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飛揚的笑聲明亮,帶著忠心祝福的喜悅在貓兒的耳邊響起,但是貓兒這一刻只是覺得諷刺,甚至感到恐慌,不,不是君墨絕……
是誰?連她都不知道……這根本沒有的事情……
雲遲霖至始至終沒有說話,那冷中帶著魅的表情,有一種純粹的高貴,但是心中卻涌起一片殘暴的狂怒,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敢懷別人的孩子?懷孕?好……很好……
辰浩是沒有情緒的,確切的說他的情緒都不會表露在臉上,從來都是一張面癱臉,听到這個消息,詫異的張了張嘴,但是此刻哪里有他說話的份,心里很不舒服,面癱臉更面癱了……
貓兒的眼似乎沒有焦距的掃過一個又一個的人,看到一張張驚詫的面孔……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孩子是君墨絕的吧,誰叫她之前耀武揚威的說什麼‘我的男人’之類的話……
可是……
貓兒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眼,像是剛剛從幻境中蘇醒過來,看向玉琉影,眼中竟是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怎麼會突然間就有了孩子的。
第一感覺就是這些人瘋了,身體是她的,連男人都沒踫過怎麼可能會懷孕?
可是眼前明擺著的結果又逼得她不得不信,夜無情說過她懷孕了,玉琉影也說她懷孕了,可是他媽的,她怎麼就懷孕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突然跟你說,你變成男人了,結果月兌下褲子一看,還真是多了個女人從沒有的器官,,郁悶難受震驚不理解到死。
貓兒的全身有些發冷,顫抖著嘴唇不知道此刻她該說什麼?只覺得腦中亂哄哄的厲害,平時的理智此刻全部煙消雲散,一片空白。
「夏—傾—城,你—懷—孕了?」
轟鳴的耳朵,猛的響起一個不敢置信的聲音,像是受傷的猛獸最後的低鳴,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的絕望還有渴望一絲幸存的僥幸,顫顫的,像是硬逼著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君墨絕雙眼血紅,原本俊朗的容貌因為之前沒有打理顯得頹廢異常,臉上帶著暴風雨來的壓抑平靜,死死的盯著貓兒……
大殿中的氣氛明顯的停滯了下來,君飛揚嘴邊飛揚的那抹笑容凝固在嘴邊,君墨絕的表情不對,那壓抑的嗜血的表情在在場的所有人一陣心驚……
貓兒腦中很混沌,沒有任何思路可想,理智全無,震驚不解佔據了她整個腦海,明明是一個明朗少女怎麼就會突然間變成懷著身孕的女人?
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設計了她?隱約的想法在貓兒的心口炸開了一個血洞,讓她既震驚又感到一陣恐慌。
嘴唇嚅囁了一下,貓兒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懷孕?」
整個大殿安靜到了詭異,沒有人說話,就連喘氣的聲音都帶著小心翼翼。
但是貓兒這句話無疑是將炸彈給直接點燃了,雙肩直接被一雙猶如鋼鐵般的雙手給鉗住,君墨絕雙眼死死的與貓兒對視著,淺淺墨銀色的眸子布滿嗜血的狂風暴雨,君墨絕雙眼猩紅,喘著粗氣,「夏—傾—城,你不知道?你不跟男人上床怎麼會懷孕,誰,是誰,那個男人是誰?」
聲聲泣血,字字咬牙切齒,此時的君墨絕宛如一頭受傷的瀕臨崩潰的猛獸。
蕭太後已經驚的六神無主了,怎麼會懷孕呢?明明都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她給傾城服下的藥丸中就有避孕的成分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意外?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說出來,立刻把真相說出來,可是後果……
「夏傾城,你這個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君墨絕的雙眼之中全是受傷,他的腦海之中全是‘夏傾城懷孕了,夏傾城懷孕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不受控制的話就那麼從君墨絕的口中說了出來,貓兒的眼凝視著君墨絕,瞳孔突然一陣緊縮,瞬間射出冷寒如冰的怒意,右手在君墨絕的鉗制下一掙……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整個大殿之中,清晰的在每一個的耳邊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頓時在大殿內響起。
君墨絕的臉上清晰的映出五個手指印,貓兒的眼神凌厲如刀,平靜如水,所有的風暴都壓抑在了那一汪看不清的深潭中……
蕭太後一驚,如果在不說,事情一定沒有轉圜的余地……
這時候,貓兒的聲音突然響起,「如果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殺了他!」
就是這一句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話,讓蕭太後邁出的腳當即停在了原地,一臉驚駭不定的看著貓兒,那平靜的,無波的,卻藏著驚天殺意的雙眸……
君墨絕喘著粗氣,盯著貓兒,那眼透出一股滅頂的絕望,雙手用力緊緊的扣緊貓兒的肩膀,「夏傾城,連是誰你都不知道嗎?你跟多少人上過床?是不是那個白衣男子?還是夜無情?你說,你說……!」
君墨絕的腦中一片空白,被沖天的憤怒所佔據,如此傷人傷己的話就那麼不經思索的從嘴里叫囂了出來……
「阿絕……!」
「絕兒……!」
「四哥……!」
「……!」
幾道聲音同時響起,君墨絕這話說的實在是傷人,可是君墨絕就好像根本沒有听到一般,就那麼緊緊的盯著貓兒,他的眼中已經被怒紅充斥,似有一層水霧蒙在上面,他的薄唇緊抿,臉上的肌肉因為咬緊的牙關繃的很緊。
臉上是滅頂的絕望和被深深傷害後的絕望。
貓兒的眼越來越冰,越來越冷,有一種名為死寂的東西在慢慢升騰,黑暗的氣息從貓兒的體內慢慢地升騰而起,心中有什麼剛剛萌芽的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死掉,剛從心中發出的那一點綠芽,在這一刻被無情的掐斷……
沒有叫囂,沒有瘋狂,貓兒的眼中是死亡一般的寂靜,微微抬高下巴,一聲冷笑,「君墨絕,是誰,都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