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喝還是本王喂你喝?」
絕墨絕看著貓兒,勾了勾嘴角說道。
貓兒臉色沒有什麼表情,看著君墨絕,他就站在那里,身上並沒有任何的狼狽之色,並不像那天給她煮紅糖水的邋遢模樣,眉眼間含著笑盯著貓兒。
貓兒知道他是故意的,現在的她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別說拿住那碗紅糖水,就是抬個手都累的要命。
「這是什麼?」
終于,貓兒開口說道,語氣很是一個平淡,不冷不熱的那一種。
「怎麼,你怕我毒死你?」
君墨絕含笑問道,眼中帶著一抹慵懶的調侃之色,似乎在嘲弄貓兒變的膽小了。
「你還沒有那個本事,除非你想一個月後娶的是一具女尸。」
貓兒眯了眯眼,桃花眸中說不出的瀲灩,淡淡的出聲。
「伶牙俐齒,我不會毒死你的,我知道你現在心里不舒服極了,大概很後悔救了我吧,你一定在想我就應該死在那把劍下,很可惜,我活下來了,還是被你救活下來的,若是你心中有什麼怨要朝我發,那麼你就趕緊喝了這碗藥,使身體盡快的恢復,否則一切多想無用。」
君墨絕一邊說話,一邊搬過一把椅子,將手中的瓷碗放在床頭櫃子上,然後整個身體斜斜的倚靠在椅子上,姿態放蕩邪狂的盯著貓兒說道。
貓兒看著如此模樣的君墨絕,又看了眼床頭櫃上那碗藥,「那是你親自熬的?」
「你想我親自熬?呵……以前的我傻乎乎的做過一次這樣的事情,可換來的卻是你的不屑一顧,這之後我怎麼可能還做?夏傾城,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君墨絕眯著眼看向貓兒,一臉的魅惑不屑,貓兒听到君墨絕的話,沒什麼特殊的反應,瞥了一眼君墨絕,只覺得這人其實是幼稚的很,這般刺她,有意思麼?
但是這樣一意孤行的君墨絕讓她又壓迫感,若是之前的他,肯定不會說這些帶刺的話,也不會拿遺詔的事情說事,如今……卻是,死過一次,心性也變了,跟她說話,句句夾槍帶棍。
「不是,我只是在想,若是這碗藥是你熬的,那我是死也不會喝的,以免中毒身亡,若不是你,我就勉勉強強的下咽,今早恢復身體,離開你的視線,整天對著你這張陰陽怪氣的臉,我郁悶到想撞牆呢!」
貓兒根本不理君墨絕的嘲諷,嘴角一勾,就反擊了回去,身體無力,嘴巴可是有力,豈會讓你白白欺負了,一副太上皇的模樣,你又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
「呵……夏傾城,你嘴上的功夫,我早就領教過了,你想月兌離本王的視線,那你還真是做夢了,在這祈月國,你還翻不了天,說什麼就是什麼,老五也通知你了,一個月後我們大婚,之前我是瘋了,才會讓你那麼踐踏,如今你別指望我會在向以前那樣對你,君墨絕,被你親手殺死了……!」
君墨絕听到貓兒的話,臉上閃過冰凍的冷意,那張惑世的臉上密布了一層森寒之色,貓兒的話觸怒了他,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那份狂怒都被他隱藏在那漫不經心的冷厲之下。
「你確定我會嫁給你?」
貓兒似乎對君墨絕的情緒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這個時候挑了挑眉毛,不屑的問道,那語氣中的嘲諷之意讓君墨絕听的一陣心涼。
「你說不了算,先帝遺詔誰敢違背,夏傾城,這次我們誰也逃不了了!」
君墨絕咬牙切齒的說完這話,冷厲著臉,魅惑著容貌,笑得殘酷而邪妄的盯著貓兒。
「遺詔?呵……君墨絕你可能搞錯了,那道遺詔早已經作廢,是蕭太後親口下的命令,你別指望它了,而我也不會嫁給你為妃,你好自為之吧!」
「不可能,夏傾城,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你省省吧!」
見貓兒一臉無所謂的說出這番話,君墨絕下意識的就反駁了去,看向貓兒蒼白的臉,卻倔強的雙眼,君墨絕只覺得怒氣沖心。
「信不信在于你,直接去祠堂將蕭太後叫出來,問問就行了,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還有,麻煩你轉告她,不追究不代表原諒,讓她不要在心存僥幸。」
這話別人听了或許不懂,但是蕭太後肯定明白,該怎麼做她心中有數,本來就是一道摻雜了陰謀的遺詔賜婚,如今一切事實都浮出水面,還敢拿出來用?
貓兒這一番話真的是氣到君墨絕了,一雙眼眸的顏色緩緩流動,越來越深,臉上的冷意也是越來越明顯,忽的從椅子上站起,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貓兒,「夏傾城,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憑著什麼如此的傷害我的母親,對她肆無忌憚的說出這樣的話,她究竟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不就是那天晚上白衣男子對你做骯髒的事情之後,我母親給了你吃了忘塵嗎?她還不是為了你好嗎?可比把她逼成什麼樣了?夏傾城,我真的很是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
君墨絕的這番話不是吼的,而是一種平靜的敘述,臉上帶著醉人的冷魅,一字一頓、句句指控,指責。
舊事重提,傷口仍是血淋淋的疼,貓兒抬起眼,看向君墨絕,對著那妖冶的鄙視的銀眸,貓兒暗嘆,這就是他最後理解的事情的始末嗎?是這樣嗎?
蕭太後對她有多好?貓兒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空了,若是君墨絕仔細的去查,若是他死也不忘記那一晚的事情,那麼是不是所有的痛苦都不需要她一個人背了……
他說,那一夜,白衣男子對她做的骯髒事情?
哈哈……真是搞笑了……
貓兒冷哼了一聲,微抬了一下下巴,「君墨絕,骯髒的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