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艱澀地咽了咽滑到唇邊的話,心驚膽戰,她微微慌亂地看著墨小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非墨出了什麼事?」
「小表嫂,你還沒有回答我喲。」墨小白可愛地問,仿佛一名討不到糖果的孩子正吵著要糖果,表情十分可愛。溫暖的心揪疼起來,她不是沒想過這問題。
當初就是怕如此,所以她守在手術室外不敢離開,她以為她離開了,非墨手術成功,以後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定會健健康康的,她一直是這麼根深蒂固地認為的。
最近一次和程安雅通電話,她也告訴她,葉非墨後續的手術都很成功,估計一年就能完全恢復健康,如正常人一般,身體健康,也不會復發,她開心得不得了,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承受這麼多白眼,忍受那麼多孤寂,也背負著很多朋友的不理解,不諒解,她總算找到一點點安慰。
總算覺得離開葉非墨是值得,心中也沒那麼傷感,畢竟只要葉非墨好好的,她想她都會感激上蒼的。
墨小白這麼問,是不是非墨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以為非墨已經在恢復健康了,我沒想過他出事,他一定會平安健康,長命百歲的。」溫暖堅定地說道,他一定會幸福快樂的。
當初離開韓碧的時候,他也撐過來了,這一次他一定也能撐過來。
或許將來遇到一名開朗活潑又簡單的女子,能帶給他,她所不能給的溫暖,看著他幸福,這就是她的幸福,全部的幸福。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
她拒絕去想,葉非墨不能活下來的可能。
「小表嫂,你不會沒想過。」墨小白一針見血地指出來,溫暖一定想過的。
溫暖拒絕回答,選擇逃避,「我真的不知道,小白,你不要逼我。」
墨小白說,「沒有人逼你,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如果因為你的離開,加速小表哥的死亡,我想你一輩子都會安樂,有時候你的想法,不一定是小表哥的想法。我一直認為,兩個相愛的人,心中有什麼就要坦白地說出來,當然,如果你認為你不愛小表哥,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愛一個人,不要隨意地為他決定什麼,要問他願不願意,想不想要,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你的想法並不一定是她的想法。
所以多听听一個聲音也是好的。
可若你不愛一個人,那你可以選擇逃避,沒人會怪你,因為你不愛他,他不能逼著你愛他,你也不能阻止他愛你,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若無其事,要麼享受,要麼拒絕。
溫暖分明愛非墨,何苦彼此折磨呢。
「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溫暖輕聲問,不顧自己手腕上的傷,著急地問墨小白,「到底是不是?墨小白,別吊著我,是不是非墨出事了?」
「沒有危險。」墨小白淡淡說,安撫著溫暖激動的情緒,「他就在這家醫院。」
「你說什麼?」溫暖大驚失色。
「他收到消息後就趕來美國,身體剛動過手術無法負荷復雜的高空環境,對身體造成很嚴重的傷害,溫暖,他真的很愛你,哪怕知道飛行十幾個小時會要了自己的命,他也無所謂。」墨小白說得有些嚴肅,「你怎麼舍得傷害一個如此愛你,你也愛的人?」
溫暖臉色慘白如紙……
她慌得六神無主,可听墨小白說沒什麼身體大礙,她又鎮定下來,非墨,非墨,何苦呢?她以為非墨會恨她,在她說了那麼多絕情的話之後,以他那麼驕傲的性格,一定會恨死她。
「小表嫂,看見你這麼痛苦的表情,其實我很爽!」墨小白突然來了一句很喜感的話,溫暖正傷心難過,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你不管正在悲傷,還是快樂,都能被墨小白一句話破壞掉心情。
「你瞪我做什麼?看見你悲傷,我真的很爽,因為小表哥知道後,一定會很糾結,很別扭,一想我就很爽,其實你折磨他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你都不知道我從小被他和卡卡壓迫得多麼苦逼。不過呢,得留他一條命嘛,玩死了多不好玩,人生要是沒了小表哥,我和卡卡該多寂寞啊。」
「你好惡心啊,不要說得這麼曖昧好不好?」溫暖忍不住吐槽。
墨小白食指在溫暖面前搖了搖,一本正經地說,「小表嫂,你錯了,我只是在告訴你一件很嚴肅的事實,即使你不要小表哥了,還是有男人要他的。」
溫暖,「……」
她拒絕和墨小白談亂這個問題,談亂他攻守的問題她毫無壓力,可討論她曾經的老公攻受問題,她很有壓力,墨小白你很變態啊。
墨小白看著溫暖的表情,哈哈大笑,溫暖也知道他是為了逗她開心,不和他一般計較,「他醒了沒有?」
「他是指哪位?」
「你的小表哥!」溫暖蹦出一句,墨小白,「……小表嫂,你不要這麼喜感好不好?哎呀呀,我怕你了,醒了,醒了,正半死不活地在樓上養傷呢,對了,忘了說句,他的病房正好在你頭頂上,正好和你們家的格局一樣了,我覺得你要是想他了,可以拿個什麼東西戳戳天花板,他一定能感受到的。」
溫暖仰頭看天花板,「……」
墨小白想想就興奮,「照我的話做吧,一定有效果,小表哥心情一好,說不定傷也好得特別快,比你還早出院呢。」
「你去拿什麼東西戳戳看,看看他有沒有反應。」溫暖面無表情地吐槽,對葉非墨是不是正在她樓上都表示懷疑。
「你不信我啊?」墨小白挑眉,做受傷狀,溫暖翻了翻白眼,繼續不信中,墨小白搖了搖頭,突然跑到窗口處,往上一喊,「小黑,你家少夫人在樓下哦,要不要拿個什麼東西為你家少爺傳情?」
溫暖,「……」
半晌無聲,溫暖正要吐槽就听到小黑的聲音,「少爺說你很無聊。」
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