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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兒,你要走,干娘在沒有資格留你,只是干娘最後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身影已經走出去,身後卻傳來蕭太後破鑼似的沙啞嗓音,貓兒一頓,沖過來的卻不是蕭太後,而是君墨離,固執的倔強的抓著貓兒的手臂,紅著眼眶,雙眼緊緊的鎖著貓兒……
「夏傾城,你不要走,留下來好不好?」
這一句話又是說出了幾個人的心聲,他的聲音壓抑的低沉,褪去了那一身的暴躁囂張,看著貓兒,雙目懇切……
「明白了?」
貓兒勾了勾嘴角,瞥向君墨離問道,明白了嗎?真相你終于知道了是吧,否則反差不會這麼大,而且臉上的神情也騙不了人……
君墨離的身軀一僵,自然知道貓兒說的是什麼意思,手在瞬間無力的松開,那難受的眼好像有淚落下,被他一手接住。捏碎!
「我……我知道錯了……之前是我誤會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夏傾城,你留下來好不好……!」
君墨離的聲音不大,卻震擊每一個的耳膜,那難受的聲音似是從嗓子深處擠壓出來的,讓人听的壓抑……
「君家人,誰有資格留我……!」
沒有感動,一片冷情冷心,一句話將所有人打入萬丈深淵,君墨離的手無力的垂下,在無言語,對于夏傾城,在多的抱歉都已無用……
終究是去意已決啊!
蕭太後上前看向貓兒,目光停留在額間的紅蓮之上,那朵紅蓮不似以往的妖艷,縈繞著吞噬人心的黑暗,抬起頭注視著貓兒,拉上貓兒的手,走到一邊,貓兒並沒有甩開,看看蕭太後究竟要說的是什麼,「城兒,你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我說過在你的體內有你母親傳承給你的月族靈力,卻被封印在額間蓮花之中,如今的你,被恨意纏身,卻沖破禁忌,成為暗月女神,如果你想要沖破封印,必須是與相愛的男子結合,你才可恢復被封印的靈力……!」
听到蕭太後的話,貓兒勾了勾嘴角,眼中一閃而過的猖狂,「我為什麼要沖破封印,現在不是很好麼?」
蕭太後一愣,臉上滿是疼痛,「明月代表著光明與聖潔,暗月代表著黑暗與邪惡,你……!」
「停……!」
不等蕭太後說完,貓兒一聲低呵,直接喊停,看向蕭太後,「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說完,轉身,將蕭太後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不追究,不報復,放過並不代表原諒……
「城兒,干娘是為你好……!」
身後是蕭太後的叫喊,貓兒走出去的腳步一頓,接著頭也不回的說道,「黑暗邪惡又如何,這本就是我……!」
……
一朝背叛,一切傷害,似乎都在今天劃下了據點,是誰眉宇間有著揮之不去的悔恨,是誰臉上是抹殺不掉的絕望,是誰有口難開,是誰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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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氣似乎正好,陽光無限明媚,那是一輛極其豪華的馬車,可以容納五六個人不止,上面有東方青陽還有夏子夜以及昏睡中的夏丞相,外加幾個隨性的奴僕,這是要啟程去白羽國了……
貓兒站在丞相府外,身旁赫然是那紅衣張揚的夜無情,目送著馬車漸漸遠走,承載著夏丞相的命運……君墨凌以及蕭太後並沒有食言,早已經將那兩味藥材給了貓兒,此刻夏子夜便是帶著上路了,只需到了白羽國求的風心草,在等待貓兒去滄瀾國取回的血靈芝,一切便回歸正軌……
……
「小姐,嗚嗚……我不要離開你……!」
「小姐,帶蝶衣走吧……!」
「小姐……!」
……
幾乎一個晚上,彩衣都沉浸在這種突如其來的離別中無可自拔,眼見著夏子夜已經啟程,看著漸漸離開的僕人,看著貓兒望向遠方的目標,她知道丞相府要散了,這個家要散了……
彩衣哭得很急,眼楮都腫了,蝶衣也在一旁抹眼淚,這是個內斂的姑娘,此刻也是忍不住心傷……君家的各位都來了,卻獨獨少了君墨絕的身影,貓兒瞧了,沒見著他……那也好……
看著這兩個哭的一臉悲傷的姑娘,貓兒心中憐惜,這是她的姐妹啊!
「彩衣、蝶衣你們去辰王府找冷風冷雨兩兄弟,他們幣替我好好待你們!」
貓兒背著包裹,一身黑色緊身裝,頭發豎高,干淨利落。
「不要,小姐,彩衣和得以哪里也不去,就要追隨你!」
彩衣和蝶衣齊聲到。
貓兒失笑,這里總算還有值得她回頭的人呢!
「此路凶險,生死未知,我不能帶上你們,听話,在辰王府等我,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貓兒的聲音響徹在晨霧之中,那聲音輕輕柔柔的,竟是帶著些飄渺,她看著彩衣蝶衣,眼中有著割舍不斷的情意。
彩衣和蝶衣對貓兒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哪里知道的那麼清楚,說重要話的時候,兩人都被刻意支開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接受不了,但是夏丞相受傷這是事實,心里面將那個滄瀾國詛咒了一千遍,也知,這一路凶險異常,她們不懂武功,只會近身伺候,少不了添麻煩……
可是對著夏子夜的離開,還有這府中僕人的遣散,竟讓她們覺得自家小姐,竟然會一去不回的念頭,這念頭實在強烈,心中的悲慟都忍不住……
此刻,听到貓兒的話,這是保障吧,她們的小姐說會回來找她們的,並且為她們安排好了出路……
仍是想哭,可是話到嘴邊卻不能挽留,因為夏丞相還在昏迷中,貓兒身上肩負了重任!
「小姐,你真的回來找我們嗎?」
蝶衣問道。
語氣慎重。
她雖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太後、皇上以及各個王爺臉上的神色是騙不了人的,更甚者一月之後的成親大典也無人再提,還有貓兒對于所有君家人那近乎冷漠的態度……
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子,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自知其中肯定發生了大事,但是卻也輪不到她一個丫鬟來詢問,此刻,听到貓兒的承諾,她能抓住的不過是這個主子對她們的那份情誼……對貓兒她們是真心相待,真心喜歡的……
貓兒看著蝶衣灼灼的雙目,半晌,才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盡管她的心中知道怕是以後無論如何都不願在踏進祈月這片土地了,但是對于蝶衣近乎執拗的祈求,她做不到冷言拒絕。
以後的人生路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或許將來的某一天,那曾經映在心尖上的傷害會真的被遺忘,她會選擇原諒也說不定,那時候或許會重新回到這里,但是貓兒深知自己的為人,盡管來到這異世,她改變了很多,但是骨子里的靈魂卻是半點沒變,其實……她很記仇……
就先答應蝶衣吧!至少讓這兩個姑娘,她情同姐妹的丫鬟可以好好的生活,不至于跟著她共赴危險。
見到貓兒點頭,蝶衣紅了眼眶,抓著貓兒的衣袖的手也自覺的松開,那麼溫柔的目光又那麼信任,仿佛在說,她就在這里等她,不見不散……
*
晨幕的空氣清新宜人,微光暖著,這氣氛卻透著一股離別的壓抑之感。
「無情,我們走吧!」
貓兒轉頭看向身邊一身紅衣的無情,聲音說道。
「恩!」
一個字,堅定不悔!
兩個相攜的身影漸漸的踏出丞相府的大門,漸漸的邁出祈月國的土地,終于在這麼一刻,這兩人將多有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後,名利、地位以及聲望……
接下來使他們的路了,前路險惡,她與他相攜相伴!
「夏傾城……!」
君墨離的聲音猛的在身後響起,驚顫的壓抑的,甚至帶著哭音,這個懵懂的暴躁的小子終于在這麼一刻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可是卻再也說不出口……
看著那道黑色的身影,遠離他的目光……
終于不可以沉默下去,他開口喚。
那名女子沒有回頭,似乎夏傾城另有其人,她的步子沒有停,緩慢的卻穩健的……
「夏傾城……!」
君墨離在叫。
這時,貓兒的胳膊似乎微微一動,只見陽光之下,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尖而細的銀針劃破空氣,穿透微風直襲耳邊……
這是警告……
在無言語,只看著那兩人的身影漸漸的走出他們的視線,誰的淚終于滴落在手心,滴滴破碎……
風中,似有兩人的談話聲傳來,隱隱約約……
「無情,莫要後悔……!」
「傾城,至死不悔……!」
誰的笑顏慵懶如貓,邁著堅定的步伐,踏向未知的前方……
又是誰,嘴角微挑,帶著蠱惑終生的冰冷妖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