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雲層灑落,霧蒙蒙的空氣中還帶著雨後的濕氣。
「你在幸災樂禍什麼?」
看著一臉得意的雲邪,貓兒忍不住的出口問道。
一口笑聲卡在喉嚨里,雲邪一愣,嘴角一**,抬眼只忘進了一雙黑如墨夜的雙眸之中,深邃的不見底,沒有一絲情緒,帶著悠遠的冷清,無波的,像是要將誰給吸進去似的,深不見底的潭……
如此平靜,隱藏了一切的危險,但是雲邪感覺似乎只要一個石子投下去就會引發滔天巨浪……
模了模鼻子……
竟是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貓兒眯了眯眼,看著眼前這個看似風流人間,邪魅無比的男子,勾了勾唇角,「我們不是朋友,所以對于你來說這是一場游戲,你抱著好玩的態度看著事態的發展與變化,期待著一切刺激的事情發生,但是對于我來說……這是要債的開始……」
無風,發絲舞動……
雲邪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他看著貓兒,看著眼前冷艷傾城的女子那微動的嘴角,听著那嘲弄的帶著諷刺的話從她的口中一句一句的說出……
本質似乎被看穿一般的狼狽……
他深深的注視著貓兒。
良久……
兩人無聲……
「夏傾城……」
雲邪喊貓兒的名字,緊盯著貓兒的眼楮,緩慢的喊出她的名字,沒有邪氣的笑,甚至帶著一絲深沉。
貓兒微抬下巴,勾起嘴角,「雲邪,你我初次見面,或許你還不了解我……!」說到這里,貓兒一頓,她的眼神冷峭甚至帶著譏諷,緊接著說道……
「或許你還不了解我的狠辣與殘忍,我不管你是誰,若是傷了我在乎的人,那麼不惜一切代價,我定然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絕情,如此不留余地。
雲邪的眼狠狠一跳,雙眼與貓兒對視良久。
兩人目光相視,雲邪看著貓兒那雙冷情無波的眼,終究是一笑,又恢復到了屬于他的漫不經心,然後問道,「你的意思是?」
錯開了目光,貓兒抬了抬下巴,眸中隱藏了看不懂的光芒,「我希望你選好自己的立場,你可以坐視不管,但是我決不允許漁翁得利!」
冷哨無比,這是警告。
便是這一句,讓雲邪仔仔細細的看清了貓兒。
月族或許會毀滅在她的手中,但是她卻決不允許別人趁機接受屬于她的領土。固然他們的父親感情深厚,兄弟情義,但是對于一個男人,一個是領導者的男人,她看清了本質,知道他的野心。
雲邪的眼楮眯了又眯,這是一個通透的女子,能夠輕易的看透人心,這樣的女人如果是敵人,將會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存在,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一個男人的角度,這樣的女人是迷人的,能夠瞬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雲邪盯著貓兒,眼中的光芒閃了幾閃,嘴唇抿了抿,半晌沒有說話。
這時候貓兒卻是嘴角一勾,眼中的狠辣絲毫不加掩飾,她望著雲邪,盯著他的雙眼,似乎忘進了他的靈魂中,然後說道,「雲邪,你若站對了立場,我保你雲族百年無恙,若是你想從中漁翁得利,今天便是你雲族覆滅之時。」
如此囂張,如此狂妄,如此大逆不道。
但是偏偏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好像天都掌握在她的手中一般。
雲族的聖女,氣派,這一刻展現了淋灕盡致。
清晨的陽光穿透雲層,暮光灑落地面,是誰一襲黑衣朗朗而立,目視天下,是誰手握乾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雲邪的心狠狠一窒,這是如何的狂妄敢在她的面前說這樣的話,又是如何的狂妄讓她將一切都不放在眼中,而這種氣質……
該死的,竟然是如此的吸引人。
難怪,難怪……
那個斷臂男子,那個紅眸男子……看著就是無比傲然凌厲的男子都會對她為首是瞻。
「哈哈……好……」
突然,雲邪仰頭大笑,那笑聲爽朗穿透雲霄,他看著貓兒眼中的色彩濃烈。
「夏傾城,我雲邪以雲族百年存亡像你保證,絕不插手你們月族之事,今天就讓我來看看你如何將三族攪個天翻地覆。」
陽光下,兩只手掌狠狠的相握,是一種盟約,也是一種誓言。
今日,三族將血雨腥風,今日,三大家族將重新洗牌。
……
金都廣場。
這里除了盛世之時,再也沒有如此的熱鬧過。
人頭攢動,密密麻麻,今日三族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了這里。
月族之女——聖映雪今日將舉行聖女傳接儀式,本來是幾天後的大會提前搬到今日舉行,熟知內幕的人稱,是因為月族內近日並不太平,有一假冒聖女,隨著暗夜滋生的邪惡女神誕生,想要殺死月族最純潔最干淨的聖女大人。
而隨著今日的傳接儀式,還要舉行另一項古老的儀式,便是火祭。
廣場的中央,高高的十字架上一名男子被鐵釘釘在木樁之上,他的發絲散落,遮住了眉目,看不清容貌,身上血跡斑斑,衣衫破爛,看起來受過重刑,身上滿是鞭傷還有血洞,微垂著頭,看不清是死是活。
看起來這是一名重刑犯,月族六大長老,竟是派了三大長老駐守在木樁之下,任何人不得靠近,而這個人又是什麼人呢?
據之情人士透露,便是這人昨夜潛入月族重地,企圖對下一任的月族聖女不利,被六大長老聯手鉗制,今日殺雞儆猴,便在這里舉行最殘酷的火祭儀式。
廣場之上,與十字架對面而立的一尊女神像,聖潔高貴,透著不可觸犯的神聖的光芒,這便是三族人都信仰尊敬的月亮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