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和爸爸打個招呼,別楞在原地。」裴勝軒一邊說著,大手在離尚熙背後推了一把,她踉蹌了一下,腳步向前一邁,險些摔在了地上。
抬頭,眼里的倔強是那麼濃烈,盯著眼前的裴勝軒一動不動。
離尚熙站穩後,雙手死死絞著包包的帶子,壓低聲音說著。「裴勝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天生不懂得求人嗎?這就是你求我態度,既然你沒有誠意,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談。」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裴子成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裴勝軒不好發作,臉色有些暗紅,像是被離尚熙的話激的燃氣了胸中的那團怒火,到底女兒的話他還是听到了。
「你好久沒有回來了,尚熙,就不能原諒爸爸嗎?」裴子成說話時,眼神里露出些微痛楚的神色。
她冷漠的諷刺一笑,「不敢,裴老先生,我離尚熙高攀不起。」
裴子成握住手杖的手指松開了又並攏,裴勝軒上前扶過他,顯得像個尊敬老者的孝子。
看著眼前一副子孝父慈的場景,離尚熙不由冷笑出聲。
「看來,這裴家里和以前不同了,多了幾分人情味。不見市儈,倒見到了尋常普通家庭的溫馨。裴子成你不用演戲了,演了這麼多年,從商場到家庭,你還沒演膩味,沒演夠嗎?虛偽,假仁假義。」離尚熙站在他們身後,不溫不火的開口。
明顯,裴子成被裴勝軒扶住的手臂微微一抽。
裴勝軒頓時轉頭,朝離尚熙狠狠一瞪。
「在裴家我是可有可無的人,告辭。」離尚熙果斷轉身。
就在此時,裴子成拄著手杖大步追上前來。「家里出了事情,你想要坐視不理?回去和你丈夫路澤斯好好談一談,對付他丈人的公司像話嗎?想讓商場的人都看路離兩家的笑話不成,他娶的是我裴子成的女兒。」
原來,在她有利用價值時候就是女兒,撈不到利用價值時,連路邊的狗尾巴草都不如。
听完裴子成假仁假義的一套說辭,離尚熙心里的怒火呼之欲出。
「我是你的女兒?當年我在夜總會賺錢的時候,你是怎麼看待我的。說我下賤,說我不自重。你我媽媽,別假裝自己多麼的清高。裴子成,你知道為什麼媽媽臨死之前都緊握雙拳嗎?她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把你的骨頭熬成湯來喝。公司陷入了困境,你反倒叫我回去求我的丈夫,別說我現在即將不是路太太,就算是路太太我也不會幫你,裴子成我勸你你死了這條心。」離尚熙怒吼出聲,雙眼里充滿了淚光,脖子上的青筋隱隱作動。
對一個恨之入骨的人,根本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解決心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