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有潔癖,葉三少和程安雅都知道,所以休息室布置得很干淨,更有一股薰衣草的香味。
他們的確是累了,沒和葉三少和程安雅多說就去休息。
溫暖有點奇怪,休息室就一張床,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麼?
她覺得很奇怪,又說不出哪兒奇怪。
這一場手術讓她的心情如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她也很疲倦,沒多想什麼,從手術室轉到加護病房外面等著,程安雅說,「溫暖,你也累了,回家休息吧,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溫暖搖搖頭,不願意離開。
「我等早上走,回家也沒事。」還不如在這里陪著非墨一起和死神抗戰,她要第一時間知道葉非墨沒事。
溫暖的脾氣硬起來,誰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程安雅也沒有多說,唐舒文和陳雪如先回去了,葉三少和程安雅留在醫院,這層樓的vip有空房,程安雅本想讓溫暖去休息,溫暖固執地坐在外面等,他們沒辦法,只好自己去休息。
加護病房有護士看著,一旦有什麼變化,她會叫醒他們。
溫爸爸和溫媽媽知道溫暖在醫院,太晚沒回去,溫家夫妻很擔心,打電話來問溫暖,溫暖說,「非墨手術很成功,我很累,想走一走再回去,爸媽先睡吧。」
她一個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等了整整一夜。
程安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暖已不在走廊上了,她問了護士才知道,原來溫暖凌晨六點多就離開,同時也知道,非墨月兌離了危險期。
溫暖知道他月兌離危險期後,也就離開了,沒有多做停留。
雖然月兌離了危險期,葉非墨卻沒有醒來,人轉到普通的vip病房,白夜看他身體各項數據都恢復正常,除了血壓有點低,其余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蘇曼和白夜要停留在a市一段時間,因為非墨後續有幾個手術要做,跑來跑去太累了,索性就在a市了,有時間就在周邊多走一走。
蘇曼並不喜歡來a市,更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
他這樣貌去哪兒都會惹來別人的注意,再加上一頭過腰長發,國內人觀念比較保守,看他這模樣和打扮都覺得很奇怪,所以蘇曼很少國內走動。
白夜倒是常來,蘇曼不喜歡的事情,他不會強迫,不過他也不會為了蘇曼,放棄單獨旅行的樂趣,雖然每次出來沒幾天又會跑回去。
溫暖回到家,關機倒頭就睡。
溫媽媽問她葉非墨的情況,她就說了平安二字,接著什麼都沒說了。
心中掛念的事情又了著落,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溫暖一覺睡到晚上,醒來的時候接到簽證處的電話,她的手續辦得差不多了,大學那邊也沒問題了。
溫暖考慮了一下,在網上訂了機票,十天後飛美國。
機票訂好後,杜迪打電話過來,笑問,「要不要我在美國給你找好房子?就在你大學附近,挺方便的。」
溫暖笑著搖頭,「不用了,老師會幫我搞定的。」
本來她是打算如果葉非墨堅持不肯放手,不肯離婚,她就和杜迪一起走,故意刺激他離婚,如今葉非墨答應離婚了,她也沒必要和杜迪一起走,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盡量和杜迪保持距離。
杜月盈的事情是一個教訓,她隱約知道,杜月盈如此害她,並非為了那件旗袍,而是為了杜迪,她和杜迪走得近,刺激到杜月盈的神經就不好了。
她惹不起,躲得起。
杜月盈自有杜迪教訓,她那麼誘惑杜月盈回a市她都沒有上鉤,這女人的定力很好,又很聰明,溫暖素來識時務,沒必要去招惹她。
「真的不用我幫忙?」
「真的不用了。」溫暖委婉地說,轉了一個話題,「對了,你妹妹呢,找到了嗎?」
那邊頓了頓,杜迪說,「她在歐洲,躲得徹底,我暫時還沒她的消息,你放心,她不會再傷害你。」
溫暖心中冷笑,她放心,她怎麼可能放心?
杜月盈說過,如果她和非墨離婚,沒了葉家的庇佑,她會整死自己。
如今應了杜月盈的話,她和葉非墨的確離婚了,估計杜月盈不會放過她,希望杜迪能夠稍微約束一下他的妹妹,別給她添亂。
「恩,我知道了。」溫暖說道,「很晚了,我下去吃點東西,掛了。」
「好,到了那邊再聯系。」杜迪溫和地說,溫暖點頭,掛了電話。
杜迪一個人坐在書房中,微微眯起眼楮,把荊南喊進來,「還沒有小姐的消息嗎?」
荊南說,「在歐洲的一個小島上。」
杜迪冷冷一哼,「找她回來。」
「爺,恐怕……小姐不會願意。」荊南說,杜月盈躲得很徹底,專門挑一些別人不敢去的地方躲,料定別人不敢惹她,在外面過得風生水起。
杜迪目光冷厲,杜月盈不管教是不行了,如果她听到溫暖來美國念書的消息,一定會回來,到時候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情了,他必須要阻止她。
「放出消息,就說我病危。」杜迪冷漠地說道,低頭看文件。
荊南詫異地看著杜迪,不確定地喊了聲,「爺?」
「放出消息,說我病危。」杜迪重復一聲,江南完全明白他的心思,點頭出去,「是,我知道了。」
放出杜迪病危的消息,可不是一個小問題,杜家在美國是很古老的軍火商,旗下又有很多黑道生意,且最近恐怖組織逼杜家逼得很近,這塊王牌軍火商的招牌岌岌可危,這時候放出他病危的消息,對杜家來說是一個災難,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值得嗎?
荊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