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琴海的藍天白雲是溫暖見過最漂亮的天和雲,美得純淨,美得不含一絲瑕疵,溫暖無心欣賞,葉非墨帶著她一起上了愛琴海一座島嶼。
這是一座私人島嶼,柔白的沙灘,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高大的棕櫚樹,怪石嶙峋,這樣搭配令人覺得非常的怪異和不舒服。
葉非墨查過,這座島嶼登記在一名叫顧真真的華人女子名下,可他查遍了所有的資料都找不到這顧真真是何方神聖,只能說明,要麼就是此人沒有記錄,要麼就是這人根本就不存在。
葉非墨對這樣的情況並不特別在乎,畢竟這世上有其人,卻在任何國家都查不到資料的人多不勝數,像一些秘密組織的人都不會有任何資料留下被人查到。
「曼珠沙華能生長在這種地方嗎?」溫暖問葉非墨,葉非墨蹙眉,看著漫天遍野的紅,心中涌起不詳的預感,這是黃泉路上的花,傳統意義上說,這是一種不吉祥的花朵。
曼珠沙華,象征著死亡的花。
島嶼很靜,葉非墨和溫暖在島嶼上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沒遇見一個人,可看見了幾座建築風格比較古老的大宅,這種建築像是古裝劇中的深宅大院,門口還掛著兩個大紅燈籠,很古香古色。
風格很奇怪,有一戶人家門前的石柱上雕著很多龍鳳浮雕。
街道是干淨的石板路,並不是很平順,一共也就三戶人家,形成一個很怪異的三角形狀,每戶人家門前都有一片曼珠沙華,島嶼上有一條小河,也有一座小石橋,很有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
溫暖和葉非墨在最近一戶人家門前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答,兩人相視一眼,都去三戶人家門前敲門了,都沒人應答,島嶼上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偶爾听到幾聲嘶啞的烏鴉叫聲,叫得溫暖毛骨悚然,手腳發冷。
葉非墨握緊她的手,沉聲說道,「別怕,有我。」
安靜中,葉非墨的聲音令人十分的安心,溫暖點點頭,幸好自己和葉非墨一起過來了,不然一定會被嚇死的。
「島上會不會沒人?」溫暖說道。
葉非墨搖搖頭,「不會,這里有房子,況且我在海邊看見很多足跡,這里一定有人。」
私人島嶼一般不會有太多在足跡,既然有,那就說明一定有人住,溫媽媽昨天確定是上了這座島嶼,如果沒人,她上這里做什麼?
溫暖看這幾戶人家的大門似乎都沒有鎖著,她想了想,問葉非墨,「不如我們推門進去看看吧。」
葉非墨正要推門進去,突然們門開了,一陣狂風吹過,一名穿著白紗的少女突然冒出來,嚇了溫暖一跳,潛意識地握緊葉非墨的手。
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上下,穿著一身白紗,臉色白得像鬼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唇也是煞白煞白的,一頭烏黑的頭發飄散著,因是逆風吹著,頭發亂舞,看起來有點嚇人。
如果大半夜看見了,一定認為是女鬼。
可小姑娘的五官卻是十分精致的,且有一雙非常好看的,和溫暖酷似的桃花眼。
「你們找誰?」白衣女子問,她說的是很標準的,語氣也是輕飄飄的,和她那一身白紗飄動的衣服倒是很相配,漂亮的桃花眼沒什麼情緒,空洞如深淵。
葉非墨和溫暖相視一眼,透過女子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依稀只看見一張比較典雅的藤椅,一張桌子,其余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溫暖說道,「小姑娘,你好,請問,這座島上有沒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子?」
「沒有!」白衣女子冷冷說,吐字和冰一樣。
溫暖蹙眉,「怎麼會沒有,我媽媽每年都會來島上看她的朋友的,我听她說,她的朋友四十多歲了。」
「沒有!」
溫暖有些著急了,「小姑娘,那你們島上還有什麼人?」
「沒有!」
連說了三次二字真言,小姑娘的語氣都沒有什麼起伏,令人覺得一陣詭異,她的語調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語調。
溫暖心中有些發毛。
葉非墨說道,「島上就你一個人嗎?」
「對。」
「昨天有一名四十多歲的女人來過島上,她來干什麼了?」葉非墨問。
白衣女子的目光落在葉非墨身上,又看了溫暖一眼,出了大宅,轉個身子,沿著小河一直往後走,溫暖和葉非墨隨著她一起往後走,他們身後的大宅門自動關上。
沒多久,穿過一片曼珠沙華,白衣女子停子,指著葉非墨說道,「你不能再往前走。」
葉非墨危險地眯起眼楮,伸手把溫暖擁在懷里,女子指著不遠處青草地中一塊墓碑,面無表情地看著葉非墨,言下之意,葉非墨不能過去看,只有溫暖能過去。
這島嶼上處處透出詭異,葉非墨是絕對不可能讓溫暖一個人走進墓碑的,萬一出個什麼事,他得悔死了。
他甚至有點後悔帶溫暖來這座島嶼。
那女子也沒什麼表情,也沒說話,溫暖說道,「非墨,我要過去看一看。」
「溫暖,我們走吧,這島上實在太詭異,別過去了,也就一個墓碑,媽媽每年過來看的只是過世的朋友,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媽的朋友和我們沒什麼關系。」葉非墨試圖說服溫暖離開,溫暖卻搖頭,說什麼都不願意走,她都來這座島嶼了,一定要看個明白。
葉非墨不知道為什麼溫暖這麼執著,心中擔憂,忍不住看向那女子。
那白衣女子根本就沒看她們,葉非墨見她目光也看著那墓碑,問,「那是誰的墓碑?」
白衣少女沒回答。
溫暖說道,「我就過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不然我不甘心,非墨,你就在這里看著,我不會有事的,有事我會叫你。」
那是一片青草地,中間是一個十字架的墓碑,墓碑前放著一束百合花,估計是誰剛祭拜過。
溫暖想,可能是媽媽。
那麼,媽媽每年來看的人是一名死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