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晚之後,夜然把秋葉堂口的部分事物交給了山下處理。而她帶著另一個得力部下——佐野,包括兩個孩子連夜搭上了回國的飛機。
服部香答應她在此期間,可以日本和中國兩邊跑。
飛機降落,佐野抱著嘟嘟,夜然抱著鬧鬧走出了機場大廳。再次等候的屬下迎上前來,推著他們的行李。
「當家,一路辛苦。」來的男子二十七八上下,穿著一件黑色的貼身西裝,戴上一副金色邊眼鏡,看上去斯文而內斂。
他略微看了夜然一眼,發現這位傳說中的飛刀手女撒旦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利落的短發,穿著修身的灰色小西裝,是一條黑色西裝褲。雙腿修長,腳下穿著一雙平底鞋。
佐野的眼角上揚,「李濤,注意你的言行舉止。」他這是輕微的警告。
全程,夜然沒有說話。把孩子抱進邁巴赫汽車里,佐野和她一左一右坐在孩子的旁邊。
「媽咪,這就是你的故鄉嗎?」嘟嘟靠在佐野身上,問著一旁摟著鬧鬧的夜然。
夜然笑著點頭,摘下了臉上的墨鏡。等李濤看清楚夜然的五官時,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這人,她不是以前和路澤斯的路太太嗎?
由于夜然不在國期間,裴氏由專人打理。李濤則是名義上的ceo,坐鎮裴氏集團。三年前裴氏突然被一位年輕有力的青年才俊扶上去之後,公司前景比以前裴子成在世還要可觀。
「李濤,我在國期間你的職位不變,而我則以你從日本聘請來的市場經理進駐公司內部。你無須公開我的身份,在公在私,你遵照以往的方式處理即可。」夜然對剛才打量自己的小年輕說出她的想法。
既然這一場長期戰役,那麼她現在還不是公開自己的身份。她很有興趣看看路澤斯吃癟的模樣,那會讓她感到痛苦無比。
那個原本以為自己死的人,看到自己好端端,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不曉得他活做什麼反應?
車子抵達李濤為他們準備好的別墅前,後面跟隨著的下屬現行下車,走到了別墅大門外兩邊,等候著夜然和佐野下車。
兩人抱著孩子站在別墅前,夜然對眼前這座陌生的別墅沒幾分好感,畢竟這會是他們現在的家,她勉為其難的接受。
憑她現在的經濟能力,買一座環境優雅,治安良好的別墅綽綽有余。
「李濤,明天見,你現行回去,來的路上我已經看完了你給的所有資料,包括這一季度來的報表。」夜然把鬧鬧交給了佐野,她站在車外朝李濤說著。
李濤一愣,壓根沒想過這位女當家有這麼快速的辦事效率。
他點點頭,道了一聲「晚安,明天見」。車子在風中揚塵而去,夜然望著遠去的車子,忽然有種想笑的沖動。
兩個小家伙連夜坐飛機,已經累得在佐野懷中睡著了。等安頓好孩子後,夜然吩咐佐野去休息。她獨自走出了屬于自己臥室的陽台,晚風迎面吹來。又來到了這座城市,曾經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回來這里。
她從西裝口袋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支香煙。微弱的火苗在晚風中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她似乎愛上了這樣的感覺。有點憂傷又有點自在,伸手模了一下頭發,驚覺到頭發很短。
有人說過,喜歡她長發的樣子。現在的她,頂著一頭短發,不知他見到後眼楮會不會拖窗,她竟有些拭目以待的感覺。
媽媽,我回來了,帶著滿身的傷痕又堅強的回來了。這一次,我要帶走溓,他是我這世界上唯一僅存的親人。
路宅別墅,路澤斯坐在大廳內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杯中的花茶。
「阿立,最近查的怎麼樣?裴氏居然能在短短三年時間內被一個姓李的小子救活,更何況他手中還有以前屬于尚熙的股權,這很驚異不是嗎?」路澤斯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抬起頭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下屬。
路澤斯比起三年前瘦了一些,戴著一副黑邊框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沉穩,。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卻絲毫不應該他的威懾力。
阿立微微一嘆,三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總裁,你應該去休息了。醫生說的話,你一點都沒做到。現在公司有少爺坐鎮,你應該放下肩膀上的重擔才對。」
他以為自己不想放下嗎?有些事怎麼說放就能放,就算是要抽身離開,也要做到狠絕才可以,不是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我想我帶來的是特工阿立,不是婆媽阿立。你應該調查下李濤的背景,為何遲遲沒有消息。」路澤斯顯得有些不耐,被鏡片遮擋住的雙眼閃過銳利的精光。
阿立無奈地搖搖頭,「查到了,他應該只是代理ceo,這背後的主腦還不打算現身,又太狡猾,根本抓不到一絲的破綻。唯一的根源是,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向日本秋葉堂口報告工作進展。而,秋葉堂口那麼大,是誰接受了裴氏,此事猶如大海撈針。」
不是阿立無能,而是夜然隱瞞的太好。在撒下魚餌之前,她怎麼能現身被敵人看穿自己的如意算盤了。再說了,與人斗其樂無窮。更何況,對手還是路澤斯。
日本秋葉堂口,路澤斯有些疑惑。「你是說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的秋葉?」
他們一直不沾商場的事,這次沾上的居然還是裴氏。這就讓人不得不奇怪,路澤斯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阿立點點頭,示意路澤斯的猜測是對的。得到阿立的確定,路澤斯慢慢地從沙發上起身。他雙手抱胸,陷入了沉思。那麼,這件事會牽扯很多人?
究竟會是誰?當年,他把裴氏的股權給過一個人,而那個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離尚熙死的那一晚,路澤斯就被送到了醫院。住院一個多月後,他獨自一人前往美國。中間斷斷續續都有去美國,直到半年前把離溓接回來。
回國後,他在董事會上宣布離溓成為代理總裁。董事局陷入了風暴中,每個人都對路澤斯的決定有著不苟同的想法和看法。商場傳聞,路澤斯因為死了太太,萬念俱灰,連公司都不管了,丟給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面對外界的揣測,路澤斯選擇一度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