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聯邦調查員在地下室查了幾個小時,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沒看見任何人進來,這里只有一個出口,他們一路下來也沒看見誰出去了。
門口的監控器也沒有任何人入侵的畫面,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就潛到政府大樓的地下室,還能遁地飛了不成?
最後他們才發現下水道有人通過的痕跡,立刻派人來調查,企圖找到任何留下的線索。
葉非墨被送去醫院,小黑打電話通知程安雅,因為有醫生在飛機上全程想陪,葉非墨的情況也不算太糟糕,他一心趕到這里就接到墨小白的消息,找到溫暖了,讓他在門口等著。沒想到結果等來的是杜迪抱著溫暖出來,溫暖看起來已經昏迷不醒,葉非墨自己也難以負荷長途飛行帶來的疲倦和傷痛,再一次送進醫院。
所幸的是,問題並不是很大,只需要仔細調養就好,程安雅和葉三少也總算松了一口氣,溫暖沒有事情,葉寧遠和許諾也不必跑美國一趟,程安雅和葉三少兩人坐飛機來美國照顧葉非墨。
杜迪既然能弄到司法部最高部長的釋放令,溫暖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不會再有什麼變化,葉三少也告誡墨小白期間不準找聯邦的麻煩,免得事情越弄越大,最重要的是看住葉非墨,不住他亂來,龍門一切指令听唐舒文。
他怕他們幾人為了給溫暖出氣,把政府給熱鬧了,前段日子葉天宇做的好事,他們可不敢忘了,不能再讓葉非墨也干一次。
有些不必要的麻煩,能免則免。
無雙知道溫暖的消息是墨小白告訴她的,那是事後告訴她的,沒想到一個紋身引起這麼多問題,無雙自己都沒想到,她也感慨聯邦探警的思維真是太天馬行空了,竟然能把兩個生活在不同的半球,完全沒有關系的人聯系在一起,還嚴刑拷打,這真的太離譜了。
同時也給她提了一個醒,以後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她沒想過這個紋身會帶給溫暖這麼大的麻煩,當初單純只是覺得好看,事情鬧到這地步,她以後穿短袖要注意一些了。
不成,這紋身要去掉,不然麻煩遲早會出來的。
無雙知道溫暖無礙後,當即找黑手黨醫生幫她去紋身,免得再給溫暖惹麻煩,可一去紋身也就不打自招,說明她知道溫暖被聯邦請去的消息,所以無雙果斷決定穿長袖,能少麻煩就是麻煩。
美國的衛星真是沒事做嗎?竟然能拍到她的照片放大來。
她在意大利這幾天都是短袖,會不會被拍到?
無雙讓墨遙去查他們的衛星系統里的資料,一旦有就立刻刪除。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一個紋身給溫暖帶來殺身之禍,無雙覺得很抱歉。
她要不要去看一看溫暖?
「小白,你幫我去醫院看看溫暖。」無雙說道,「下次見面我再好好和她道歉,她這一次吃了不少苦頭吧?」
「我要去晚一步,說不定就被FBI斃了,殺人滅口來得干脆,幸好來得及。」墨小白也是心有余悸,「你放心吧,杜迪既然能搞定,後續多半不會出問題,這件事很快就會平息,他們也不會找溫暖麻煩。我會去看她的,小表哥也進醫院了,他們不愧是夫妻。」
無雙,「……別貧了,非墨沒事吧?」
「死不了,就是半死不活那種。」墨小白涼涼說。
無雙嘆息,情字傷人于無形啊。
「白夜叔叔和蘇曼叔叔恐怕要被氣死了,要不要救他回來又糟蹋了身體。」無雙無奈說道,「小白,你辦法那麼多,想一個讓他們復合唄。」
「你當這是過家家啊,感情這麼容易說離就離,說合就合還能算感情嗎?」
「那倒也是。」
……
溫暖醒來的時候,一身疲倦,眼楮眨了好幾下,視線才慢慢的清明起來,觸目一片白色,她人在醫院,誰把她救出來了?她迷迷糊糊听到一個聲音就昏迷了,她因為是葉非墨來了。
她有危險,葉非墨一定會在她身邊的。
她迷迷糊糊還叫了他一聲,是他嗎?是他嗎?溫暖一動就扯到傷口,劇烈疼痛,她痛呼了聲,蹙眉喃呢,病房中沒有人,她目光期盼地看向門口,希望推門而入的是她心中所想的人。
轉而又覺得悲哀,如果真的葉非墨,那又怎麼樣?
她和他都離婚了,她還對他說了那麼絕情的話,如果真是他來了,她該怎麼面對他?溫暖心情頓時十分復雜起來,人在最危險,生死徘徊時,所想的一定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可這個最重要的人,是現在她最無法面對的人,溫暖甚至期盼,救她的人不是葉非墨。
這種矛盾的心情,把她折磨的心口疼痛起來。
杜迪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溫暖傷心難過的表情,他以為她的傷口疼了,慌忙過來,坐到一邊,眼楮淨是心疼,「溫暖,怎麼了?是不是手上疼了?還是哪兒疼了?」
溫暖不知道怎麼說,哪兒疼了呢?
都在疼啊。
她有一絲恍惚,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杜迪會出現在這里,在地下室里救自己出來的是杜迪嗎?溫暖好疲倦,什麼都想不起來。
可不管如何,她已逃離那可怕的地下室。
逃離這種可怕的審訊。
「沒事了,沒事了,不會在有人傷害你。」杜迪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腕上纏著紗布,動作不太靈敏,杜迪堅定地看著溫暖,「你放心,在我身邊,絕對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這一次,是他的疏忽,事情來得突然,措手不及,沒最及時地救下她,如果不是耽擱那麼長時間,或許溫暖就不用受苦,在他的地盤上,竟然無法保護溫暖周全,這一點讓杜迪很挫敗,也很內疚,更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