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裴氏,阿立帶著離溓坐進了賓利內。
「少爺,你對那個夜然有什麼看法?」阿立一邊倒車,一邊問坐在汽車後座的離溓。
看法?她看上去不像是個普通人那麼簡單,但從做事風格上看來,很有手段和頭腦。而且,她好好的一個女人,居然把自己搞得像個男人。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除去那張臉,換上女裝應該會被人當成一個毫無價值的花瓶小姐吧?
「立哥,說說你的看法吧!」離溓把問題拋給了阿立,心想著只要他說出來的答案和自己心中所想是一樣的話,那麼他們的意見就是不謀而合了。
阿立一愣,這小子年紀小小好不的學,壞的學個透徹。這原本就是路澤斯為人處事的套路,現在離溓倒是有樣學樣了,還學得挺快。
等車子駛出裴氏集團後,阿立不緊不慢的開口。「你認為她就是你姐姐?」
離溓笑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答。
看來,懷疑夜然的人不只是自己一個。這樣很好,起碼又多了一個人和自己一起瘋。回家告訴姐夫這個消息時,不知他會不會激動的睡不著覺。
「今天先不回公司了,回家。」離溓下了命令,要阿立把車子開回家。
阿立從車鏡中看了一眼離溓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里越發有些奇怪。原本沒有正視離尚熙死的事到底有幾分真假,今天看來,這麼一鬧,往後會有大麻煩了。
「先別急著回家,總裁今天去復診了,先去醫院找皇甫吧!」阿立說出今天出來前,听到路澤斯在打電話,他听到皇甫豫要路澤斯上醫院復診。
離溓點點頭,「那就去醫院,我最不喜歡那個地方,以前是媽媽死了,後來是姐姐的死。我的心髒病更是不需要說了。現在連姐夫都生病,我真不知道我們家的人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錯事,這輩子要讓老天耍著玩。」
听到離溓的抱怨,阿里緊抿著嘴不出聲。他不喜歡醫院,自己是可以理解的。誰會喜歡醫院,那蒼色的白就像徘徊在死亡邊緣,讓人崩潰無比。
車子抵達醫院的大門外,阿立找到停車位停好車子。「少爺,下車吧!」
離溓打開車門,從賓利里面走了出去。阿立鎖上車子,帶著他往皇甫豫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辦公室內,路澤斯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听著皇甫豫滔滔不絕余毒著自己的耳朵。
「你要是不做手術,不出半年,我保證你連性命都保不住,到時候可別抓著我痛哭流涕。」皇甫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開導著固執,不肯合作的病人。
路澤斯正要開口,身後傳來了離溓的聲音。「誰的性命不保啊!皇甫大哥,我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進的是黑幫的地盤。你這辦公室什麼時候成了堂口,專干威脅病人的勾當了呢!?」
皇甫豫伸手揉著發痛的額角,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專門挑在他和路澤斯談正經事的時刻出現。
「我說離溓別以為你現在身體健康,吃得下睡得著就能肆無忌憚的不尊重我這個醫生。現在生病的那個人是你姐夫,你不勸他做手術就算了,還在那邊煽風點火,你這小子真不知安的是什麼居心。」皇甫豫舉起離溓。
離溓輕巧一躲,整個人藏在了路澤斯身後。「姐夫的病情,他自己最清楚不過。我們都勸不動他,你說再多也是浪費口水的。」
皇甫豫懂得離溓對路澤斯的感情,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立哥,我們今天見到的人和姐姐長得很像對不對?你說是有八分像,還是九分能?」離溓使出殺手 ,朝阿立擠眉弄眼。
路澤斯的心病是什麼?無非是死了三年的離尚熙,離溓抓住離尚熙這條線索,想路澤斯不上當都難。
果然,一听到離溓提及和阿立見到了一個可疑人物,路澤斯馬上來了精神。
「是真的嗎?阿立,溓說的事是真的嗎?」路澤斯扳過站在眼前眼前的離溓,專注而認真地望著他的雙眼。
阿立左右為難,已經確定過那人並非是當年死去的離尚熙。為了路澤斯的病情,他決定說點善意的謊言。
連皇甫豫都激動地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阿立的身邊等著他的回答。
「是,今天在裴氏集團見到了一個女子長得很像當年的夫人。可那名女子叫夜然,並說明自己剛從日本回來,是一位日籍華僑。起初我也不相信,可她看上去與夫人的一舉一動大相徑庭。最終,我也不得不相信。甚至,少爺見到她還誤以為是夫人,直呼她為姐姐。」阿立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一報告給路澤斯听。
皇甫豫眼楮一眨不眨,听得津津有味。
離溓對阿立使了個眼色,得知路澤斯是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了。
夜然,日籍華僑?怎麼會那麼巧合,事隔快四年她又回到了自己身邊。這些年來,她過得好嗎?有沒有瘦,有沒有變瘦,有沒有想自己?
所有的愁緒在路澤斯的腦袋中來回轟炸,他渴望見到那個長的與離尚熙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
「阿立,帶我去找她,馬上帶我去找她。」路澤斯迅速從椅子上起身,抓上阿立要他帶自己去見夜然。
離溓可不像路澤斯那麼樂觀,他走到路澤斯面前。「姐夫,如果那位叫夜然的女子真的是姐姐的話,你貿然前去只會打草驚蛇。她有心逃避你,你就算說再多也無法轉變她的心意。目前唯一應該做的是,就是把你的病治好。到時候,你有的是世間和她斗。」
皇甫豫不得不說這小子有見地,一番話下來把路澤斯原本不想動手術事來了個峰回路轉。
是,人人都知道離尚熙是路澤斯的軟肋,拿捏準確了還怕他不主動送上門乖乖投降嗎?
路澤斯挑起眼角,「溓,你這是故意的。把那位名叫夜然的女子行蹤和相貌告訴我,為的是想要我動手術。我和你們說了多少次,我的病情自己心里有數。不要再勸了,手術的事我堅決不考慮。」
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下來,離溓無奈地搖頭嘆息。
「可惜,真是可惜啊!」離溓不理會路澤斯的眼神,徑直坐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