰役中他們都是失敗者,真正勝利的女人此時站在她的面前,耀武揚威,好不威風!
「你說崴啊?他在里面,有些累了。怎麼有事情要打擾嗎?」佘婉詩嘲弄地朝身後其中一間緊閉房門的房間指指手指。
她的神情是得意的、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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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說完就走,不會打擾你們休息的!」
不願示弱,尹沐薰緊握拳頭,挺直脊梁,朝著那房間走去,用力推開房門。
她的丈夫,至少現在還是,此時恰巧背對著她穿著襯衫,那健壯結實的背部輪廓著實地令人贊嘆,可惜此時在尹沐薰的眼中毫無任何吸引力。
他緩緩轉過頭來,望見她,不驚、不怒、不喜、不悲。
他黑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與波動。
散著襯衫,露出結實、古銅色的胸膛,襯衫來不及扣上,只著一件黑色的,西褲尚擱在手里。
好吧,要深吸一口氣,尹沐薰你可以挺住的!
你不是更火辣的場景都看到過嗎?!這點小兒科又算什麼呢!
好在沒有之前來到這里,要不會影響以後寶寶的成長的,尹沐薰捏緊拳頭,盡量麻醉著自己快要崩潰的神經。
他就那樣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絲毫的羞愧感或者是廉恥,仿佛一切發生的那麼天經地義。
好!很好!歐耀崴你這是在報復我嗎?!難道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更何況我真的真的連蠟燭都沒點,更別說點燈了!
但是我說的你信嗎!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我看我們該結束了。
「我只想問一句,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沒有絲毫的情感波瀾,看來眼前的女人對這種場景已經司空見慣了。
「你想都別想,把孩子打掉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平淡的一句話,怔愣住了她。
什麼叫想都別想,她不是他養的寵物,可以隨便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她是有思想有靈魂的人!
「那麼她又是什麼人呢?下一任寵物嗎?」尹沐薰終究壓抑不住怒火,激動地對著他質問著。
「她和你不一樣。」歐耀崴淡漠的回答如五雷轟頂般的劈在尹沐薰鮮血淋灕的身上。
的確是不一樣,她又怎麼可能與他一直朝思暮想的人相比呢!
佘婉詩只不過是個替代品,在他的心里根本無需解釋!他相信尹沐薰應該明白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替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頓時,她覺得自己剛才朝他大吼、質問,簡直象一個瘋子,演著獨角戲的瘋子。
小月復,突然開始。
好像……孩子也在抗議命運的不公,再狠狠地踢著她的肚子。
果然她開始變得恨他了,從開始的那種口是心非的恨他,到現在徹徹底底地恨他,好像也做得那麼地不容易。
原來愛和恨都那麼的令人痛苦,只不過前者是痛並快樂著,而後者是混雜著砒霜毒藥般地疼痛。
她真的想嘲諷自己,居然比媽媽還傻得愛上了這個可惡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
這場滑稽的婚姻她輸的很慘,輸的一敗涂地。
憎恨,象一道火焰,燃盡原本溫宛的心。
灰心煙滅之間,只想徹底的毀滅,毀滅自己……
「既然這樣糾纏你還有什麼意思,我們離婚吧,看到我在你結婚那天送上的大禮了嗎?」尹沐薰笑靨如花生生刺痛了那原本僵硬緊繃的身影。
厭惡、憎恨,如同魔鬼一樣糾纏著她,原本想好聚好散的想法,猙獰的嘲笑著她。
她象一個刺蝟,受到最大的傷害時,只想拼命的也刺傷對方。
「那真的是你要的結果嗎?我偏要你背負著這個枷鎖!」他的語氣依舊像個耍賴的小孩,可惜婚姻是容不得有人耍賴的!
「你真的要這麼折磨我才開心?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的孩子誰也不許踫!」
折磨你?到底是折磨你還是折磨自己?歐耀崴現在根本無法忘記那些照片還有那些保鏢的回報,那些如毒瘤般一直侵蝕著他千瘡百孔的心髒。
「你真的要跟我斗?!」他平靜的笑,眼里有了殘忍的氣息。
「對!」她的聲音落地有聲,堅決,毫無商量。
心里卻有另一個自己,哭要差點崩潰。
「很好,尹沐薰,這是你自找的!」他轉過身,背對著她,已經不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挺直脊梁,轉身走出房門,房門外,佘婉詩用太多復雜、震撼的眼神望著她。
她對著佘婉詩冷笑,這一次,起碼,她是勝利的!
佘婉詩的位置她尹沐薰一直都不屑,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不行,該死的,你們別攔住我,我要見小薰!」尉遲拓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尹沐薰了,他心急如焚地在歐宅的門口咆哮著,但是卻被護衛的保鏢強制的攔住,根本近不得別墅分毫。
「歐耀崴,你是不是把小薰軟禁了!你有種的給我出來,咱們來個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決斗!我說過要保護她的!」尉遲拓野攥緊拳頭打傷了兩名保鏢,但是卻被更多的保鏢架出去了。
「是拓野,我听到拓野的聲音了,快點放我出去!」尹沐薰死命地扭動著門把開,門窗幾乎都密閉了,加上了密碼!
「歐耀崴,你快點放我出去,我不能讓拓野著急,他會擔心的!」尹沐薰的嗓音有些干啞,說實話,這幾天她一直都在叫喊,卻絲毫沒有撼動歐耀崴的鐵石心腸。
自從那次和他攤牌,她就像個籠中鳥一樣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怎麼了?情郎來了就迫不及待地想出去見他了嗎?」陰測測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帶著刺骨的涼意襲上尹沐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