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豫總覺得夜然說話句句帶刺,好像好友與她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不是這張臉酷似離尚熙,他還真會把她當成是本人。
「夜當家多謝你送我朋友來醫院,我看時間不早了,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送你回家,算是替我朋友還夜當家一個人情。」皇甫豫打斷了夜然對路澤斯痛恨的發表。
夜然心系著路澤斯的安危,想再離開前再看他一眼,確定真的沒事再走。誰知,皇甫豫要送她回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是好。
在她忙著要拒絕時,皇甫思然走了過來。
「堂哥,你不是說要去看望老爸,怎麼還不走?」她蹦蹦跳跳的走到皇甫豫面前,眼楮卻打量著眼前的夜然。
這人很面善,想起夜然就是那天她下飛機在機場貴賓室見過,她對上了皇甫豫的眼,然後露出一臉我明白,我了解的眼神。
皇甫豫怕皇甫思然誤會,伸出手指敲上了她的腦袋。「人小鬼大,想什麼呢?別誤會,她和我不過是普通朋友關系。」
夜然心下好笑,這皇甫豫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只怕她與他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怎麼好意思信口開河告訴眼前的小女孩說自己是他的普通朋友。
「好啦好啦,那我不打擾你談情說愛了,我還要趕著去看我老爸呢!對了,堂哥,你說媽媽什麼時候才會再來看看老爸呢?」皇甫思然壓根不知夜然和服部香住在一起,而且還是無話不說的關系。
媽媽?夜然听到皇甫思然說起媽媽時,臉上的表情透露著渴望的神色。她好奇,小女孩口中所指的媽媽難道是香姐?
皇甫豫怕皇甫思然多說多錯,他對夜然說明了路澤斯的病情,叫她放寬心。
「夜當家,我先送你回去吧!」皇甫豫堅持要送夜然回去,連堂妹在一邊都不管。
皇甫思然明白皇甫豫的心思,她瞧見走廊另外一端有個人站在外面。
她開心的撒丫子跑了起來,「堂哥,老爸他在等我了,你先送這位大姐姐回去。」
望著皇甫思然遠去的身影,夜然真心覺得天真無邪的年紀真好。
「她很樂觀,凡是接近她的人都會被她的活潑可愛給打動。」夜然由衷的贊著皇甫思然。
皇甫豫模模鼻子,「是的,她的確是讓人開心的開心果。不知道她像誰,叔叔的個性比較沉穩,內斂。而小嬸嬸的個性有貌似不像是樂天派。」
夜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對于皇甫豫說小嬸嬸的話題並不感興趣。她怕听到皇甫卿娶了個服部香以外的女人當妻子,這種事她不想知,更不想插手。
「有點晚了,你不需要特地親自跑一趟,我自己打的士就好。回去看看路澤斯和你叔叔也好,別送我了。」夜然開始扣起西裝扣子,不給皇甫豫一個機會,人已經離去。
看著遠去的夜然,皇甫豫意識到,這人與離尚熙除了一張臉相思之外,個性完全不同。離尚熙不會對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也不會分生到連送她回去的機會都沒有。夜然的個性很強勢,有時候他很好奇擁有強悍背景的她,到底有什麼樣的男人能夠征服她呢?
皇甫豫意識到自己想多了,轉頭一笑,走進了急診室內。
瞥了眼沉睡中的路澤斯,他暗自嘆息著。「你小子明明支撐不住又何必獨自一人勉強支撐呢?我有時候真想扒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究竟是什麼。」
回答皇甫豫的是滿室的沉默,還有路澤斯微弱的呼吸聲。
走出醫院後,夜然站在空曠的馬路外面,也不急著打車回家。有個問題盤旋在她腦海中,路澤斯身上的那瓶藥是什麼藥。他的暈倒不簡單,雖然皇甫豫說是疲勞導致。她不是不相信皇甫豫,憑她對皇甫豫的了解,事情絕對不是疲勞過度,路澤斯沒那麼脆弱。依照她對他的了解,這次的暈倒很可疑。
夜然在一聲尖銳的喇叭聲中驚醒,一輛停在了自己面前,從車內走下來的人卻是全開。
「當家,佐野說你不在別墅內,你臨時走的匆忙又沒有見我和阿斯跟著。怕你有事,佐野叫我來接你。」全開站在夜然面前,解釋著他的來意。
她當然明白全開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腕上帶著的手表也有裝置衛星系統。只要不弄丟腕表,她在哪里他們隨時隨地能追蹤到。
解開西裝紐扣,夜然面無表情坐進了汽車內。全開也跟著坐上車內,關上車門後,夜然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先開口。
「想說什麼就說,車上沒有外人。」夜然疲憊的用手指揉著眉心。
全開怕夜然生氣自己說的話,不打算把真實想法說出口。
見屬下遲遲不出聲,夜然索性代替他回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蒼鷹在本市,連香姐都拿他沒轍,你想叫我注意安全問題是吧?」
听夜然完全說中了自己的心事,全開無奈地點著頭。
「當家,不是屬下愛嘮叨,現在的局面不穩定。大當家身邊也需要當家,在這個時候當家出行帶上我們比較安全點。」全開細心的說。
晚上他在別墅內找不到夜然時,急的什麼都做不了。
追蹤到她所在的位置是皇甫豫的醫院時,全開更不敢往下想。
萬幸她沒受傷,要不然他一定會自責。
夜然坐正身子,「全開我知道你的心意,今晚趁他們都不在,我把話和你說清楚。你和我之間只是上司和下屬的身份,不會超越這層身份之外。另外不要和我說什麼安全問題之類的注意事項,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夜然是混在黑道的不安分子。希望你記住我說的話,以後別壞了規矩。」
她不是不知道佐野和全開對自己的心思,不想在報仇的時刻去談感情。他們都沒錯,錯的是她。感覺不對,畢竟他們不是路澤斯。換句話來說,四年前路澤斯不只是扼殺了她活下去的希望,連她的心一並都擊碎。